來到外面,杜青塵把向安介紹給鄭家強。
鄭家強握著向安的手,一臉的感激。
他現在對杜青塵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哪怕是在倭國,杜青塵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
什麼事情到了他這里,都不是事兒。
能讓青木社的人服服貼貼,能讓查理森恭敬听命,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向安。
向安很普通,但能將這麼多人安全送回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事情,而在向安的嘴里,這件事情仿佛就和吃飯睡覺一般簡單,這就是本事。
一邊的一眾女子親耳听到自己能回家了,個個都一改先前的垂頭喪氣和麻木,都興奮起來。
向安走了,走之前和鄭家強互相交換了手機號碼。
他一走,杜青塵也向鄭家強告辭。
「師兄,我得走了。」
「去哪里?還沒吃飯呢。」
鄭家強一愣。
杜青塵看天色漸黑,道︰「算了吧,你還是點外賣吧,我得走了,今日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你多多保重,有什麼困難,你可以找青木社的人幫忙,也可以找查理森,至于剛才這位,你以後最好不要聯系他,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對你有好處。」
向安是龍魂駐倭國的情報組的組長,這份工作,可是十分危險的,稍有不慎,就可能客死異鄉。
所以杜青塵讓鄭家強不要聯系向安,那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
萬一哪天向安有危險,鄭家強肯定也會受牽連的。
「你要去哪里?」
鄭家強有些不舍。
杜青塵笑道︰「我去辦我的事了,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到時候辦完我可能也直接回國了,所以,就此別過,你多多保重。」
「哎,好歹我也該請你吃頓飯啊,你幫了我這麼多,我這心里挺不好受的。」鄭家強說道。
「這話我就不愛听了,既然你是我師兄,幫你也是應該的,當年鄭大師對我也挺好,和我的關系也很好,可惜,我來晚了,好了,就不多說了,我走了。」
杜青塵很是干脆的揮揮手︰「吃飯的事情就算了,你這也不方便。」
鄭家強家里現在一屋的女人,他現在是坐擁眾嬌娘了,杜青塵才不湊這個熱鬧。
什麼也不用說,首先就是太尷尬。
被眾女環繞,那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反正他是不想嘗試。
出去隨便找了個地方吃了點東西,杜青塵回到旅社。
見到他回來,惠子立即上前鞠躬歡迎。
她就像是一位賢妻良母,而且是標準的倭國全職太太一般,每天杜青塵回來,她都會主動的迎上前來,若不是杜青塵不允許,她都要替杜青塵換鞋了,哦,還會暖床。
杜青塵和他點點頭準備回房,但走了幾步,他卻又停下來,轉頭對惠子說︰「哦,我明天要走了,提前告訴你一聲。」
啊?
惠子的臉色一下子就黯淡下來,滿臉的笑容也瞬間凝固。
杜青塵沒敢再看她一眼,回到房間。
過了一會兒,惠子來到杜青塵的房間外面敲門。
杜青塵皺眉道︰「有什麼事嗎?」
惠子小心的說︰「先生,我想請您喝杯茶可以嗎?」
「不用,我要休息了。」
「您餓了嗎,要不要我請您吃火鍋?」
「我吃過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好,好吧。」
惠子失望的離開。
一夜無話,第二天天才剛剛亮,杜青塵就悄悄的開門離去,可剛剛才打開房門,一道身軀就向他倒了過來。
眼疾手快,杜青塵把這人扶住,卻突然發現居然是惠子。
惠子就坐在門口,她看起來還沒睡醒,打了個呵欠,揉揉眼楮發現自己被杜青塵扶著,立即臉色一紅,馬上起身,彎腰,向杜青塵鞠躬︰「對不起,先生,我——」
「你在這里做什麼?你昨晚都在這里?」杜青塵挑了挑眉毛。
惠子低著頭說︰「我怕先生悄悄走了,就一直在這里等著您,您現在就要走了嗎?」
「是的。」
「您還會回來嗎?」
「不會了。」
「我,謝謝您救了我。」
惠子突然跪下來,磕頭,而且把腦袋抵在地上,十分的虔誠。
「先生的恩情,惠子會記住一輩子的!祝您一路順風!」
汗……
杜青塵道︰「好了,舉手之勞,不必言謝,我還要謝謝你,這段時間給你添麻煩了。」
「不不不,我沒有侍候好先生,我心里很過意不去的。」
惠子連忙說。
「好了,我走了,再見。」
杜青塵吸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再不回頭。
天漸漸亮了。
太陽漸漸從海平面升起來,陽光落在方寸山上,山腳下靠近海水的地方,霧氣翻騰,那條登山的石階也被這白霧籠罩著,海面波光鱗鱗,金光閃閃。
方寸山頂,那座茅屋中,織田沙野突然睜開了眼楮,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身體微微一動,便到了屋外,他的身後背著兩倭刀,左右腿還各掛著一把,一身黑衣,卻沒有遮住自己的臉。
因為用不著遮掩。
這里是方寸山,是他的地盤,也是倭國所有忍者眼中的聖地。
每一年,都會有大量的忍者如同朝聖一般的攀到山頂,听從他的指導和評定。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忍族聖典了。
又會有很多忍者前來朝聖,想到這里,織田沙野的眼中閃過一絲驕傲。
整個倭國,他是唯一的神忍。
忍族分為下忍,中忍,上忍,聖忍,神忍,靈忍。
據他所知,靈忍從某種意上已經不算是忍者了,因為大道相通,靈忍已經領悟了修行的真諦,至于後面還有什麼境界,他不知道。
而他在神忍這個境界很多年了,卻一直無法突破,倒是有所悟,可又悟不透。
想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也許可以去那個地方試試?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讓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把自己心中的想法拋到一邊,他看向對面的山上,那里沒有人,可是,他卻知道,那里有一個人,而且是幾天前就來過的那一位。
「閣下何必藏頭縮尾,既然來了,何不過來一敘!」
織田沙野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