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黎默。
「你說什麼?」
她現在有些听不明白他說的話了,不過有一件事,她卻逐漸清晰起來。
那就是…
他可能真的不會放她離開別墅。
黎默慢慢轉過身子,還沒等站定,身前的人突然一陣旋風似的跑向庭院門口,並且徑直跑出庭院。
門口的安保被這個情況弄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
黎默神色一緊,趕緊跟出去。
夜色沉沉,溫涼如水。
和庭院內的燈火通明相比,遠處的夜色更加黑暗,辨不清方向。
黎默環顧了一周,也沒有發現陶灼的蹤影。
「都去找。」
他聲音沉到谷底,吩咐著。
身旁的安保人員聞言立刻動身,四面八方的搜尋開。
黎默看到不遠處有一條小巷子,彎彎曲曲的望不到頭。
他腳步匆匆,朝巷口那邊走去。
*
劉銅的車停在庭院門口,他一直守在車里,緊盯著庭院。
所以當陶灼跑出來時,劉銅便發現了她,喊了兩人一起跟在陶灼身後。
陶灼漫無目的在黑暗中跑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反正當她一想到黎默還要把自己關在別墅里,她就受不了。
干脆就逃跑吧。
可是自己身無分文,也沒有家人,連身份都不明不白的,能去哪兒呢。
陶灼想到這里,腳步便遲緩起來,漸漸的完全停下腳步。
她打量下四周。
一片漆黑,只有暗淡的月亮讓她依稀可以辨認出這里似乎是一個小巷子。
身後有腳步聲。
陶灼以為是黎默追上來了,她嘆口氣,轉身想再跟他好好談一談。
哪只剛轉過身,眼前就劈來一掌。
陶灼身形一晃,躲開前方來襲。她的目光露出一絲狠厲,盯著前方的人。
來人不是黎默。
「你們是誰?」
陶灼冷聲開口。
劉銅和手下都帶著口罩,手里拿著短棍。
「速戰速決,打暈她帶走。」劉銅低聲對其他兩人說。
陶灼聞言,冷笑一聲。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了。
劉銅三人漸漸變換方位,把陶灼圍堵在中間。
陶灼觀察了下四周。
巷子里面悠黑一片,情況不明,還是要想辦法從巷口出去。
劉銅不再拖延,率先舉起短棍朝陶灼揮過去。陶灼仰身躲過,旋即踢出右腿,直奔劉銅要害。
腿風瑟瑟,力度可見很大。劉銅將將躲過,還是向後踉蹌了幾步。
其他兩人見此情景,趕緊上前支援。兩只短棍雙雙朝陶灼身後揮過來,陶灼微微偏頭,早已看到兩人的身影。她半蹲躲過襲擊,腿順勢在地上橫掃一圈,兩人便被絆倒在地。
劉銅只耳聞這個女人有些功夫,但是沒想到還挺厲害,更不敢掉以輕心。
地上的兩人爬起來,三人聚在一起,準備一齊攻擊。
陶灼微喘著。
這三個人手腳功夫平平,但是今天自己累了一天,又很久沒有吃東西沒有喝水,體力有些不支,還是得趕快想辦法月兌離他們。
三人身後便是巷口,看來得找個突破口沖出去。
陶灼率先發起攻擊,她身形快速移動到劉銅的身前,卻是虛晃一槍,實則朝劉銅身邊的人揮拳而出,猛攻對方眼眶。
一記沉悶的拳響落在他臉上。陶灼用了八分力,對方招架不住,踉蹌後腿,捂著眼楮慘叫連連。
陶灼趁機往巷口沖去,劉銅搶先一步,舉起短棍狠狠擊中陶灼左肩。
力度很大,陶灼吃痛的踉蹌幾步,半跪在地上。
劉銅見此機會趕緊步步緊逼,舉起短棍又是一下,陶灼回身舉起手臂來擋,但是短棍卻遲遲沒有落下。
陶灼抬起頭,看到身前站著一人,短棍已被他攔在手上。
「你們,不想活了?」
黎默聲音冷的像千年的寒冰,眸子比暗夜還黑幾分。
陶灼看見黎默,顧不上左肩的疼痛,起身迅速抬腿橫掃劉銅下半身,將其逼得連連後退。
陶灼閃身擋在黎默身前,雙手張開,一副老母雞護小雞仔的模樣。
黎默輕皺眉心,低頭看了看身前的人,「你在做什麼?」
「放心,你別怕,我保護你。」陶灼微微偏過頭,「一會兒我們打起來,你就趕緊往外跑,去喊人來支援我。」
黎默神色一頓。
「你保護我?」
陶灼急道,「我是你的貼身保鏢,當然要保護你,你又不會武功!」
陶灼見黎默還是不動身,向後推他一掌,「快點回去喊人啊,我怕我撐不了太久。」
黎默被陶灼推出去,神情更加怔愣。
這是什麼女人,有危險不要男人保護,倒還想保護起男人來了。
劉銅認出黎默,心里有些慌張,隨即釋然起來。
看他人高馬大又怎麼樣,這種富家子弟多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雞,等他打暈了陶灼,再給他來幾棍,說不定施總會大加贊賞他。
劉銅三人調整好後,準備發起攻擊,巷口出卻傳來更多腳步聲。
「黎總,你們在嗎?」
原來是安保人員听到打斗聲,找過來了。
劉銅見勢不妙,咬牙切齒的剁了下腳,趕緊和其他兩人順著巷子深處逃走。
安保人員從巷子口趕過來,圍在黎默身後,「黎總,要去追嗎?」
黎默擺擺手。
這巷子直通街口,追出去也找不到人了。
陶灼見安保人員都趕來了,松了口氣,直起腰身,肩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感,疼的她吸了口冷氣。
黎默瞥到陶灼痛苦的樣子,沉聲問,「傷在哪里?」
陶灼搖搖頭,「沒事,皮外傷。」
黎默冷哼一聲,「不是挺厲害嗎,怎麼會受傷?」
陶灼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給他,沒有說話。
這個男人,是不是冷血動物啊,自己都受傷了還對她這樣冷嘲熱諷。
黎默看她翻白眼的樣子,有些好笑。但是看她手扶著左肩,忍痛皺眉的樣子,又生氣的忍不住想給她一個暴栗當頭。
就這麼不听話嗎?乖乖呆在別墅里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跟我回別墅。」黎默冷聲說。
陶灼听出他的語氣不是簡單的說,而是命令她,身體里的倔強因子又按耐不住了。
「我…」
話音未落,陶灼便覺得身子騰空,被抱了起來。
「你再不听話,我就摔死你。」黎默眼角向下搭了她一眼,隨即邁開大步,往巷子外走去。
陶灼驚訝的瞪大眼楮。
天啊,這是什麼**果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