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把我懷里的長生藥取出來！現在只有這東西能救我。」
南宮曼雲立刻醒悟，把江海上衣解開，這一低頭，卻看到江海的肋骨呈現詭異的形狀，已經有一部分將皮肉撐得像紙一樣薄！能看到血塊在淤積，這讓南宮麥雲更加忍不住，眼淚像水一樣嘩嘩流淌。
「不礙事……老夫還能撐得住！」南宮曼雲強忍眼淚，將之前將海在瑤池之路上宮殿城牆處，采集到的諸多長生藥，一一的取了出來。
江海面無表情，將這些它即將用作煉制長生丹藥的藥材，一一的吞進了肚子里！
隨後，江海恢復了些生氣，從心口處拿出了一片鱗片。
這片鱗片，正是求蛇的逆鱗！
江海將鱗片放置在嘴邊，沒人能听清楚他說了什麼，緊接著他的精氣神便瞬間恢復了不少！南宮曼雲更是發現，江海胸口處鋼材幾乎要穿破皮肉的骨頭，竟然悄無聲息的縮了回去。
「好了，南宮不要哭了……老夫還活著！」
「老爺子！你……」南宮漫雲目睹了這神奇的一幕，但是心里卻絕沒有任何慶幸！因為南宮曼雲早已不再是單純的女孩！自從進入萬窟山之後，南宮漫雲學到了一個道理！所有的力量都不是沒有代價的。
江海重傷垂死，如今卻能苟延殘喘！這……定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紫金道人來到那尸體旁邊，臉上露出了些嘲諷︰「不過如此……才不過如此！弄得我以為，今天我要死在這兒了。沒想到，也就是條賴皮蛇！」
張凡听到這兒緩緩抬頭，看著紫金道人的臉說！
「你以為……只有這一條？」
紫金道人的臉上笑容頓時僵住，他有些茫然的妄想張凡︰「主人……這！」
張凡撿起了那把低端仙刀，收回了天地當鋪之內，隨後冷聲囑咐說︰「千萬別忘了，咱們之前在天宮殿內，遭遇到的事情……那時誰都認為，獨眼龍只有一條！可是後來呢。」
「後來，那些獨眼龍成群而居，已經成了一個種族！更有數不清的十六眼蜈蚣。」紫金道人老老實實的回答，一顆心也是提了起來。
「小心點兒，千萬不要驕狂自大！這地方……比我們想的更要恐怖的多。」
張凡收回目光，緩緩轉過頭，耳邊傳來輕微的呼喊聲。
「張凡先生！」
張凡不用去看就知道，喊他的人正是江海！
只是這聲音太微弱了，與往日江海那聲若洪雷的嗓音，完全不一樣。
他心里很清楚，江海多半大限將至！也有可能，是心力交瘁！但他更願意相信是兩者皆有。
「江海老先生，你感覺怎麼樣！」
張凡來到了江海面前，蹲子目光掃過江海枯黃的臉！他不動聲色，並未露出傷悲或憐憫。
「張凡先生，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江海眼神帶著期盼︰「你是人，還是仙？又或者……兩者皆有。」
江海手指顫抖，哆哆嗦嗦的握住了張凡的手腕。
他稍稍垂了垂眼皮，那枯干如雞爪一樣的手，沾滿了血。力量更是微弱，伴隨著身體的痛苦，引發的肌肉的顫抖！那感觸，讓他的心蒙上了一層陰霾。
張凡心下微沉，不可避免的偏了偏頭，狠心說︰「江海老先生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江海嘴唇動了動，目光里見到張凡閃躲開，不願意騙他！心里泛起陣陣苦澀。
「你借助逆鱗，壓制了體內的傷痛！這是要付出代價的。過于追求極致，將會招來災禍！老爺子，還是為自己想想吧。」
張凡緩緩站起身，一旁的南宮曼雲，忍不住的眼淚直流，求助的望著張凡的側影！在嘴里，發出壓低喃喃的嘶吼聲︰「啊……你說呀！你為什麼不告訴他。為什麼……」
那聲音弱不可聞，仿佛是南宮曼芸內心的疑惑，又或是南宮漫雲對于一切不明不解的質疑！
「我懂了！」江海突然輕笑了起來︰「人生無常，老夫或許從一開始就錯了！」
「江海老爺子，你的傷勢！」紫金道人適時的走過來，略帶有些擔憂的望著江海。
「無妨……借你匕首一用！」江海攤平手掌，用暗淡的目光看著紫金道人。
「匕首？老爺子你可想好……這把刀，是絕世凶器！但同時，又正氣凜然……」紫金道人解釋了一句，眼底有一些不理解。
「老夫能看出這是一把絕世凶兵，和當年我曾經遇到的一把刀一樣！那把刀讓我生出了很多不該存在的疑慮。如今想起來……或許，那時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江海老爺子語氣平靜，但表情卻充滿了向往和期待！
「主人，江海體內，有那東西暫存！這才能維持活下來……一旦拿了匕首，這……」紫金道人求助的看著張凡，眼里似乎有迷茫！但更多的是一種濃濃的期許！
張凡卻面色冷靜，不動聲色的說︰「江海老爺子自己的選擇，和我們沒有太多關系！借的話，給就是了。」
南宮曼雲臉上寫滿茫然，不知道紫金道人于江海老爺子，到底在說什麼啞謎。
可張凡卻心知肚明！饕餮之牙，從一個邪惡的饕餮身體上取下，但後續卻被一位正氣盎然的高人使用！久而久之，這一對匕首雖然是絕世凶兵，卻早已經改頭換面。
江海借助逆鱗，保住了一條命！可是……這是有代價的！
那份代價，就是江海的靈魂逐漸被侵蝕，逐漸從一個人，變成了那條蛇身上的一片鱗片！他的靈魂寄居于逆鱗之上，而逆鱗，將會逐步的取代江海。
正如南宮曼雲所想，這世間一切的力量，都不是沒有代價的！江海借助逆鱗來達成了種種！那麼必將為了種種而返還。
結果，早已注定！又怎麼是區區三言兩語，能夠解釋的清楚的。
「給他！」張凡深深吸了一口氣，轉頭走向了那具蛇尸。
紫金道人雙手顫抖，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是妖，不是人……他可以拯救人，但他不會為了人的死活，而去做出哀求，或者送命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