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小聲問道︰「先生做事手段很凌厲嗎？」
「怎麼會，大家都是文明人，溝通就能解決大部分問題的。」齊墨否認道。
「他們就是看不得別人比他們強，喜歡造謠，好顯得自己沒那麼蠢而已。
爸媽被他們的說法帶跑偏了而已。」
柳瑩忙把照片發給齊墨，幫先生正名，很重要。
那些被收拾得很徹底的人︰誰敢造你的謠，嫌自己活的太舒坦了嗎？！
正在陪媳婦看月亮酒店的齊征，無奈拿起手機來看消息……默默遞給自己媳婦，被兒子喂狗糧，有些內傷。
趙婉很是好奇，老公最近給自己看手機的頻次有點高，然後就看到海棠花下輕吻的兒子和兒媳婦，「老公，很有泡菜劇的感覺，發現兒子變帥了～」
「這家伙是嫌我們原來總是調侃他沒人要。」齊征看到趙婉將照片保存下來，打開來看。
「別說，我也覺得兒子好像有點變帥了，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強大！」
「我得把這張照片洗出來，放在床頭，瑩瑩和齊墨還真是般配得很！」趙婉拿著手機去找管家于謹承。
齊征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兒子運氣不錯眼光也不錯，就是有點二……不過還好，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
安家那個老狐狸很不簡單，吳鈞毅再亂來，可就得讓讓位置嘍，被人捧的有點不知進退，齊家的長媳，哪是那麼容易就能當的。
家世，只佔一小部分，有它錦上添花而已，沒它，齊家的身份盡夠用的。
趙婉拿著手機回來，還給齊征。
「瑩丫頭好像沒有耳洞。」齊征又看了一眼照片，問道。
趙婉仔細看了一下，「是沒有，有什麼問題嗎？」
齊征低聲說道︰「你知道家里有傳下來的一枚耳環……」
趙婉吃驚地看著齊征，她當然知道，那可是在以前不能休妻不能和離的，這麼多代下來，只有區區兩位女子得到過。
一位是得皇帝封為超一品國夫人錦上添花而已，一位是動亂年代，六個兒子為國捐軀五位，以彰大義炳然。
「你確定要給柳瑩？」趙婉覺得很不真實，那代表著就算有一天老公兒子都不在的話，齊家的話事人將是柳瑩，只要她活著。
齊征攬著趙婉的肩，在她耳邊低聲說道︰「你們都沒有得到，是因為家族給的考驗你們都沒能通過，甚至有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套路過。」
「柳瑩，通過了。」
趙婉瞪大眼楮，不敢相信地看著齊征，「你是說每一個齊家媳婦都會被考驗？」
「嫡子明媒正娶的都會，外室妾室沒有資格。庶出的媳婦沒有資格。」齊征很是嚴肅地說道。
趙婉站起來，在屋里走來走去，轉了不知道多少圈後，停下來，看向齊征，疑惑道︰「你什麼時候考驗柳瑩的，我們這見面才幾天而已。」
「五年前開始的。」齊征輕聲笑道，「齊墨以為自己做的很好，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的。」
「我說我急得火燒眉毛，都快把房子掀了，你怎麼總是勸我兒孫自有兒孫福。」趙婉豁然開朗。
這爺倆一脈相承的月復黑也就罷了，娶進來的媳婦竟然也是一樣的，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不對啊，柳瑩看著眉目溫婉，很是清和。偶爾還有些天真小女兒的憨態。」趙婉想到柳瑩的樣子，又疑惑起來，怎麼也沒辦法認同她是月復黑那一掛的。
齊征雙手環胸，靠在沙發上，笑道︰「所以只有她是通過考驗的，裴元盛劉成軍，不過是步閑棋，為的是讓齊墨去青城。」
「兒子再不過去，人家就不等了。」
趙婉打開回字紋通天地隔扇大窗，看外面的日頭，開始西落，很是正常，院子里花架上，薔薇開得也很好，沒有異常。
閉了閉眼楮，趙婉拿起手機給柳瑩打電話。
老公那麼說，那定然是不會錯的，雖然還是無法接受，事要做的。
柳瑩等趙婉掛了電話後，才疑惑地看向齊墨，「媽怎麼突然讓我打耳洞，還是怕疼的話，只打一個就可以。」
齊墨沉默片刻，笑道︰「那就只打左耳就好，具體情況得等我們去京城再說，我了解的不多。」
「放心，是好事，我這就讓明宇安排人過來給你打耳洞。」
柳瑩踢著腳下的沙子，打耳洞……低頭說道︰「小時候表姐堂姐表妹都打了，就我沒有，小姑帶著打的。
我從小就不願意說話，屬于抱著一本書，可以一坐一天的。沒有她們會說話會討大人歡心。
她們去的時候，我正在看書，沒有人想起我來。
後來老媽再問要不要去打耳洞，我就拒絕了。」
「上大學後，看她們戴著耳釘，覺得挺好看的。音音打耳洞右耳發炎，半邊臉都腫起來。
我怕疼，就沒再有過這個想法。」
齊墨輕輕摟住柳瑩的腰，「你以後有我陪著。」
柳瑩沉默沒有說話，自己從小就是一個不討人喜歡的，大學前話都很少。
當時高中畢業，班里一位女同學留言︰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
大學里自己盡量讓自己多說些話，不那麼不合群，結果遇到齊墨……絮叨，聒噪，鬧騰……
學長曾一度懷疑自己得抑郁癥，只是又回到不愛說話而已。
小米感覺到柳瑩情緒低落︰阿瑩，你不笑，也很好看。
柳瑩……輕輕推開齊墨，「今晚吃火鍋。」
「還是海字號嗎？」齊墨牽著柳瑩的手，往家的方向走。
「嗯，吃川派毛肚也可以，他們家的毛肚好吃。」柳瑩輕聲笑道。
糾結過去並不會讓自己過得更好，或者更開心，已然登記，拽著過去不放，就有點自找麻煩。
暗自長舒口氣，柳瑩跑到烤魷魚攤那里，「兩串，微辣，火候大些。」
齊墨拿出手機付賬，丫頭很容易滿足，當年第一次到濟城，下雨，自己看她冷，把外套月兌下來給她披上。
她總說不知道喜歡自己什麼，應該是那時候開始心動的。
自己是什麼時候心動的？應該是第一次打電話，听到聲音那一刻便開始在腦海里想象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