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想越氣。
祂是真的瞧不起未來的自己,判定對方力量強大,心智卻已經退化,甚至還不如現在的自己。
不過……
有一說一,看那家伙表現出的實力……
是真滴強!
感覺上,只算單挑的話,祂都可以把滅魔遠征軍的軍團長們吊起來打了。
凌眼中神光氤氳,唇角微微上揚。
所以說……
事實證明,獨吞《燃武》手稿才是正確的選擇!
未來的那個自己,沒辦法突破到上位神的層次,那是祂菜!
凌覺得,剛才那件事發生之後,未來就發生了改變,自己可以做的更好!
就算是遇到最壞的結果,祂堂堂滅魔者,也不至于直接被掛到終焉之牆上,好歹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如果耐心運作一下,把黑鍋丟到衍和三名負責監控的神祇身上,再把九號魔巢和十一號魔巢扯進來的話……
說不得,到時候不僅無過,甚至還有功呢!
什麼?
三名負責監控的神祇是祂的隊友?
搞笑。
隊友那玩意兒,就是用來賣的!
……
營凰星,南半球。
光頭神祇看了看天空上高懸的驕陽,嘆了口氣,將視線投向北方。
就在剛才,距離這個星球不遠處,有強大的神祇展開了殊死搏殺,打的真空都要扭曲破裂,可那位衍卻是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祂知道,衍現在正沉迷于《燃武》手稿,不可自拔。
光頭神祇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卻又不敢過去說明。
「哈哈哈哈!我懂了!」
衍略顯癲狂的聲音,響徹整顆。
下一個瞬間,光頭神祇知覺眼前一花,衍就突兀地出現在了自己身前。
「撼炎的人性殘余化身,先天不足,又缺乏耐心,走了香火超凡的捷徑,否則的話……祂的上限會更高!」
衍狀若癲狂地看著光頭神祇,似乎是在宣泄著某些冗余的情緒似的,也不求回答,自顧自地說道︰「比我現在的境界還要更高!你明白嗎?」
「只要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地修煉《燃武》,就有可能觸及上位神的層次!」
「七號魔巢,地球文明的先知啊……」
「那可真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存在。」
「未來的他,竟然真的硬生生開闢出了一條全新的,能夠通往上位神的超凡道路!」
說到這里,衍話鋒一轉,嫌棄地看了光頭神祇一眼︰「跟你說這些也沒用。」
「你見識太過淺薄,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大宇宙意志的認可……也就是說,這一條暢通無阻的上位神之路!」
光頭神祇張了張嘴,又明智地將到了嘴邊的話嚼碎吞進肚子里,委屈的不行。
媽的這神簡直有病!
又不是自己求著祂說的!
當個听眾都能被鄙視一頓,也真是沒誰了。
衍沒有在意光頭神祇的反應。
祂神態狂熱地翻閱著手中的藍皮書,燃燒信仰之力結晶,讓神念超頻,努力去破譯這份藍皮書中的「迷霧」和「封印」,試圖加深理解,成為它真正的主人。
唰!
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現在二神面前。
衍的瞳孔瞬間收縮成危險的針芒狀,就要立即出手,將對方當場滅殺。
可當祂的目光聚焦在對方手中的瞬間,原本蠢蠢欲動的神力,又頓時安靜了下去。
「你們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凌眯著眼,視線從衍的手上掠過,意味深長地說道︰「廢話就不多說了,我降臨這顆星球,並不是為了從你們這里得到什麼好處,或者奪走什麼東西。」
說著話,凌晃了晃手中的藍皮書,語氣急促道︰「看到了?」
「我的判斷是……」
「這兩份《燃武》手稿,並沒有真假之分。」
「可以說,它們都是假的。」
「也可以說,它們都是真的!」
光頭神祇懵懵地撓了撓頭,滿臉茫然。
這就是中位神的世界嗎?
完全無法理解。
「懂了。」
少年模樣的衍皺著眉,點了點頭︰「這兩份藍皮書,實際上,都是《燃武》手稿真本的投影!」
「只有真正破譯其中奧妙的存在,才有資格成為真本的主人!」
衍周身神力激蕩︰「或許《燃武》手稿的投影有許多份,或許只有這兩本。」
「可是……」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我們都應該是不死不休的競爭者才對。」
上位神之道,一旦被走過,就沒人能亦步亦趨地在後面跟著摘桃子了。
那條道路,會被直接斷絕掉!
「哼!你太小瞧我的胸襟和器量了!」
凌唇角微微上揚,優越感十足地輕笑道︰「我所經歷過的一切,是你所無法想象的!」
「單獨破譯《燃武》手稿,最終結果,是我們被各個擊破,被懲戒者軍團抓起來,掛到終焉之牆上。」
「最好的結果,也是像喪家之犬一樣,被神庭追殺,亡命天涯。」
「你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才對!」
「只有齊心協力,共同破解《燃武》的迷霧封印,才有一絲破局的可能性!」
「想要成就上位神,不去爭,不去搶,不敢冒風險,怎麼行?」
實際上凌是有些瞧不起衍的。
大家都是中位神,凌看不起對方,並不是因為自己作為滅魔者,地位更高——這一點點差距,很快就會被《燃武》手稿的投影所彌補。
關鍵在于……
凌比混吃等死的衍知道更多宇宙的真相!
祂知道,等到終焉復蘇來臨的那一刻,寰宇之中一切生靈,都將瞬間滅絕。
所有勢力都會陷入歸墟,宇宙重新洗牌,迎來新的輪回。
想要避免那個結局,只有兩個途徑。
其一,消滅寰宇之中所有魔巢——這也是絕大多數滅魔者們的追求和目標。
神祇的壽命極其漫長,若非如此,誰願意去上前線玩命啊?
滅魔者們只是更願意將生機把握在自己手中罷了。
其二,達到上位神的境界!
只要達到上位神的層次,即便是終焉來臨,宇宙進入到新的紀元,也會擁有抵抗大宇宙意志能力,避免被清洗掉。
衍想成上位神,是因為《燃武》的出現,讓祂忽然看到了成就上位神的可能性。
凌想晉升到上位神的層次,是因為……
很久之前,祂就將入主神庭當做了畢生的夢想和追求!
「……」
衍沉默地看了凌半天,進行了一番復雜的思想斗爭,這才終于微微頷首︰「可以!」
交流對《燃武》手稿的理解,能夠讓祂更快破解其中奧秘。
至于說,誰能笑道最後……
那就各憑本事了!
能夠成為中位神的存在,沒有一個是臭魚爛蝦,不管外在表現形式如何,內里都是自信甚至是自負的。
「那就好!」
凌暢快地笑了起來,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魔巢泛濫,上面的大人物們忙的焦頭爛額,不會有太多精力關注我們。」
「更何況……」
「那三個監控你的中位神,都被我買通,我不回去,祂們也不敢隨意上報!」
「只要我們稍微分些好處,祂們也會幫忙遮掩!」
……
衍和凌並沒有算計對方,兩神敞開心扉,相互印證領悟。
祂們不僅將自己對《燃武》的理解分潤給了三名監控者,甚至還將營凰星碩果僅存的光頭神祇也拉下水,六神共享《燃武》手稿中的奧秘。
共同的利益,讓祂們結成了臨時的秘密社團。
六神私下,稱該社團為燃研會。
短短兩天時間,祂們就憑借自身理解,將藍皮書上的迷霧封印破除了二十四重。
不僅如此。
祂們甚至還看到了《燃武》第二十五段的部分內容。
可惜……
燃研會組建第三日,秘密外泄。
二十三尊對《燃武》手稿虎視眈眈的神祇,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紛紛降臨營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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