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以退為進

12月17日一早,基諾.坎貝爾,就讓他已經放假的兒子,埃爾文.坎貝爾,回東冕市的老家,去住一段時間。因為,這一段時間,他要用全部精力去應付,由大議會特情處、聯邦政府軍事委員會,以及司法部特別調查局、能源部的法警處等部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對塞姆瑟若公司的調查。

雖然,這次的調查,屬于常規程序的調查。大議會並沒有授權聯合調查組,對塞姆瑟若公司,采取先查封,再對相關人員,以及坎貝爾家族的人,進行羈押、隔離,動用各種手段,審訊、逼供等特殊方式,進行全面的清查。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到今天凌晨2點前,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萬一在被詢問調查的過程中,露出了什麼蛛絲馬跡。讓聯合調查組,抓到了某些憑據。再次向大議會,申請非常規的調查方式。

而一旦大議會,通過了他們的申請。授權聯合調查組,可以采取特殊手段進行調查。在那些手段下,塞姆瑟若公司的高管,包括坎貝爾家族的人,沒人能扛得過去!那後果就是,輕者,舉家淪落,重者,覆宗滅祀。

這也是為什麼,他要把唯一的兒子,譴出高孔市的原因。一來,這孩子的脾氣,有些桀傲不恭。平時,總在外面惹禍。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可沒精力,再去給他擦。二來,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明知稍有不慎,就會大難臨頭。可為什麼基諾.坎貝爾,還敢和迪麗莎組織勾結。不止為他們提供物資,還在昨天,配合他們的行動,通過遠程控制,把奎恩瑟基地,貞坤台上源繼器給鎖死了?當然,他也是身不由己。

還好,事情發展到現在。和他上面的主子,事先告訴他的一樣。有主子的庇護,出不了什麼大事。

而所謂正常程序調查,就是在,沒掌握任何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聯合調查組,只能上門對塞姆瑟若公司,涉案的幾個部門,及部門人員,進行常規的詢問和取證。

應對這種調查方式,那就大有文章可做了。當然,奎恩瑟基地的貞坤台出了問題,塞姆瑟若公司難辭其咎。但,偽造個意外故障的情況,那是輕而易舉。相關責任原因和責任人,早就提前打好了伏筆。只等調查組一來,讓他們順理成章的,查到這些東西,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如此,調查的結果就是︰奎恩瑟基地的防護罩失靈,是意外事故。塞姆瑟若公司,沒有什麼通敵的行為。大不了,公司出力賠錢。相關責任人,承擔工作失誤或失職的法律責任,我們是認打認罰。至于敵人,是如何獲得的情報,那我們可就毫不知情了。

雖然,這種調查結果,明顯是牽強附會。你這出故障的時間,怎麼會就那麼巧?但,只要沒有證據,又有大議會保著,誰也不敢把塞姆瑟若公司,和坎貝爾家族怎麼樣。

畢竟,我們只是惟命是從。以主子那種身份,肯定不會做出,鳥盡弓藏的事。

可讓基諾.坎貝爾沒想到的是,17號一個白天過去了。聯合調查組,壓根兒就沒來。這倒讓他,更加有些忐忑。不知道這馬默,想搞什麼鬼。因為他知道,調查組的核心人物,一定是馬默。最多,再加上一個安德森將軍。

坎貝爾家族,世代都是被大議會,扶持的官商。雖然,他們政商兩頭都佔著。但,主要的精力,還都是放在,企業的經營和管理上。如何能想到,如馬默這種,久歷仕途的精英,擁有何等的智慧和心術。

自打馬默和馮哲通話後,就想到了,這次案件的關節所在?所以,他在震驚之余,自然心里有數,即使現在召集了聯合調查組,去塞姆瑟若公司進行調查。憑這種常規的調查方式,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與其這樣,他還不如發個,責令自查的通知。讓塞姆瑟若公司,自行內部清查後,把相關結論,和相關責任人,移送官方處置。最後,官方給他們發一個處理決定。效果都是一樣的,法辦責任人,讓該公司按責任賠償。就此敷衍了事,也省得他們,大動干戈的麻煩。

不過,馬默當然不會這麼做。安德森將軍,代表的軍方,和涉及到此次事件的各部門,包括這次犧牲的戰士、被害人員、失蹤人員的家屬,都會悲憤難平。那些逝者的在天之靈,也會抱恨不瞑。

馬默是何等的老道,既然那兩位副議長,要包庇他們。而大議長的態度,明擺著是任其自然。那好,我就來個,反其道而行之。對塞姆瑟若公司的調查,盡量延後。只先處理,事件的善後工作。

當馬默,把他的想法,告訴了奧斯卡.安德森後。安德森將軍,在大為不解的同時,又憤慨不已。他拍著桌子,對馬默吼道︰「馬處長,雖然,咱們平時接觸不多。可你的行事為人,我可是久有耳聞。這次的慘案,我不在乎,有人要針對我。但,連你也這樣苟且敷衍。你對那些屈死的將士,又要如何交代?」

馬默卻冷笑道︰「安德森將軍,我怎麼辦事,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大議會的態度,你都知道到了。我的壓力,不比你少。希望你,能冷靜對待!我只跟你說一句︰但凡越大的事,越是欲速則不達。」

安德森將軍,一听此言,心頭一顫,頹然坐倒。他喃喃道︰「怎麼會這樣?難道,這麼大的慘案,就要這樣不了了之嗎?那幾位,投棄權票的副議長,還有大議長,就真的不在乎……?」

馬默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說道︰「哼!不了了之?各位議長,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咱們也沒必要,妄自揣度。安德森將軍,你帶兵打仗,還懂得個以退為進,退而結網。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就關心則亂了?

我急著興師動眾,卻只能采用常規方式調查?到時候,會有什麼結果,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現在不啟動調查,有人可比我們著急!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咱們要忙的事兒,還多著呢!我勸你,還是靜觀其變吧!」

安德森將軍,听他這麼一說,似有所悟,卻仍是滿心的憤懣。不過,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先回總部,料理事件的後事。

等安德森將軍走後,馬默第一件要辦的事,就是按馮哲的吩咐,先向在迪麗莎組織,臥底的探員馬修.馮,發布了指令。然後,就是提審麻櫟。

審問元祖異種,可是他多年職業生涯中的頭一遭。不過,卻出奇的順利。這位清醒過來的異種麻櫟,早被太史言嚇破了膽。

而且此時,他被帶有,禁錮源力的束縛帶綁縛著,連再生都做不到。背部翼翅的根部,和爆掉的右眼,都疼痛不已。所以,除了本種族,死都不能說的隱秘。其他不是特別緊要的問題,他倒是有問必答。

卻原來,這麻櫟的身份,還真不簡單。他是現今僅存的,25名麻姓元祖異種中,被稱為正虻族的,9位後代之一。

麻櫟還交待,只有正虻族的元祖異種,成活到百年以上,他們胸腔內的腺體,才能分泌金粼囊汁。他只活了60的多年。這次行動中,他使用的三繭囊金粼囊汁,就是他家阿祖的。其他族的元祖異種,只能分泌銀粼囊汁。

不過,當馬默問到︰他家的阿祖,多大年紀了?還有異種的繁育方式、最長的成活年限?等問題時,麻櫟卻緘口不言。

馬默自然也會問道,關于迪麗莎組織,是如何獲,那麼多的情報。

麻櫟說︰這些,他確實不清楚。這次的行動,是迪麗莎組織的首領,和他阿祖策劃的。他只是,奉命行事。如果,他知道這方面的任何信息,一定會如實供述的。他可沒有必要,替迪麗莎的人保守秘密。

馬默又問他︰「迪麗莎組織的成員,都分布在什麼地方?」

麻櫟說︰「我只知道,現在迪麗莎組織的主要首腦,跟他們的家族成員,還有一部分親信。大部分時間,都在太空船上。或者躲藏在其他星系,有人類文明的星球上。

而其他成員,一部分躲藏在墨本洲,闊西桑山脈的群山中。還有一部分,躲藏在東隆洲,我們的地下洞穴中。主要是那些源種,和看管他們的人。

還有數千名精英成員,潛伏在南闋洲,中部和南部山區的深山老林里。這些成員的主要任務,就是伺機,不斷哄騙,或綁架一些源種,到東隆洲。為他們提供源力能源,同時充當勞工。」

「他們現在囚禁了多少源種?在東隆洲,有多少源能離存機」馬默問道

「大概有3萬多人!離存機……,包括最近運回來的,大約只有50台。」麻櫟吭吭道。

馬默心中暗想︰「這麼少的源種數量,每月至多才能產出,1億多晶格的基礎源力。只能滿足一艘,營站級太空飛船的能源消耗。但,不能排除,他們在其他星球上,也奴役著一批源種。但,數量也不會太多。整體上看,他們的能源,一直處于非常緊缺的狀態。」

最後,馬默又問了一些,他比較關心的問題。比如,元祖異獸的數量,各種等級的比例等等。麻櫟能說的,都是知無不言。馬默覺得,審問的差不多了。就讓羈重組的人,把麻櫟送入6級源力監禁牢房。

他這麼做,是為了解除麻櫟身上,禁錮源力的束縛,讓麻櫟能自我恢復。畢竟,還要拿他交換人質。總得給人家元祖異種,換回去一個全須全羽兒的吧!送個半拉格機的回去,顯得咱們人類,太不仁道了。

馬默回到辦公室後,先把詢問記錄,發送給大議會。隨後,就開始著手處理,奎恩瑟基地的善後工作。

等到了下午,他接收到馬修.馮,發回的信息︰「收到任務指令,不過,好難啊!我會盡全力完成任務。但是,馬處長,如果我還能活著回去?歸隊後,你們會通過我的申請嗎?」

馬默輕嘆一聲後,就按馮哲的說法,給他回了消息。這次,對方也很快回了信息︰「哎~~~!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表伯公真狠啊!好吧!我要趕緊回洞里去了。馬叔叔,等我的消息!」

馬默搖了搖頭,接著干他的活。直到晚上7點多,監控室突然發來一條異常報告。馬默過去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動,就沒做任何處置。

此時,他看著監控中的影像,在心中冷笑道︰「地上禍你不惹,你非惹天上的。看來,這也是天意。全東冕市那麼多人你,你偏偏跑去惹他。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說不定,這就是讓你們,罪有應得的契機。」

馬默看到的,當然是祈源餐廳的情況。而那搞事情的三人,自然就是埃爾文.坎貝爾,和他的兩個保鏢。這位剛16歲的小少爺,怎麼會跑到,42區的過渡區來了?那必然是跟,焦尼在這里搞開發,月兌不開關系。

這位埃爾文少爺,被父親強行送回,東冕市的家中後,心里就非常不痛快。他本來一直想方設法,找個什麼理由,去安德森家,跟碧艾塔小姐姐玩兒!雖然,兩年前,他被小姐姐耍過一回。但,那又算的了什麼?

像碧艾塔小姐姐,這麼漂亮的女孩兒,被她耍兩次,能怎麼樣?被光著 ,扔到院子里,又能怎麼樣?反正我是男人,也不算吃虧。碧艾塔小姐姐,早晚是我的!

當初家里還說︰你要是喜歡,等你長大了,讓碧艾塔給你做老婆。那段時間,他真的非常開心。可是,怎麼過了個暑假,這事就沒戲了呢?連去找她玩兒,老爹都不讓。

所以,這一年多來,這位小少爺的心情,可不怎麼好,總處在失落與煩躁之中。當然,他也沒少惹是生非。但,誰又敢把他怎麼樣?

好不容易到了年底,碧艾塔小姐姐,肯定是放假了。小少爺本想著︰明年夏天,他也要進入,西元洲武備學院了。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去找未來的學姐,交流一下就學的經驗和心得,總沒什麼問題吧?可家里,還是一直不讓。

現在又無緣無故的,把他送回東冕市的老家。這小少爺心里,那是憋氣又窩火。不過,好在他听說,貝維斯家的焦尼哥,也在東冕市。听說這位大哥哥,最近可是很會玩兒的。前幾天,差點把自己給玩死。那他一定要趁此機會,跟這位大哥哥,多討教討教。

可沒想到,他一聯系這位焦尼哥,焦尼哥卻說︰他正在搞一個開發項目,這幾天忙得很,也沒功夫陪他。這小少爺就納了悶了︰你一個泰鉑精工集團的,首席技術管。在東冕市,要搞哪門子的開發呢?

他就讓老保鏢阿諾,去查了一下,這才知道,焦尼竟然是在過渡區,搞什麼產業開發。由此,他才特意跑來,要一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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