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謹言慎行

12月12日,是太史言和戴彭,換回白天崗的第一天。而關于他們7位警員,在12月2日晚的劫持案中,所立功勞的嘉獎。早在前天,也就是10號的上午,就從東冕市警局,下發到了42區警署。

這次柯林特隊長,沒有再招開全警署大會,當眾表彰他們。只是,在警署內部的信息系統上,發布了一條信息。其主要原因,是這次的嘉獎,也有他的份。

這次東冕市警局,對戴彭、太史言等警員的獎勵,都是各晉升一級警階,各記二等功一次。如此,在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里,戴彭就晉升到了二級警探。而其他6位,除班克.羅杰絲,被晉升為二級警官。包括太史言在內的另5位,也都晉升到了一級警官。

當然,42區警署的其他警員,並不會為這次,對他們7人的嘉獎,只有晉升警階和記功,卻並沒有實際職務的提升,而感到奇怪。因為,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顯。按戴彭的警階,已經達到了,一個分區警署總隊長的級別。他們的老大,柯林特隊長,也晉升到了三級警探。而實際職務的調整和提升,要等季泉邦省的警察廳,或西元洲聯邦警察總署,下達委任。

這就需要,這兩個上級單位的人事管理部門。根據整個所屬系統,實際出現的,職務的上空缺,或是有新的部門成立時。才會對系統內,下屬各部門的在編人員,實際級別與職務之間,存在著不對等關系的人員,進行職務上的調整和提升。或進行,實補實缺的任命。

這就表明,現在的42區警署,不是戴彭被調到其他分區,擔任該分區警署,總隊長的職務。就是,柯林特隊長,直接被提拔到,某市的分局任職。而他的職務,就由戴彭接任。但,這種相對于,一個分區警署,較大的人事變動,是需要一定時間的。

對于其他6位警員,也是如此。他們都將面臨著,職務上的升遷。但,洲總警署和省警察廳,都不會很快下達任命。這起碼要等到,他們明年的武者等級,晉級培訓結束後才行。而到了那時,他們就會被分派到,其他的地區任職。他們中間,最多能在這里,留下一到兩人。

而當天,也是尼婭的新餐廳,重新營業的第3天。若問前兩天,祈源餐廳的效益如何?那只能說,普普通通。其實,這也並不奇怪。尼婭的小餐館,即使是重建了。如今做得,仍都是熟客的生意。

因為,這里既處于過渡區,又是屬于發生過災禍的地點。同時,焦尼又收購了周邊的產業,卻沒有重新開發,所有產業已停工。造成這里,客流量降低。除了那些,去機站輸繳源力的源種居民,本土居民鮮有人至。

而且,本來源種居民的生活,就相對拮據。這一段時間,又無法在這里打工賺錢。更沒有了,消費的空間。為了節省,基本都在家里吃飯。甚至,有很多源種居民,都處于闢谷的狀態。你這里的飯菜再香,架不住老百姓吃不起。這也算是,區域性的經濟蕭條,造成小業主,經營困難的局面。

好在,尼婭現在,手頭比較寬裕,也沒了負債的壓力。而且,還有太史言的鐵飯碗,這個堅實的後盾。所以,她暫時還不至于著急上火。算算賬頭,這兩天也算是收支平衡。不過,尼婭心中,還是有些隱憂的。因為,長此以往,這買賣做的,就沒任何意義了。

現在,想讓餐館火起來,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拿羅大廚的名氣做宣傳,去吸引中心城區的有錢人,到這里就餐消費。但,羅永福卻不同意。他說︰寧可不要工資,免費在這兒打工,也不想再把名聲放出去。其實,羅永福也有他的苦衷。另一個辦法,那就只能是「等」。等那位焦尼.貝維斯大少爺,把他收購的這些產業,盡快開發起來。讓這里的經濟,重新活起來。

其實,在這件事上。那位焦尼少爺,也比他們還著急。他並不是在乎,那十多個億的投資,因為項目停滯,或無法啟動,而最終成了爛尾。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大不了,把那些產業,再低價賣出去,他也虧不了幾個錢。那怕是拱手送人,他都無所謂。

可問題是,他現在對于42區過渡區,一系列的產業收購。已經讓他,有些騎虎難下了。主要是,他通過詳細的調查,和冷靜的分析。基本可以確定,尼婭背後的那個男人,就是那位,年輕的莫魯警官。這個人,他得罪不起。可現在,他已經得罪了。這才是,讓他倍感焦灼的真正原因。

焦尼發能現這一點,是他先詢問了,梅卡帕會所的高管,和安保主管托尼。又讓他們去問一下,游輪上的所有服務人員︰當晚,他被劫走後,直到游輪靠岸。有沒有人看見過尼婭。而他得到的回復卻是︰當時太亂,大家都沒注意。應該是等游艇靠岸後,尼婭自己回家了吧!

那問題就出現了,如果是別人,倒也罷了。以尼婭那麼出眾的相貌,和當晚的衣著。尤其是她的紅裙,還被自己給撕破了。從自己被劫持,到游輪靠岸,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里。她是如何悄無聲息的,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安保人員,應該最先去查救他的豪華艙,怎麼可能沒注意到她?難道她藏起來了?

就算當時,游輪上一團亂。可等游輪靠岸後,只要她從豪華艙里出來,就不可能,不被安保人員注意到。如果她是跳船走的,那更容易被發現。還可能會擔上,勾結匪徒嫌疑。那她又是怎麼回的家?

況且,匪徒劫走了自己,卻留下目擊者的活口,對尼婭毫毛不犯。這本來,就很不合乎常理。梅卡帕會所的人,應該是被,特情處的長官授意過,沒跟自己說真話。

再有一點就是,他當晚和尼婭親熱時。以他老道的經驗判斷,尼婭絕對是個,雛的不能再雛的女孩兒。她那身體上的反應,和生疏的吻技。在她來見自己之前,絕對沒有男朋友。她一個源種的後代,又怎麼會,那麼快就跟,當晚撿到自己的一個警員,成了情侶?

最後就是,這些警員能「撿到」自己的這個情節,存在著諸多疑點。關于自己是如何被救的,父親給自己的說法是︰當時,那些劫匪正好被幾位,前往遇襲海防線支援的,特情處的探員給撞上。雙方交戰後,劫匪們無法力敵,為了逃跑,就把他丟進了海里。他這才被,跟在後面,一直追蹤劫匪的警員,給撿到了。

他當時听了,就覺得蹊蹺頗多。但,好歹自己沒事,又是驚魂未定,也就沒必要,去糾結這些細節。但,現在想來。他覺得,這個說法太牽強了。

如果,那些匪徒,不敵特情處的長官們。那為什麼,不拿自己做要挾?然後再撤退呢?為啥,非要把自己拋進海里?而且,還是向海岸線的方向拋?莫非,這些劫匪,都愛惜人才?舍不得用自己,要挾敵人?想讓自己活下去,這次劫不成,下次再來劫?那他們可真是,沙灘上蓋房子—浪到家了。

可那些特情處的長官們,在擊潰劫匪後。為啥,不先來救自己?不是一隊的探員嗎?都一窩蜂的,去追劫匪了嗎?難道,在特情處各位長官的眼里,抓住迪利莎組織的匪徒,比救自己還重要嗎?

關鍵是,兩方強大的武者,從開始交手,直到把自己拋進海里的過程中。自己竟然一點傷都沒受!這也太離奇了吧?

如果是,特情處的長官,一上來就給自己,套上了源力防護罩?那必須,連扛著自己的劫匪,也一起套進去。長官們的源力這麼強,都能把劫匪都給套住,那還用去追劫匪嗎?劫匪又是怎麼逃跑的?

如果不是這樣!莫非,是這幫劫匪,先給自己套上了,源力防護罩子。然後,再扔的自己?原來這幫劫匪,才是真心愛護自己的人?這可真是人情冷暖!鬼都不敢信!

再就是,自己剛想再逼尼婭就範,就遭到了馬默的警告,這又代表著什麼?如此之多的疑點,又出現了這樣的結果。那必然能找出一個真相,來消除掉,這一切的不合理。

焦尼結合了三個要點,第一︰就是尼婭和莫魯警官,成為了情侶。二是︰莫魯警官的檔案信息。再就是︰馬默的警告。他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可以合理的解釋這一切,異乎尋常的表狀。雖然,這個結論,也讓他極為震驚。但,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有說服力的論斷。

那就是︰救他的人,就是那位莫魯警官。而在當晚,那些匪徒也劫走了尼婭。莫魯警官,救的是他們兩個人。

從這位莫魯警官,稍顯突兀的檔案信息上看。他的真實身份,一定是特情處的秘密探員。而且,他的實際地位,絕對不比馬默低。但,他還這麼年輕。可正是因為他年輕,才是最令人忌憚的。他很可能是,大議會培植出來的超級密探!

大議會讓他隱藏身份,潛伏在普通人群中。暗中觀望人風,同時收集情報。並在必要時,能出其不意的,給敵人致命一擊。而在那次,針對自己被劫持的事件上,他正好發揮了作用。

至于,那個叫戴彭的警探,和其他那幾位警員。只不過是,他為了掩護自己的身份,硬拉上來的擋箭牌。這種實力的密探,不可弄出一個團隊,都窩在同一個警署里。而且,那幾人的履歷,也能證明,他們只是普通的警員。

據說當晚,這7名警察,是為了慶祝升職,才到梅卡帕會所去消遣。那馬處長說︰自己被劫持的時候,踫巧被特情處的人撞見,讓自己幸運的躲過一劫。這句話,就是基于這一點所說的。

現在看,有極大可能,那些匪徒,根本沒能逃走。最起碼,至少有兩名匪徒,被莫魯密探,以強大的武力,瞬間就擊斃了。不然,自己和尼婭,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回來。他能在強敵環伺下,瞬間擊殺兩人,那剩下的匪徒,真能跑得掉嗎?

他踫巧救了尼婭,以尼婭的美貌,是個男人就會動心。他此番英雄救美,尼婭心存感激。兩人因此結識,並迅速發展成了情侶,再正常不過了。也只有他這種身份,才可以不必在乎,尼婭是源種的後代。

而以他的身份,經濟上肯定不會差。他出錢幫尼婭重建餐廳,兩人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而自己卻不合時宜的,又去找了尼婭的麻煩,才觸了他的霉頭。他不方便親自出面,就讓馬大處長,來警告自己。

焦尼反復推敲,發現只有這個結論真相,才能把那些,所有用謊言釀出的悖論,推翻理順。同時,他也因此,愈發的不寒而栗。「難怪,馬叔叔會說出︰‘滅頂之災’這四個字。這種人,是絕對不能招惹的!他們做事,是可以逾越過法律的。一旦想對誰出手,就會如同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尖刀。」

焦尼越想越後怕,他苦思著,該如何補救,自己這種無心之失。最終,他還是得出了,原來的觀點「解鈴還須系鈴人」。他必須要鼓起勇氣,親自去面對這件事。不平息這個隱患,他今後會寢食難安。

而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一旦有機會,跟這位莫魯密探,化干戈為玉帛,能交上朋友。那一定能讓,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在將來某些重要的事情上,獲益匪淺。

因此,在12月13號中午,焦尼帶著老布魯斯,跑到尼婭的餐廳附近。想暗中拜會一下,那位莫魯警官。他決定,把今後的工作重心,都放在42區,過渡區的開發項目上。一切以,促進尼婭那家餐廳,能蓬勃的發展,為主要的任務目標。從而,希望能獲得,這位莫魯警官好感。

錢不錢的無所謂!花再多的錢,能彌補自己的過失,都是值得的。如果,能結交下這個人。對于自己,則是因禍得福。對于自己的家族,那就是首功一件。

危機和機遇並存嗎!山重水復疑無路,哪兒還不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焦尼和老布魯斯,在尼婭的祈源餐廳附近,等著太史言的到來,剛徘徊了十幾分鐘。焦尼突然收到了一條,馬默發來的文字信息︰「我知道,你會猜到他的身份。你要謹記,這可是絕密!如果,你想結識他。一定要謹言慎行,進退有度!否則,無心之失,便會禍起蕭牆。想與他結交,我送你三個字︰‘平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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