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磨練

太史言趁著夜色,連續施展出倒影殺,輕松砍掉了,那十架傀儡機器人的頭顱。而這一期間,他還在跟老毒商量著,如何處置蜜拉貝兒。

「毒哥啊,我費勁巴力的,把這個丫頭救出來。可等一會兒,特情處來人把她帶走,她一樣沒有好下場吧?」太史言突然想到了這一點。

「說到這一點,還真是有些難辦。剛才馬默一直聯絡你,肯定早就知道了,這個女孩兒的存在。她被特情處帶回去,肯定會被審問。讓她供出,關于迪利莎組織,她所知道的一切情報。

我判斷,那兩個老家伙跑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會立即撤換掉,與她有聯絡的,一整條線的間諜。包括各個接應,和通訊的據點中,所有的潛伏成員。剛才你也听到了,這幫人派她來勾搭和暗算你,是她第一次執行任務。而且,這組織的高層,早就預謀好了,要奪取她的天賦。這擺明了,就是把她當成了炮灰。

所以,她肯定了解不到,迪利莎組織內部的重要信息。根本提供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最終的結果,她很可能是先被洗腦,再被派回去,做反向間諜。最終,她還是逃不過,被人奪走天賦後,再被蹂躪的下場。」老毒略帶凝重的說道。

「那現在,就剩兩個辦法了,一個是,給她的痛快,我現在就殺了她。另一個是,放她走,讓她自生自滅去。可是……?」太史言說道這兒,突然有一種感覺︰就這樣放蜜拉貝兒走,有些不妥。

「看來,你終于不那麼白痴了,多少有點長進了。你放她走了,要向特情處如何匯報?你說她死了?還是說她跑了?無論你怎麼說?迪利莎組織,給她登記的這個,假身份信息。只要在網絡中,出現被使用過的痕跡。第一,就是證明她沒死,第二,這兩方的勢力,都會在短時間內,抓捕到她。

她想在兩洲的人類社會生存,只能用這個假的身份信息。除非,她能逃出兩洲大陸。但,現在她已經失去了,反對派組織的依托。她一個星士級別的武者,想亡命天涯,又能逃到哪去?

那無論她被哪一方抓住,即便她的死活,再跟你沒任何關系。但,她被西元洲聯邦政府,抓捕到的可能性最大。一旦,她被特情處活捉。就會對你產生,非常不好的影響。作為莫魯,你在這種,無論于公于私,都是原則性的問題上,欺瞞了大議會。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老毒慎重的說道。

「我擦,那你還死乞白賴的讓我救她。害得我,沒抄上大魚不說,還一跑就是兩條!我還挨了一刀!要是那樣,干脆!早死早托生。我現在就殺了她,免得大家都麻煩!」太史言在腦海中的話音一落,正好,也是他砍倒了,所有的傀儡之時。由此,他手中的一把長刀,就遞到了蜜拉貝兒的額前。

可是,當他看到蜜拉貝兒,那驚恐無助的目光,悲戚絕望的神情。這一刀,便再也刺不下去了。這時候,老毒譏諷的聲音傳來︰「你殺啊!怎麼停手了?這回,我不攔著你了!你動手吧?快下手啊?」

太史言被老毒激得,咬牙切齒,心中暗暗發狠。他把心一橫,把長刀又是向前一送。卻忽見蜜拉貝兒,一閉雙眼,晶淚奪眶而出。他當時就心軟了,那握著長刀的手,竟然微微有些發抖。他在暗罵自己沒用,一股無名之火,在心頭暴起,卻無從發泄。

他終于忍不住,撤回手中的長刀,收起刀形的矩化。把泰鉑納米棒,揣進了褲兜。反手一把掌,扇在了蜜拉貝兒,那瓷白玉潤的臉頰上。打得她一個趔趄,倒退了兩步,一下坐倒在地。一手捂著臉頰,靈透的瓊眸,露出極度驚懼的目光,滿是疑惑的望著太史言。

太史言,仍余怒未竭。他低下頭,沖著地上蜜拉貝兒,一聲咆哮︰「你混蛋~~~!」

正值此時,一陣凜冽山風,旋進這座大坑中。混著太史言的怒吼聲,掃過他的身軀,一起卷到了蜜拉貝兒身上。只吹得她額鬢間,銀色的發絲飛舞,衣衫獵獵作響。一股無比的悲憤,和無盡的傷懷,夾雜著太史言身上的血腥之氣,一股腦的裹挾到她了的感知中,再一旋之間,就離身而逝了。

蜜拉貝兒,在被這振聾發聵的怒吼聲,嚇得心驚膽戰的同時。不知為何,這些氣息,竟然讓自己,對面前這個凶神惡煞,生出了一絲同情!她很清楚,自己沒有搞混,那絕對不是愧疚。而是一種,隱含著憐惜的同情。不過,她自己都覺得詫異。此時,她已經身陷萬劫不復。居然,還有心思同情別人

而太史言吼完了,兀自站在地上,胸口起伏,干喘了半天粗氣,這才算緩過來。隨即,又開始後悔了。自己居然用這種方式,打了一個女孩子。雖然,她一直對自己虛情假意,又想毒死自己。但,他應該滿不在乎才對。

可為什麼?連下手殺她都做不到?他察覺到,自己剛才那股無名之火,一多半,還是源于自己,總是這樣心慈手軟。以後,必然會帶給他,更多的麻煩。這使他,為將要面對的各種爾虞我詐,和重重艱險。產生了一種,畏難和逃避的心理。他從來不怕,身體上的辛苦。但,時至今日,他仍是懼怕和厭煩這種,心理壓力和心靈上的負擔。由此,他才把這種,因煩惱而生出的暴躁,遷怒到這個女兒孩身上。

等他抬起頭,仰望夜空長嘆一聲後,老毒悠悠的說道︰「發泄完啦?由于你的天性所致,有些事,是你逃避不了的。你只能逆水行舟,迎難而上。這,就叫做‘磨練’。」

太史言又在心中,暗嘆一聲說道︰「毒哥啊!你是沒長過一身虱子,不知道那有多酸爽。咱哥倆,先別探討這些了。你不用說,我也能猜個大概其了。她那些糟心事兒,還得落我身上是吧?哎!你就說吧,我該咋弄?」

「嗯!你確實長進了。只要你願意,這事兒倒不難辦。不過,你得先問問她,是求活,還是想死!如果,她想活命,那就得,一切听從你的安排。不然,你就把她交給特情處算了。」老毒的語氣,變得輕松了不少。

太史言突然心頭一跳,恍然說道︰「毒哥,我怎麼總有一種感覺。你這肚子里,憋著壞招呢!你不會是……讓我跟特情處的人說,她被我披肝瀝膽的帥氣所折服。一早就向我,主動投誠了吧?」

老毒用略帶驚奇的語氣說道︰「哎呀?我還真低估了你的悟性。我最近發現,其實,你也挺聰明的。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也可以說,她被你肝膽相照的英俊所傾倒。一門心思的,要跟你共結連理也好,義結金蘭也罷。我想你也清楚,現在,只有靠你的蔭翼,才能保得住她。不然,她將面臨的,只有絕境或地獄!」

太史言沉吟了半晌,再次一聲嘆息。他一轉身,走到了蜜拉貝兒身前。俯視著這個,驚恐萬狀的女孩兒,平靜的說道︰「我剛才打了你,是我太沖動了。不過,以我們倆原來所處的立場,還有你對我做的事。按我一貫的作風,我應該,一刀砍下你的頭才對。

不過,剛才在下面,我也听到了,你也是被他們騙了。你對我下毒,他們才是主謀,你只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你給這個組織賣命,他們卻要奪走你的天賦,把你變成廢人。你現在也該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了吧?」

蜜拉貝兒,听到太史言,對自己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話。她仰頭凝望著,太史言那冷漠的目光。心中升起了疑惑和迷茫,她壓抑著心頭的恐懼,驚怯的問道︰「小莫哥哥,你是想……!」

卻听到太史言,一聲低喝,打斷了她的提問︰「不要再這麼叫我!叫我莫警官,」嚇得她又是一哆嗦

隨後,又听太史言說道︰「現在,再听你這麼叫我,讓我感到惡心。當初,你這麼稱呼我,對我說得那些話。曾經讓我非常感動。但,畢竟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所以,為了報答,你這份虛情假意!我想把你當成朋友,或是小妹妹。從來都沒想過,去佔你的便宜。而且,我相信了你,還真心實意的想幫助你。

可沒想到,直到剛才,在下面听你喊的那句話。我才知道,你早就有男朋友了。你的戲,演得可真好。直到我發現,自己中毒的那一刻,才明白,你是為了暗算我,才那麼賣力的,在我面前表演。我真是,太天真了!

還好,我的身體,不怕你的毒藥。這是我的父母,給我的特殊天賦。不然,我也會步了他們的後塵。我們全家,都會被你們這個,喪盡天良的組織給害死。

要真是那樣,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告訴你,我從小到大,雖然性格直率。但,我可不是傻子。所以,我才將計就計,配合著你演了這出砸場子的戲。

你說我,殺了你們組織的人。沒錯,以後我還要殺更多。那是因為,他們都該死!你們的組織,害死了我的父母。我要為他們報仇,我要殺光你們組織的人。

可你呢?我跟你有什麼仇?我殺的人里面,有你的親人嗎?我問你!有嗎?」

太史言橫眉立目,厲聲喝問。把此時,神色變得有些復雜的蜜拉貝兒,嚇得又是一個激靈。她連忙搖頭,慌亂中帶著委屈的輕聲回答到︰「沒有!」

「既然沒有,那我對你那麼真誠,你竟忍心給我下毒?雖然,你是被他們指使的。可你自己的良知呢?難道,這個組織,把你們的良知,都掏出來喂狗了嗎?事到如今,你也應該看清楚了,你們這個組織的丑惡嘴臉。你們的首領,連自己組織的成員,都要算計。你還要,再向他們效忠嗎?

我之所以救你,是因為,我听到你在絕望之際,向我說了聲‘對不起’。我相信在當時,你的歉意,應該是真誠的。是你良心未泯,並不是在演戲。所以,我才救了你。也想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要看你自己怎麼選。

現在,在你面前,有三條路。第一、你從此地逃走。可現在,你已經如喪家之犬。你覺得,你能逃到哪兒?又能逃多遠?你逃走意義,只是在逃亡中,等待著劫難,再一次降臨。可一旦,你被聯邦政府活捉了。畢竟是我放你走的,會給我造成諸多的困擾。那還不如,我現在就殺了你,就當我沒救過你。

第二、按正常程序,我把你交給我的上司。至于,他們會如何處理你,跟我就沒任何關系了。不過,我相信,你自己也會有些預感。我所屬的部門,對你這種人的處置方式。會讓你覺得,還是去死,會更輕松一些。

再有,你真正的男朋友,也是這個組織的吧?你到了我所屬的特情處手中,你可能不會在乎其他人。但,你不想不供出你的男朋友。你覺得,可能嗎?由此可見,對你而言,前面這兩條路,都是絕路!」

太史言,把老毒幫他整理的台詞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因為,他看到蜜拉貝兒,听到自己說到,第二種選擇時。雙眼睜大,閃出萬分驚恐的目光。表情僵化,全身在瑟瑟發抖。她這種,不寒而栗的狀態。就表明,她最擔心的,應該就是這一點。

「第三、從現在起,你一切都要听從我的安排。哪怕是,我現在讓你,月兌光了衣服,跪在我面前,你也得照做不誤。從今往後,對你來說,我的話就是不可違抗的命令。這樣,我能確保你,能像正常人一樣的活下去。也許,將來有一天,你和你的男朋友,還有團聚的機會。畢竟,活著才有機會。」

說到這里,太史言又露出冷笑,接著對蜜拉貝兒說道︰「人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毫無條件的幫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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