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對死亡的恐懼

結合上一周的觀察,和今晚的劫持事件來看。99號新人格,基本上是穩定的。而他現在展現出來的能力,我認為,已經超出了我們,當初的期望。

現在,有充分證據表明,迪利莎的人,已經和異種聯手了。這可是讓我們,始料未及的。近期,他們連續兩次,對我們的侵襲和破壞。分明是蓄謀已久,打算雙管齊下,想里應外合給予我們,一定的打擊。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因為,99號的存在。他們這兩次的行動,會讓我們措手不及,損失慘重。應該會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的效果。

從而,不難想象,他們一定會有,進一步行動計劃。在這種局面下,西元洲大陸的外部安全局勢,和內部地區安全形勢,都會受到嚴重的威脅。好在,這次由于99號的出現。他們的這一系列,密謀的偷襲計劃,應該被瓦解了。同時,他們也遭到了,相當沉重的打擊。

用99號的源力,制造的5級源力炸彈,僅1600顆,就消滅了500多萬只異獸。尤其是,他殺掉的那8名高級武者中,還有4位準星將級別的。可惜了,99號的新人格設定,讓他對反對派組織仇恨太深了!這家伙出手,真是趕盡殺絕,絕不留一個活口。不然,如果能生擒回來,對他們進行洗腦。再把他們其中幾人派回去,成為我們安插在,迪利莎組織內部的傀儡。那徹底摧毀這個,頑固的組織,就指日可待了。

大議長,其他幾位副議長,你們有什麼看法?我認為,是不是可以,把99號調回特情處,或是在政府軍安排高職……!」馮哲副議長,在高孔市家里的密室中,正在大議會,全息影像的通訊會議上發言。

他剛說到這里,密室中會議桌主持的座位上,大議長馥南.諾林的全息影像,開口打斷了他的發言。「馮副議長,您先等一下!」這位看上去,只有三十幾歲,長著一副東方男子,白皙面孔的諾林。轉頭看向了,他左手邊的一位,副議長的全息影像說道︰「內斯塔副議長,您把這7天,通過偵查衛星,和微型仿生機器人,對99號的監控情況,說一下吧!」

這位帶著黑色面紗的,杰西.內斯塔女議長,向馥南.諾林一點頭說道︰「好的,諾林大議長,各位副議長,為保證99號特殊源種項目,能夠長期穩定的執行下去。我給特情處下達了,對99號采取,保守監控的指令。所謂保守監控就是︰除在他居住的公寓內,不設置監控外。對他在外的一切行為,進行一個周的,期密切監控方式。

之所以,不在他的居所內部,設置監控裝置。這是為了預防,可能引發他,‘防範性猜忌心理’的考慮。因為,99號的前緣感知系統,功能非常強大,十分敏銳。我們在他的住所,設置任何監控裝置,都會被他發現。

現階段,我們還無法完全排除,他的意識中,還殘存著原有人格和記憶的可能。這樣,一旦他發現,我們送給他的公寓內,設有監控裝置。有極大的概率,會引發他的防範性猜忌心理。而這種猜忌心理,一定會讓他產生警覺。從而,去思考我們監控他的目的。這樣,就極有可能,會讓他原有的人格,逐漸回到他的意識中。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所以,我們只能采用這種,相對保守方式,對99號進行監控。

通過一周的密切監控,我們把他這一期間,在外界的所有行為,做了數據化分解,和行為學的線性分析。最終得出的報告,就在我這里。從報告上看,確認99號,已經成為莫魯的甄辨率,是%。也就是說,99號,仍有接近10%的可能,保有原來的人格或記憶!

當然,這個數據,如果是來自于,其他的特殊源種。我們便大可以放心,停止對他的監控。放開手腳,給他機會,讓他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但,對于99號。我認為,這個數據,並不樂觀!

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99號的特殊性。即使,也許那10%的非確認率。是他原有的人格,造成的慣性和反射性舉動。但,我仍認為,對于99號,絕不能與其他源種,等量齊觀。

我的觀點是,還需要對他,進行一個時期的監控。直至,他新人格的甄辨率,達到95%左右。我們才能真正對他,放開手腳。我查過歷史資料,這個數據,不乏先例。在以往的特殊源種計劃中,這種數據也算屢見不鮮。所以,我才提出這個建議,請各位議長評估。」內斯塔副議長,發言結束後,又看向了馥南.諾林。

諾林大議長,向杰西.內斯塔女議長一點頭,又掃視了一圈,在座副議長們的全息影像說道︰「好了!咱們舉手表決吧!同意繼續監控99號的,請舉手!」

7比2,只有兩位副議長沒舉手。但其中,並沒有馮哲。如此,今晚連夜召開的這次,大議會的臨時會議,表決的結果就是,繼續監控太史言一個周期。同時,仍讓他呆在基層警局一段時間。但,由于他立了功,應有的嘉獎,還是要給他的。但,這些小事,就讓司法部去處理即可。他們只需讓特情處,跟司法部的人事部門,表明一個態度就足夠了。

當晚,東冕市南區,街區。在一棟還不錯的公寓樓內,租住的戴彭。此時,已經進入了夢鄉。他還不知道,再過半年,他就要接任柯林特的職位,成為42區警署的老大。而,柯林特隊長,會被調任到東冕市警局,南區分局去任職。而今晚,跟著太史言沾光的那幾位警員,也都會得到晉升和獎勵。

而此時,帶給他們這些幸運的太史言,終于能在臥室里,躺在床上,清淨一會了。可惜,二十多分鐘後。他又隱隱听到,客廳里碧翠絲,和卡蜜拉的對話。

「您好!卡蜜拉小姐,您訂的夜宵到了。是‘南多魯風味餐廳’的‘毛椒汁雜燴肉’、‘骨油雙茄炒面’和‘瑪布河水蘆絲沙拉’還有‘炙壺草漿果汁’對嗎?」雖然,碧翠絲知道太史言在休息,智能語音的聲音非常輕柔。但,太史言的耳音太好,還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噠!碧翠絲小姐姐,我都快餓死了,你快放送餐員進來吧!」卡蜜拉也用壓低了嗓音,急急的輕呼到。

太史言心說︰「這都快凌晨4點了,這丫頭可沒少點。看來,她是打算吃完了這頓,然後一覺睡到中午了?」

當然,西元洲聯邦和南闋洲聯邦,所有的大城市中,這種提供24小時,送餐服務的風味餐廳,多如牛毛。太史言對諾輪星上,人類的飲食文化並不熟悉。畢竟,他被設定的身份,也只是個外星系來的源種。所以,他並不知道,卡蜜拉點的兩道菜品中,「瑪布河水蘆絲沙拉」是南闋洲北部的地方風味。

剛才太史言,向卡蜜拉要了她的銀行賬號,轉了1萬薩博尼給她。他並不關心,這女孩兒叫了什麼菜品,花了多少錢。只希望,能盡快打發她離開。

太史言靜下心來,好不容易讓紛亂的思維停滯,沉入到一種,心念守一的境界。他突然感覺到,心底的那株白焰,在「突,突」的跳動。他連忙壓制住,要去冥想修煉它的沖動。慢慢讓自己的意識,離開那株白焰。這時,他的意識,在腦海中漫無目的的漂浮著。隨後,又被那片灰色的空間中,那根柱子吸引了過去。

他的意識,繞著這根柱子,轉了幾圈,沒有任何新的發現。仍然是烏黑發亮的,六稜柱體的形狀。完全看不出來,是一種什麼材質的東西。他想到︰這是在自己意識中的物體,那應該是虛擬的東西。可為什麼,每次看到它,卻有一種,非常真實的感覺。就像看到了,現實中的物體一樣。如果,它是虛構的東西,是不是……?

想到此處,他試著讓自己的意識,從這根柱子一側的表面,進入到它的內部。可當他的意識,剛透過這根柱子的表面。就猛覺的大腦「嗡」的一聲,他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此時的太史言,猶如陷入了死亡一般。

當他意識,重新回到大腦中時。他完全忘記了,他的意識,在那片黑暗中,看到了什麼。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在他心中不斷的擴散。好像是在告誡他,不要再去踫觸那根柱子。他一睜眼,發現天已經亮了。再關注一下,全緣芯片系統上的時間,已經7點了。

他知道,自己剛才應該是昏迷了。可那種昏迷的狀態,如同死亡般可怕。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能殺死他?此前,他肯定想不出來。但現在,他馬上就能想到,就是那根柱子。可讓他萬分詫異的是,為什麼有這麼可怕的東西,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那片決定著,自己善惡的空間里?

太史言有生以來,這是第一次,在面對死亡時,產生了極度的恐懼。他想把這個情況,告訴老毒,並想向他詢問,是否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可又有一種莫名的東西,在內心深處阻止他、告誡他︰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不然,他一定會後悔。

太史言在坐在床上,驚疑了半晌後。竟然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暗嘆了一聲,壓下了心中的驚懼。心說︰看來自己身上,還有很多未解之謎。不過,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大不了以後,讓自己的意識,離那根柱子,要多遠有多遠。現在,他自己的境遇,還輪不到去糾結這種事!他安定好了心緒,便起身下了床。走向他這間臥室的衛生間,開始洗漱整理。

當他穿好衣服,走出臥室,發現卡蜜拉沒在客廳,估計她還在睡覺。便自己下樓,叫車去了42區警署。這一周,他和戴彭都是早班。警署早會的時間,是7點半。15分鐘的早會後,他們要在8點,到各自的街區接崗。

太史言今天,肯定是要遲到了。他在車上,發了條信息給戴彭說︰自己起來晚了,肯定會遲到。戴彭回消息問他︰「是不是,昨晚受了傷。要不要替他報工傷,請假去醫院看看。」

太史言發消息說︰他一點傷也沒受,就是這兩天想著,要去報考武者等級。急于修煉源力,有點累著了。

戴彭回他說︰「你放心吧!你就是無故不出勤,隊長也不會記你的曠工。柯林特老大隨便找個理由,就會安排人,幫你調班的。你只需要出于下級,對上級的尊重,跟他打個招呼就行。」

太史言連忙回信息說︰「千萬不要,我可不想剛工作沒幾天,就違反紀律。戴老大,您幫我跟隊長說一下,我很快就到崗,接受遲到的處罰。」

戴彭那邊發過來一串感嘆號,最後是一句「哎!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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