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可以順順氣了

「師傅啊!今天咱們又要吃爛白菜葉了。那些可惡的喪尸,又把菜地的籬笆給扒開了。」年僅13術的銘術,光頭下面,清秀瘦小的臉上,帶著怨氣和無奈。

「哎!陀祖任地上億萬眾生,化為行尸走肉。這是劫難,也是輪回。于我們而言,則是磨礪。我听你語帶嗔怒,看來你的修業,差得還很多啊!你把那些喪尸,都給寂滅了嗎?」一間磚瓦房內,一位光頭的老者,正在蒲團上打坐。他閉著眼楮,用平和的語氣問道。

「是啊!不然留著他們,繼續糟蹋菜地嗎?師傅啊!咱們現在就剩下這點,白菜和蘿卜了。這日子,越過越淒涼。咱們的豆子也用光了,豆腐也吃不上了。白米、白面也沒了,就剩下兩袋子玉米面。這剩下點東西,活在一起。每次吃飯的時候,我總覺的陀祖,是讓咱們師徒倆,感悟吃雞食兒的緣業!」銘術一邊埋怨著,一邊去水缸旁,把水舀到手中的不銹鋼盆里,準備洗那些爛白菜葉。

「哎!你又心生妄念了。銘術啊!陀祖就是法力無邊,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吧?而且,這也是對咱們這些陀僧的考驗。困體養心,性德無礙。留全神于精元,化萬物為虛妄,何必在意那些口月復之欲呢?」這光頭老陀師,閉著眼楮,搖頭晃腦的說道。

「是啊!都是虛妄。每頓虛妄,您也不少度化。我要是養雞,也把您老人家,養成一只肥雞了!」那小陀僧銘術,一邊洗菜,一邊低聲的嘀咕道。

「銘術啊!你念叨什麼呢?」老陀師問道

「額~~~~!我默念《納錦正元經》念出聲了。師傅!要不咱們下山一趟吧!不然,再過幾天,咱們師徒倆,就要斷頓了!您陀法高深,能挺個一年半載的。徒弟我半個月不吃東西,就要沉淪到‘弭患界’了。到時候,我在那兒繼續靜心苦修,消除生迷障弊。將來飛升陀國,可就沒人伺候您了!」銘術閃動著清澈雙眼,看向房內說道。

「下山?哎~~~!你忘了前山那些師兄弟,師叔師伯,還有師祖是怎麼殞折的了?咱們師徒這點功力,消除那些普通喪尸,倒是輕而易舉。要是想度化那些變異的妖尸,可是要消耗大法力的。就算你師傅我,也要花上不少力氣!就是耗盡我畢生功力,也未必能有去有回。再帶上你,恐怕咱師徒二人的修業,就到此為止了。」老陀僧,雖然語氣依然平淡,從容的面孔上,卻閃過一絲無奈。

「不對啊!師傅,幾個月前,有幾個幸存者,引上來一群喪尸。我想去幫忙,可惜,他們被跑的最快的那個大肉滾滾給抓住,不幸身殞。那肉滾滾大妖尸,又來抓我。他斗過不它,就往回跑。結果,它被您一道「陀明封戒印」,就給擠成肉餅了。還濺了我一身的,腥血臭肉。」銘術一邊說,一邊開始瀝干白菜。

「額~~~~!你當這陀印,是打嗝拍巴掌嗎?每施展一次,可是要耗掉我,一半的功力。山下變異妖尸那麼多,師傅我能拍幾只啊?等為師功力耗盡,就等著它們,來拍咱們師徒了。不過,倒是可以去,前山的陀祖殿後的庫房去找找看。那里喪尸不太多,妖尸更少。若是咱們師徒,能把外院的大門關上,里面的喪尸就幾百只。也許,咱們能把它們都送入輪回。這樣,院內庫房中的糧食,就夠咱們吃好久的了。」

「好啊!好啊!師傅,那今晚和明早,這雞……這菜糊糊您多吃點,也能多蓄積一些法力!」小銘術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他把瀝干水的白菜葉子,放在一旁的案板上切碎,又琢磨了一下。便跑到小院子西側的房里,在牆邊的籮筐中,拿出個便蘿卜。捧著跑回院子,洗淨切碎。然後,把這些蘿卜丁都投入到,一旁煮著的玉面糊糊里。等糊糊咕嘟過20分鐘,再把碎白菜葉子,也放進去。最後,再旁邊,拿起個鹽罐子,往罐子里面看了一眼。輕輕的嘆了口氣,從里面摳出一撮鹽,下到菜糊糊里。又用鐵勺子,攪和了幾下。

等小銘術,從柴火爐子上,端下了鋁制的粥鍋。把玉米面菜粥,都盛到一大一小的海兩個碗里,便喊了一聲︰「師傅,吃飯了。」這位光頭白胡子的寞衡陀師,才一步三晃的走了出來。這老爺子端起了面前,湯碗大小的海碗,聞了聞,滿意的說道︰「嗯!不錯,你今天舍得給為師,放點蘿卜了。不錯,不錯!今天晚上,你我師徒二人,可以順順氣了。」說完,便站在當地,吸吸溜溜的喝了起來。銘術一撇嘴,自己端起小海碗,蹲在一旁,自顧自的慢慢喝著。

要說這耘巴省境內,第一旅游名山,便是這兩位陀僧所在的「巍黛山」。最高峰高達海拔4000米的巍黛山,仙韻險秀,雄神奇幻。也是亞聖國4大陀教勝地之一。亞聖國是個無神論的國家,劫難前,大部分國民沒什麼信仰。只有一少部分人,有宗教信仰。而其中有60%以上的人,信仰陀教和亞聖國傳統的真源教。剩下的另一部分人,就跟羅建族人差不多,都是信仰本民族供奉的神靈。當然,也有信奉西方國家,主流的宗教「帝贖教」,和聖亞大陸上,其他國家宗教的人。

劫難前,亞聖國不限制宗教信仰。不過,大部分民眾,從開始信仰政府,到後來對政府失去信心。就都變成了,只信自己何德何能,和手中財物的無神論者。但,亞聖國國民,大多數還是有信念的。他們的信念,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好日子。當然,如劫難前的太史言,這類善良的人。也希望與人為善,有能力時扶危濟困。可更多的時候,他們只能自己顧自己。

這陀教,卻並非是亞聖國,本土起源的教派。而是萬年前,從亞聖國,南陲鄰邦亞梵國,傳入亞聖古國中土。在這里開枝散葉,傳承萬年。巍黛山中的金陀寺,作為亞聖國4大陀教勝地之一。可算得上是,香火鼎盛。這也是,即使劫難降臨時,是開春的旅游淡季。坐落于巍黛山第一峰,半山腰的金陀寺。寺院里這些陀僧們,也沒有幸免的原因。年初,進山拜陀祖的香客,太多了!

這些一大早起,有體力就爬著上來的,沒體力坐纜車上來的善男信女們。在這里並沒有得到陀祖的保佑,有一大半變異了。結果就是,接近兩萬名游客中,山下等著乘坐纜車的有一萬多人,和自己爬山幾千人,最終變成一萬多只喪尸。而現在,盤桓在金陀寺陀祖殿外的,有幾千只喪尸。院內的,起碼有四、五百只。這里也包括,金陀寺中的一些陀僧。這些陀僧,本也會些功夫。老一輩修行多年的陀師、陀丈,也有些法力。但是,畢竟喪尸數量太多,他們只有幾十人沒變異。所以,只是負隅頑抗了幾下。然後,就都隨波逐流了。

自打亞聖國,經濟發展走上了快車道。旅游業,成為第三產業的支柱型產業。這些金陀寺的陀僧們,便把心思都放在︰怎麼提高經濟效益,如何賺取更多的鈔票。好買房買車,吃香的、喝辣的,再找些美女開葷破戒上面。這研讀經文,感悟陀法,修身養性,教化世人;習練陀家功法,普度眾生,扶正祛邪本職。就都變成咸魚干,被野貓子給叼走了。

不過也有潛心修行,一心向陀祖的陀僧。就是這位,一直住在後山,小破院子中的寞衡陀師,和他的徒弟,銘術小陀僧。因此,他師徒二人,才躲過了這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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