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金甲天神

在神廟曾家的住宅中,大家吃過了晚飯。太史言對其他幾女人,並沒有太多話。只是,不時的安慰一下張小希。這個女孩,讓她有種親近感。而這時,自己把她認做了妹妹。就必須,好好照顧她。他看得出,這個小丫頭,在強忍痛楚。但還是跟她商量了一下,她哥哥和那15位戰士的後事,如何處理。

張小希說︰「我哥和小刀哥、小孟哥、懶哥……他們,都是生死的兄弟。而且,我們17個人,在劫難後,逃到這里,就一直生活在這里。雖然,這里的人,一直欺負我們。但是,我哥生前總說︰‘這地方風景好,自然條件也好。要是將來,能在這兒安個家,他就滿足了’我想,就把我哥他們,埋在百翠山上吧!也算……!」

太史言,明白她的意思。決定明天中午,就給這些戰士們下葬。現在那些戰士的尸體,都被他冰封起來,停放在神廟的大殿中。太史言發現,這個小姑娘,遠比自己要堅強。也許是,年紀還小的緣故。太史言安慰著張小希,讓她吃完飯,回房多休息。張小希也非常乖巧懂事,沒再當著太史言和眾人的面,難過哭泣,自己回了房間。可太史言知道,她這一晚上,肯定不好過。

不過,太史言這一晚上,也很不好過。白天在爆恨極怒的驅使下,他竟然屠殺了近萬人。饒是他以前,殺伐果斷。但那時,他可以確定,自己殺的都是惡人。但今天,他難免會反省,自己殺虐太重,其中有沒有錯殺無辜。而且,昨晚到今天白天,他的內心,卻是幾經煎熬和翻轉。酸楚和傷感,一直回蕩在胸中,再也無法壓抑和褪去。不過,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倒是無所謂。但,他的心神卻需要修養。

他在不停的輾轉反側中,強迫自己入睡。折騰了兩個來小時,終于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半睡眠狀態。可是沒過多久,又被一個噩夢驚醒。醒來後,他手按著胸口,急喘不止。心髒中,仍能感受到,夢中那種劇痛。他的夢︰是在一片城市的廢墟中,自己被一個金甲天神,一箭射透了心髒。而他夢中的城市廢墟,卻是那種,未來科技城市的廢墟。即使是廢墟,也能看出那里原來是,盤路飛橋,華樓晶閣,被毀壞前,是科技極致昌旺的城市。

他覺得這個夢好詭異,他想起身下地,出去走走。可他剛一起身,猛覺的胸口的劇痛,化作腥熱,竄入喉嚨。他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受傷了?做個夢居然受傷了。此時,他全身虛弱無力,根本無法起身。同時,身上竟滲出了虛汗。這是他變異後,第一次出汗。他心中驚恐萬分,意識卻漸漸的開始模糊。他萬沒想到,自己竟然受了重傷,還很可能是致命傷。

在太史言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他躺在床上,解月兌的笑了笑。他想到︰自己可能是要死了。也許,這次真的能死去。也許,這次死後,就能見到老婆和大哥了。「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也挺好!不用再承受那些心酸和痛楚了。」這是他最後的想法。

只是,命運不是你想放棄,就能放棄的。當太史言第二天一早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殊無異樣,一切如常。若不是看到,床邊地上的一灘血跡。他還以為,昨晚做的是夢中夢呢。他坐在床邊,百思不得其解。

昨天晚上,到底是什麼個情況。明明自己做了夢,便身受重傷,險些吐血而亡。結果,今天一早,自己卻恢復的完好如初。而在夢中,傷他的那個金甲天神,是個什麼樣的存在?突然,他朦朧間,回憶起了,那天神帶著的頭盔,和神廟中,那塑像頭上的頭盔,十分相似。

「莫非,真有什麼玉神。這位大神,看我屠殺他的信徒,發了怒。半夜三更的,跑來報復我了?我靠,天上送快遞的,都這麼牛逼嗎?還是,當初那個做雕像的水平太窪?把人家好好一個金甲天神,塑成了個快遞小哥?」不過,太史言想不起來,那天神身上的穿著。反正都是,金光閃閃的。

太史言胡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多想。自己既然沒死,該干的事兒,還得干,該受的苦,還得受著。他下地洗漱完畢,就去前廳吃飯。不過,等他到了前廳,見到這些個女人,便發現了自己的變化。他的神念,不一樣了。

他發現,當自己專注用神念感知周圍時。自己和在場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連線。這絲連線,像透明的魚線。而且,她們每個人之間,也都有這種連線,呈現若有若無的淡綠色。唯獨不同的是,他跟張小希之間的連接絲線,比和其他人的,要清晰和更粗一些。而且,隱隱發出淡紅的色調。

太史言也沒聲張,一直皺著眉頭,一邊吃飯,一邊琢磨。後來他發現,自己和那些女佣人之間,就沒有這種連線。他也大概明白了這條連線,代表了什麼。應該就是︰關系的遠近。他認了張小希做妹子,所以,兩人之前的聯系,就會更緊密一些。其他人,只是通過這次的事件,相識而已。所以,關系相對疏遠,連線也就細淡一些。

太史言想︰「神念這個這功能,有些多余了吧!」其實,他想錯了。在後來很多事情上,這個功能,起到了至關重要作用。而這條線,只在兩人接近了才能連到一起。距離遠了,就會斷掉。具體能拉多遠,太史言還沒試驗過,反正是一進中廳就有了。

太史言並不知道,這條線的名字,它叫「度源」。而這種連線,並非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史言就會發現它的變化。也會因為它存在,影響到他之後人生的境遇。而此時,猶豫太史言的注意力,都在關注著,自己神念中的變化。他並沒有發現,珂蘇格和那幾個佣人女孩,看他的目光中,所隱藏的異樣。

天石鎮上,發生了這麼大的慘案。已經過去了,半天一夜了。而混亂必然無法在,短時間內未平息。羅建族六大姓氏中,曾、盧、珂三個祭司家族,直系和旁系的族人,基本上都在慘案中死絕了。現在羅建族的大姓氏,就只剩下,昆、奈、苑三家。可這三家,卻不是祭司家族。

原來的奈家,有一支族系,是祭司家族,就是奈烏娜的家族。可是百年前,人家就遷走了。現在,天石鎮上的羅建族人,鬧了沒有管理的族長和祭司。這等于在秩序和信仰上,都沒了主心骨,不亂才怪。

一些年輕的族人,叫囂著這要去神廟前靜坐抗議。祈求玉神,趕走那魔神,重新選定祭司和族長。還有一些中年族人,建議跟魔神談判,看他有什麼要求。如果能滿足,就趕緊滿足。然後,盡快送走這瘟神。以後,天石鎮改為,民選代表做族長。並成立議事會,實行宗教和民主並行的管理制度。當然,也有激進派的提出,整合武裝力量,去跟魔神拼命。打跑魔神,打出個天下太平。

不過,對于這種人,大家的態度都是︰「你行、你豪橫、你牛逼,你去試試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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