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我就跟你拼命

段雲杰看著木片發愣,這木片上的字跡,看著有些眼熟,心中暗想︰「叫我‘蠢貨’的在家里、門派里也就只有爺爺,難道……?」她看向李婉初。

李婉初說道︰「這人是個絕頂高手,木片飛進來剛好落在我面前,等我開窗去看,根本看不到人。這門派外面一片空曠,這麼遠的距離,力度能控制得如此精到,我們絕影門的師祖都無法做到!」

段雲杰一听,確定這是爺爺給他傳訊。他讓家里的車夫趕著馬車會家,自己背起範修文,和李婉初一路疾奔到合朔城。進城後也顧不得許多,一路奔進了合朔城的正青堂。等進了正青堂斷案廳的大門,公堂上的一幕,看得他一頭霧水。

只見公堂里,堂下有三個人,一個站著、一個癱坐在地上、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跪著。而堂上,除了一臉彷徨無奈的,主審官王金德,還坐著三個人。左手一人正是段雲杰的父親段克愎,身材高大魁梧,就是坐著都能看出塊頭不小,一張不怒自威的臉上,毫無表情,自己的兒子進了大堂,他看都沒看。右手兩人卻是剛才急急忙忙出門的,齊鎮青和曲信章。兩人見他進來只瞟了一眼,就又重新盯著堂下的三人。齊鎮青的表情陰沉、目光凝重。曲信章則一臉的憤怒,滿眼的疼惜,段克愎依然面無表情。

「嗯哼~~~!」堂下癱坐那人,突然一聲悲鳴。段雲杰前走幾步,這人听見身後腳步聲音,轉頭看來。段雲杰一看這人,腳下一個趔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跟他一起被爺爺訓斥的表弟,楊錦成。只見他轉過頭來,白皙清秀的臉上,無盡的悲苦傷感,如同丟了魂。不過他看見李婉初,不由眼楮一亮,馬上又恢復到,那種失魂落魄的造型。

段雲杰在再前走幾步,到了堂下三人的側面,看清了另兩個人。被五花大綁的那個,竟然是曲家的大公子,曲定陽。這曲大公子衣衫破爛,油頭粉面的臉上都是紅巴掌印,全身被粗鐵鏈綁個結實,跪在地上咬牙切齒,一臉獰狂不甘。而他身邊一人毅然而立,雄偉英姿如傲雪的青松,手中拎著一張金弓。這人古銅色面皮,倒八字立眉,細長的鳳目。他用眼角余光,斜視了段雲杰一眼,口中一聲冷哼。他正是段玉杰另一位表弟,楊錦成的哥哥,楊錦峰。也是青玄山府年輕一代的第二人。

這時,卻听楊錦成口中又是一聲悲呼,幽幽咽咽的說道︰「小峰峰……!深情自古傷別離,那更堪,冷落清秋節!」段雲杰一臉懵逼,看著楊錦成癱坐在地上,懷中卻抱著一只花里胡哨的死雞,雞脖子上還插著一支綻光的金箭。

段雲杰滿腦子問號,又听見楊錦成哭訴道「小峰峰,你我……!」這時一旁的楊錦峰,好像有點忍不下去了,咬牙低聲說道︰「差不多就行了……!」沒想到楊錦成毫不理會兒,竟嘆了口氣,幽怨道︰「哎!兄長大人,你也不必勸我……!」楊錦峰心中暗罵「……我特娘的哪兒是勸你,我特娘的受不了你了,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弟弟!」

楊錦成接著悲吟︰「小峰峰,我自幼孤僻,而父兄對我嚴厲。只有你相伴多年,深情更勝手足。不日中秋將至,你我本相約同游撫青河,觀景戲水,好不愜意。不想今晨你……你竟遭凶徒獵殺。你我近在咫尺,卻無從相救,瞬時你我竟已陰陽相隔,此刻吾魂已空。清河岸,秋風皓月。此去經年,良辰美影如虛設,縱有千般風情,更與何人去說?小峰峰啊……你死的好慘!」說著變得目光呆滯,兩眼間或一輪。

這時主審官王金德說道︰「楊二公子,你說曲大公子,射死你一只雞,就要他償命?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也不合府規啊?」

一听這話,楊錦成立馬切換了新形態。他把死雞放在地上,雙手撐地蹲起,兩眼通紅,目眥盡裂。表情猙獰,齜牙咧嘴的說道︰「王金德,你再敢叫我小峰弟一聲‘死雞’我就跟你拼命!」他瞬間從剛死了丈夫的淒慘寡婦,變成了發了瘋的二哈。

他這個德行,倒是把王金德嚇了一跳。王金德可被這場官司難為死了,這門派中最高層的兩個對立的勢力,他可哪個都罪不起,可偏偏今天讓他觸上這個霉頭。

而段雲杰此時已經看明白了,這分明是爺爺在幫他。一定是爺爺授意這兩位表弟,演這出戲,逼迫曲、齊兩家答應自己的要求。他心中暗暗感動,同時也佩服爺爺的機智「難怪爺爺叫我蠢貨,這回我倒要看看,曲家如何處置此事!」而一旁的李婉初,也很佩服這段、楊兩家人的手段。這樣一來,曲家可是騎虎難下了。不過這曲定陽,絕對不是楊錦峰擒住的,多半是段稷合出的手,剛才那塊木片,也是他射進房間的。「這段家人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測啊!要是能得到他們相助……,只可惜這次的牽魂術被破了,到底是什麼人呢?」

這時曲信章剛已經憤怒到極點,他剛要說話,卻被齊鎮青按住。齊鎮青用眼楮暗示曲信章,段克愎也在場,他們只是監審,未發現審訊過程中,有任何不符府規之處時,他們不能干預庭審。而曲信章並不知道,齊鎮青還有另一層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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