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詢問之後，嚴道文對姜小蔓說道︰「秦夫人，抱歉。在楊紫瓊死亡這件事上，你有著很大的嫌疑，所以我們只能麻煩你暫時住下。」
「管吃管住？不會要我掏錢吧？」姜小蔓第一反應是這個。
大理寺上下一干人等︰……
這什麼女人啊？
一般女人，哪里願意被大理寺留下啊？她怎麼還關心這個？
嚴道文不愧是大理寺的頭頭，還是挺鎮定的︰「管吃管住，不用掏錢。」
「那你們的伙食好嗎？算了，一定很不好吃，那我能自己去做嗎？嗯，我可以把你們的飯菜捎帶著一起做出來。」姜小蔓眨巴著眼楮，提出了要求。
她是真的餓了，這都大中午了。
嚴道文︰「……可以，但是你不能離開我們的人的視線。」
「沒問題，那先帶我去吧。」
「小李子，你帶秦夫人去廚房吧。」
「是。」
沒一會，林若雪被帶來了。
林若雪長得十分小鳥依人，五官頗為精致，尤其是一雙眼楮無辜極了，就是不夠大，皮膚也不夠白，要不然妥妥的一個大美人。
「嚴大人，嗚嗚嗚，有什麼事情，不能在我家里問嗎？為什麼非要帶我來這種地方啊？」
嚴道文︰……
這調調，可真夠惡心的。
相當有敬業精神的嚴道文按下心頭的嫌棄，立即道︰「林小姐，這種地方怎麼了？這里是大理寺，是辦案的地方，來這里難道不正常嗎？」
「嗚嗚，可是我的名聲怎麼辦啊？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們帶來大理寺，那別人會怎麼看我？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嫁不出去的話，你們負責嗎？」
捂臉哭著的林若雪忽然雙眼冒光的盯著嚴道文，這個嚴大人長得似乎也還可以啊。
後背一涼的嚴道文厲喝一聲︰「林小姐，麻煩你配合好好說話。只要你是清白的，自然不會有損你的任何名聲。」
「可是……」
「好了，林小姐，我想問你昨天晚上你和楊紫瓊都說過一些什麼呢？」
「我……」
林若雪剛要說話，剛剛的小李子跑了回來，舉手申請道︰「大人，秦夫人說廚房的食材不夠，叫我出去買點，您看……」
嚴道文嘴角抽了抽。
這人是個奇葩嗎？
想到安平侯府和沈國公府，嚴道文壓著脾氣說道︰「你去看著她，找人去買。」
「大人給報銷嗎？」
「給！」
嚴道文咬牙切齒了。
簡直了！
林若雪眨眨眼，睫毛還有些濕潤呢，是剛剛哭過的原因︰「秦夫人？是安平侯府新找回來的那個鄉下的女兒嗎？」
很顯然，這句話「鄉下的」才是重點。
只是可惜，嚴道文是個相當嚴肅正派的人，並沒有理會她話中的機鋒，而是繼續追問︰「說吧，到底和楊小姐說了什麼？」
「我沒說什麼啊，就是寬慰她啊。那個姜小蔓太欺負人了，差點把她掐死啊！紫瓊又是尚書府的小姐，哪里受過這樣的欺負啊？嗚嗚嗚，我只是沒有想到，我都那麼勸說紫瓊了，她還是……嗚嗚嗚。」
林若雪衣袖掩面，哭的傷心。
嚴道文卻沒有什麼感情的追問︰「林小姐，麻煩你配合一些，我問你的是，你到底和她說什麼了？」
「我，我當時就是勸……」林若雪可憐巴巴的咬著下唇，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了。
她沒有想到這個嚴道文會找到她，更沒有想到，居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一個勁的逼問她。
是對所有人都這樣，還是只是欺負她沒有家世呢？
林若雪攥在一起的雙手，緊了又緊。
「你認識姜小蔓？」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昨天和楊紫瓊起爭執的人是姜小蔓啊？」
「我，我听人說的啊。」
林若雪委屈的低著頭，聲音都哽咽了︰「嚴大人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為什麼要把我當犯人一樣審問？」
「那在你離開之前，楊紫瓊可有什麼異樣嗎？你為什麼要給楊紫瓊的丫鬟錢，叫她不要告訴別人，你來過的事情？」嚴道文充耳不聞嚶嚶嚶，一心只知道辦案子。
這真的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
白瞎。
「……我，」林若雪似乎有些緊張。
嚴道文的表情逐漸犀利了起來，他沉聲說道︰「林小姐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撒謊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林若雪抿著嘴唇，半晌沒說話。
而嚴道文也有足夠的耐心，沒有催促，反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嘖，太涼了，不好喝了。
這個林若雪，真的是太磨嘰了啊，耽誤時間。
「我，其實是因為我和紫瓊關系好，之前經常去楊府的，只是之後……有些不好的傳言，我便少去了。昨天也是听說了那件事，擔心紫瓊會想不開，便去了。為了避免麻煩，才讓紫瓊的丫鬟不要和別人說的。」
「什麼不好的傳言？」嚴道文步步緊逼。
林若雪臉色漲紅，有些難堪，更有些委屈的抬頭直視著嚴道文，眼眶里的淚水順著臉龐滑落，傷心不已。
她揪著帕子，似乎要忍受不住了。
「嚴大人，你就非得讓我這般難堪嗎？」
說著，還仙女落淚一般，掩面而泣了起來。
嚴道文眼神變都沒變一下，繼續逼問︰「林小姐，我勸你不要想太多。本官只是為了查案，其他所有的……嗯，為難之類的，大概都是你想象出來的吧。」
「你！」
林若雪咬著嘴唇，指甲都摳到手心里去了，忽然轉了話題，問起了姜小蔓︰「難道對著秦夫人，嚴大人也是這般詞嚴厲色，一點情面不講嗎？」
「秦夫人相當配合，就連我要扣留她在大理寺，一直到案子查出來，她都一句廢話沒有，直接留下來了。」
林若雪覺得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嚴道文又添了一句︰「哦，人家秦夫人還要給我們做飯，慰勞一下我們的辛苦呢。」
林若雪︰……
神經病嗎？
「所以，麻煩林小姐配合一些。」
「我難道還不夠配合嗎？」
林若雪猛地站起來，整個人都要瘋了。她已經將最難堪的事情說出來了，還要她怎樣啊？
嚴道文卻不為所動，仿佛看不見林若雪的發瘋一般，言之鑿鑿的說︰「那就請林小姐告訴本官，你是怎麼勸說楊紫瓊，讓她假上吊，卻在你的算計中，真的上吊死了呢？」
林若雪大驚失色，眼角猛然睜大，仿若要裂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