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樹大喜,無比驚喜的回頭一看,就听到阿忘接著說︰「拿上這鐮刀和背簍,損害大嫂家牆的錢,就不用你賠了。」
晴天霹靂!
五雷轟頂!
阿樹再也忍不住了,嘶吼道︰「你就非得這麼殘忍的對我嗎???」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彼此,彼此。」
阿樹一臉茫然。
什麼東西?
阿忘耐心再說一遍︰「剛剛,你一樣殘忍。刀子只有割在自己身上,才是最疼的。」
阿樹顫抖了幾下,最後還是走了。
「你這丫頭啊,沒想到嘴皮子比我還厲害。」秦王氏望著阿忘的眼神,有些復雜。
她才知道,不是會罵街,就一定是會罵人啊。
瞧瞧這個阿忘,溫溫柔柔的說的也沒有一個髒字,卻……看阿樹那臉色,就知道了。
「大娘說笑了。」阿忘簡單的回了一句,就一臉虧欠的看著姜小蔓,拉起她還發紅發麻的手,嘆了一口氣,「大嫂,你的手還疼嗎?真是抱歉,都是因為我。」
秦王氏嘴角抽了抽。
這小蔓打了那個女人一耳光子,現在阿忘心疼小蔓手疼?這比她還會睜著眼楮說瞎話啊。
姜小蔓搖搖頭︰「沒事,她比我更疼。」
「害,都別說了,進去吧。」秦王氏招呼她們進去。
總在外面杵著干什麼啊?
只是沒有想到,一會村長居然上門來了。為的,自然是剛剛張桂芳撞破頭的事情。
「……有些麻煩啊,眉心骨裂了……怕是得花不少錢,現在人家的意思是,人是小蔓傷的,這個錢得小蔓掏。」
村長吐出一口濁氣來,像是有些不忿。
他本不想管這樣的閑事,只不過事情是兩個村子的事情,他身為村長也不可能不管。
本來昨晚上劉銀花被燒死的事情,就惹來了縣衙的調查。身為村長,他責無旁貸。這劉銀花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就又來個姜小蔓打人的事情……
頭大啊!
可憐他的頭發啊,年紀大了,頭發是留不住的啊。
「好大一張臉,她是癩蛤蟆嗎?臉那麼大!那麼多人看著來著,是她自己想拿著鐮刀砍小蔓!我家小蔓當時嚇得腿軟,現在都還心驚肉跳魂飛天外的呢,我沒找她要錢,就是我心善了!她還好意思跟我們要錢?」
「我就沒听說過,想要打人沒打成,反而傷了自己,居然還要被打的人給打人的錢!這是個什麼道理,來,村長你告訴我,這是個什麼道理!」
自從秦王氏懷孕之後,脾氣越發的大,家里人都讓著她,以至于秦王氏的脾氣就收不住了。
這不,看村長的臉色便知道了。
姜小蔓忙找補了兩句︰「娘,您懷孕了眼神也不好使了嗎?這是村長,不是我爹。」
「是啊,村長爺爺您可不知道,最近我爺爺被我女乃女乃數落的呦。」元寶也適時的插了一句。
頓時,村長的臉色就好看了一些。
秦王氏也並非四五六不懂的人,就坡下驢也立刻解釋了一句︰「哎呦,是村長啊?真是對不住了,我就是生氣,還以為在和家里人說話呢。」
雖然這話一听就很假吧,但到底是給梯子了,村長也沒有為難人,雖然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但也說了兩句緩和氣氛的話來。
最後的時候,姜小蔓直接表態了︰「村長,若是張家人非要我來賠償,便可叫他們去縣衙里告狀吧,若是縣衙老爺判我掏錢,我自然是沒有二話的。」
她觀察著村長的臉色,似乎有些不滿,便又緩緩地道︰「要不然,別人還以為咱們清泉村的人有多軟弱可欺呢!沒把人打死,卻傷了自己,還要被打的人掏錢,這傳出去,別處說起來也不是我姜小蔓懦弱,而是清泉村軟弱可欺啊。」
的確,在縣里說起來也只是會說清泉村的那誰,出了縣城,說的就又會是縣城的名字了。
所以說啊,每個人的出身有的時候是都能代表一個地方的品貌人情的。
果然,村長臉色一動,徐徐點頭︰「你說得對,他們這般欺負人,沒道理咱們打落牙齒和血吞!」
就是啊,這件事要是傳出去,說的是清泉村,那不就是說他軟弱嗎?
到時候在外面丟人,在村子里,怕是也會失了人心啊。
左思右想片刻,村長便緩緩道︰「小蔓你放心,這件事公道自在人心,我一定會為你轉圜的。」
「那就謝過村長了。」
送走村長的時候,姜小蔓給他了一罐子辣白菜︰「村長拿回去嘗嘗,只是一種小菜。不過我已經和薛老板打算大量生產了,到時候也能帶著村民掙幾個體己錢。」
這話說的清楚明白,村長大喜,忙抱緊了小罐子,哈哈大笑︰「小蔓真是老天爺賜給咱們清泉村的福娘娘啊!這事若真的成了,我一定代替村民好好謝謝你!」
「還是多虧了村長。」
別的不說,這彩虹屁一定要吹到位。
不過也不知道是彩虹屁的功效,還是利益的牽扯,亦或者是村長自己心里也有熱血和公平正理而在。
接下來的幾天,那張家人果然沒再出現了。只不過劉銀花被燒死的事情,卻是一籌莫展。
出事的那天,劉大樹不在家,他經常出門打工所以晚上不回來也是常有的。所以沒有人知道劉銀花是什麼時候出去,又去見了誰,怎麼會被燒死在草垛的。
至于秦大磊也被衙門懷疑,曾經詢問過,但也因為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據,所以就放了回來。
調查了足足半個多月,一直到辣椒都熟了,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件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這劉銀花究竟怎麼死的,的確是無從下手。
又過了幾天,到了九月底了,眼看著就要到十月了,除了劉大樹已經沒有人在意劉銀花的事情了。
九月二十幾的時候,王林福家的,也就是二妗子就來了,小王氏現在已經九個月多了,隨時都有可能生產。
「……茉莉嫁過去之後老實多了,天天被婆母妯娌拘束著,她男人倒也不會動手打她,只不過那婆母妯娌甚至是繼子繼女都不是省油的燈,周茉莉那點道行,自然是不夠人家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