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牛四。」
姜小蔓機械一般的說道。
她踉踉蹌蹌的扶著炕沿坐下，面色無比蒼白。
她萬萬沒有想到，會是牛四！
按照錦鯉系統給的解釋就是，牛四雖然吃了藥，初見成效了，可畢竟時間還不長，所以病情並沒有完全緩解。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讓牛四產生了一種病態的心理，才會讓他如此凌虐一個姑娘！
姜小蔓顫抖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眼淚無聲的落下。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給了牛四系統所提供的方子，那個可憐的姑娘就不會……
「啊！」
姜小蔓受不了了，抱頭尖叫痛苦。
如果不是她，那麼姑娘怎麼會遭受這樣殘忍的事情？
姜小蔓忽如其來的尖叫和痛苦，嚇得眾人反應不過來。
小王氏磕磕巴巴的問︰「大嫂，大嫂這是怎麼了啊？」
「別是想到了當初大嫂被牛四陷害的事情了吧……」秦季明說。
大家聞言都點頭，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了。
元寶糖寶一邊一個，抱著姜小蔓的腿，一個勁的安撫。
可誰來勸說都沒有用，姜小蔓根本就听不到別人的聲音，她只覺得是自己害了那個姑娘！
「啊啊啊！！！」
姜小蔓揪著，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哭喊著︰「都是我，都是我啊！」
「你干什麼？老大家的，這和你有什麼關系？」秦王氏嚇了一跳，她難得露出溫情的一面，緩緩地撫模著姜小蔓的後背，一點點的勸說安撫。
「不怕不怕，都過去了。」
姜小蔓痛苦，掙扎，不能自拔！
錦鯉系統也在勸她︰宿主，這是人性的劣性根，這是那個牛四的錯，和你是沒有關系的。
姜小蔓︰可如果我沒有把你提供的方子給牛四，他怎麼會有機會作惡？
錦鯉系統沉默了片刻說道︰如果這樣說，那錯的也是我。
姜小蔓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站了起來，啞著嗓子對大家說道︰「爹娘，我好累，我想先去休息了，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然後就轉身回了西上房。
兩個女圭女圭剛想追過去，就把秦王氏一把拽住了︰「你們兩個今天和我們睡，別去打擾你們娘了。」
現在的姜小蔓，需要時間。
回到西上房之後，姜小蔓也沒有月兌衣服，就直接扯了被子，隨便蓋上，自己蜷縮成一團。
姜小蔓問系統︰有沒有什麼辦法和機會，讓牛四遭受懲罰？
雖然說，現在的牛四已經被官府關押起來了，不會有好結果的。可是再怎麼樣，也不會是死刑，也不會囚禁一輩子，而這種傷害和陰影對于那個姑娘，卻是一輩子的！
錦鯉系統︰……宿主你要想清楚，利用系統害人，你也會受到懲罰的。
具體什麼懲罰，其實錦鯉系統也不清楚，因為它還沒有遇見過。
姜小蔓咬緊牙關︰我不怕！
錦鯉系統仿佛發出人一樣的嘆息聲︰宿主，我可以為您提供武力值，讓您和這個時代的高手一般，能夠偷偷潛入監牢，到時候你想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不過提供武力值到武林高手的地步，需要的積分是相當龐大的，且你是去害人，是會有反噬的。到時候你的好運……怕是會消失一段時間。
姜小蔓沒有半分猶豫，等到夜色深了，選擇兌換了武力值，果然發現自己身輕如燕，偷偷跑出屋子，幾個縱躍就如同騰雲駕霧一般！
快到牢房又兌換了mi藥，將守衛都迷暈了，然後自己偷偷溜進去……
*
「我的天啊，你听說了嗎？」劉嬸子快到中午的時候，巴巴的跑來，和秦王氏分享八卦。
秦王氏神色央央的，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在那納鞋底。
劉嬸子捅咕了她一下，奇怪的問道︰「你這是咋的了啊，可是很少見到你這樣啊。」
「沒啥，你說吧。」
「哦，是這樣的，昨天牛四那件事你肯定知道了吧？牛四今天早上被人發現在大牢里，他居然被閹割啦！而且臉上被人刻下了流氓畜生四個字！哎呦喂，身上還不少被毒打的痕跡……老慘老慘的了。」
雖然說著老慘老慘的，可看劉嬸子那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知道她對這個消息有多興奮了。
秦王氏當時就驚呆了，不小心扎了手指一下，疼的她立刻含住手指，眉眼都活了︰「真的嗎？」
「那還有假？我騙你干啥？這是上午的時候，我兒媳婦去鎮上買東西去听說的，現在鎮上都傳遍了，都說這是惡有惡報，不過到底是誰做的，到現在衙門也沒查清楚呢。」
劉嬸子拍著大腿，一臉氣憤的喊著︰「你說著衙門查這件事干什麼？要我說那牛四就活該！做這件事的人是行俠仗義！干嘛還要抓他？」
「你不要命啦？這種話都敢胡咧咧？當心官府抓了你去！」
秦王氏緊張的四下看看，發現周圍沒人才松了一口氣。
劉嬸子大大咧咧的︰「你當我缺心眼啊？這不是在你家嘛？」
她似乎有些累了，往牆上一靠的，神色也沒有那般激動了︰「可那牛四再慘，那個姑娘這輩子也是完了啊……」
「對了，那個姑娘是誰家的？」
「不知道，說是那姑娘失去記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是個可憐的，就算是記得自己是誰家的，又有什麼用呢？」
劉嬸子不知道想起什麼了，冷笑一聲，「這樣的姑娘回家去了，怕是也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哪怕是山村野夫，討媳婦也是要清白人家的，也是要能生兒育女的。
那姑娘清白沒了，听說也不能生育了，誰還會要她呢？
秦王氏長嘆一聲，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個時代對女人，就是這麼苛刻。哪怕別人都知道，姑娘是受害者，可就算回家去了，天長日久的，怕是也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幸虧你沒生閨女啊，咱們女人啊，命苦啊。」劉嬸子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秦王氏剛想問問咋來了這麼一句感慨，難道是閨女出啥事了？
可還沒問出嘴呢，姜小蔓就忽然挑開門簾走進來了，一臉堅定的對秦王氏說︰
「娘，我想收留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