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王妃，請。」
「哼。」
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太子妃嘆氣。
「怎麼，還沒適應嗎？以後你也可能面對這樣的事情。」淑妃勸她，「早點習慣吧。」
太子妃臉色緋紅︰「現在殿下的兩個妾室，都很安分，而且太子殿下對我也很好，所以……」
「你要知道，有的時候不是男人不想，就不會發生那些骯髒的事情的。當年陛下多寵愛先皇後啊，也不想再要別的女人。可由得了他嗎？」
淑妃神色淡然，提起陛下和先皇後的恩愛，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她是那樣的清醒，那樣的獨立。
就好像後宮的恩寵于她而言，都是虛無。
「母妃，您……」
「算了，每個人的際遇不同，也許你和太子就不會遇見這樣的問題。不過你要記住，感情的基礎是相信。如果有一天你們彼此的信任沒有了，那麼感情也就土崩瓦解了。真到那一天，你不要自苦。男人對你好不好，都不如你自己對自己好來的重要。孩子，做一國之母，很難。因為真到了那個位子，你將沒有任性耍脾氣的權利。」
淑妃的話，讓太子妃有些驚懼。
她不明白，為什麼母妃會忽然說這些話。
心里隱隱約約有些不安。
「行了，你留下來，免得明陽王妃鬧起來，本宮先回去了。」
「恭送母妃。」
淑妃回到皇宮沒多久，慧武帝就來找她了，拿著姜小蔓剛剛讓人送過來的蛋糕。
淑妃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慧武帝湊到她身邊，支走了所有的下人，盤腿坐在暖榻上，回憶往昔︰「朕還記得，你以前，很愛吃甜食的。第一次見你，你就是在偷吃點心。」
這麼一想，那就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雖然還記得這件事情，可是記憶中那個明媚張揚的小姑娘的面容，卻是漸漸地模糊了。
淑妃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慧武帝，挑眉之後，淡然一笑，捧著一卷書，自在的翻看著︰「你老了。」
如果不是老了，也不會忽然想起從前的事情吧？
慧武帝也不在意︰「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敢這麼說朕了。」
就算是太子也不敢的。
一直以來，哪怕他再捧在手心里，太子對他始終有著一顆敬畏之心。
先君臣後父子。這一點是太子刻在心底的。
「不，不是只有我。」
比起冰冷的本宮，淑妃更喜歡說「我」，因為她很矯情，覺得只有說「我」，她才是她。
「本宮」就只是淑妃。
「哦，你說那個小丫頭啊，她……很特別。」慧武帝見淑妃在那看書，沒時間搭理自己，就一個勁的吃蛋糕。
沒多久，大半個蛋糕就消滅掉了。
淑妃之後沒有再說話了，也沒有看過慧武帝一眼。
吃著吃著，慧武帝覺得有些涼颼颼的，再看了幾眼淑妃。
誰知道，淑妃就跟這里沒他這個人似的，只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在那看書。
慧武帝觀察過，淑妃是真的相當自在的看書，似乎真的察覺不到他在這里。
「咳。」
慧武帝咳嗽了一聲，想要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力。
淑妃淡淡的問︰「陛下咳嗽了？需要喊太醫來看看嗎？」
問著關心的話，可是實際上卻是頭都沒回。
慧武帝皺眉︰「你這是在關心朕？那為什麼不回頭看看朕？」
「我又不是太醫，看不看有什麼用？」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妃子，難道你不應該關心朕嗎？」
慧武帝開始找茬，找存在感了。
這麼多年了，在淑妃這里，慧武帝從來就沒有一次佔據過上風。
因為淑妃永遠都是那副，你來了隨便，你不來了更好的姿態，讓慧武帝頭疼的很。
淑妃放下書卷，看著在她眼里，有些不理取鬧的慧武帝，認真的詢問︰「陛下，你是太閑了嗎？」
居然有時間有興致，在這里和她找茬？
「你簡直是……」慧武帝詞窮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淑妃了。
好像從淑妃入宮的那一天開始，她就從來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興奮過。
更沒有因為他的不來而失落過。
慧武帝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忽然問了一句︰「你是還記恨朕當年讓你入宮的事情？」
當年淑妃，情有獨鐘。
只不過當初因為種種原因，他必須讓淑妃入宮。
「已經這麼多年了，陛下忽然提前那麼久遠的事情干什麼？」淑妃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心中也隱隱掀起了波瀾。
慧武帝再問︰「回答朕。」
「恨不恨的，我們都不能回到從前了。所以，陛下你又何必糾結多年前的是非？」淑妃嘆氣，站了起來，望著眼前的帝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我現在站在陛下面前，住在這深宮中，不就足夠了嗎？」
還有什麼比眼前更重要的事情嗎？
慧武帝英明神武，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是……有些難受罷了。
這麼多年了，淑妃從來沒有真正的為他打開過心門吧？
罷了，自己不也是深愛著皇後？對淑妃，當初不也就只是利用嗎？
「是朕多慮了，你待著吧，朕回去處理奏折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慧武帝有了心情，剩下的蛋糕都忘記帶走了。
沒一會，幾個貼身的婢女進來了。
其中有一個是淑妃的陪嫁，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也成了掌事姑姑了。
「娘娘，奴婢看陛下離開的時候，好像不太愉快。」
「嗯。」
淑妃淡淡的「嗯」了一聲，其他的話並沒有說說。
掌事姑姑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了，還是忘不掉啊。
——
「左梁王放心，這件事本王妃絕對不會姑息的！不過不管你信不信，這件事都不是我做的！」
明陽王妃臉色已經不僅是難看了。
真是……何止丟人二字了！
左梁王說︰「明陽王妃想要我們相信，總要拿出證據或者是誠意來吧？」
現在，他們是苦主！
尤其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對整個左梁王府的名聲，都是沉重的打擊。
「我想，左梁王有件事你好像是忽略了，就算沒有所謂我的人從中作梗，今日龍小姐也會親自給我們大家上演一場好戲吧？」明陽王妃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