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
楚瑾年略略低頭沉思，半晌後抬頭答道，「我並沒有熟識且可靠的生意人能夠介紹給莊姑娘。」
「無妨，只是問一問楚大人，若有的話最好，沒有的話也是無妨。」莊清寧笑答，臉上笑容並未減輕分毫。
如她所說，這原本想的不過就是試一試，若是有結果那是最好，若是沒有的話，也是十分尋常的事兒。
畢竟楚瑾年出身在那擺著的，平日里結交的只怕皆是權貴，于權貴而言，商人地位極低，是入不得他們眼的。
莊清寧早已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便也就將這心思歇了一歇。
萬事開頭難，且做什麼事的，也講究一個緣字，慢慢來就是，不急在這一時。
楚瑾年見莊清寧臉上笑容未減分毫，自己臉上的笑卻更盛了一層，「雖說我這里沒有合適的人可以介紹給莊姑娘，可我對莊姑娘的肥皂生意卻十分感興趣。」
「不瞞莊姑娘，我在京中也有些田產鋪面，且也有一些能夠打理生意的能干管事人，若是莊姑娘不嫌棄的話，可願跟我合伙做這個生意？」
「跟楚大人做生意？」莊清寧實在沒有料到楚瑾年會這般說，驚得眼楮都瞪大了一圈。
「怎麼？先前在翠微山時還提過若是得了機會的話，到是不介意與我做生意，現在是不記得了，還是反悔了？」楚瑾年開起了玩笑。
「那倒不是……」
「只是有些訝異，楚大人竟然對生意之事，也有興趣。」莊清寧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了實話。
她總以為，楚瑾年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不能說嫌棄銅臭味，大約對這種事是絕對不會感興趣的才對，先前的聊天，也不過是面上說說罷了。
不曾想，楚瑾年還真對這個有興趣。
「這世上，沒人嫌錢多。」楚瑾年笑了一笑，「且在許多人在外人看來，是天家富貴，無限榮耀，內里過得如何，也只有自己知曉。」
「再者說，這仰仗皇上賞賜，如同看天吃飯，時有時無的，自然還是能握到手中的東西，才是最實際的。」
這話不假，許多王宮貴冑，若無自己的私人產業，也不過是空殼子罷了，面上風光，卻是過得緊巴巴的，若是自己的產業能夠做的風生水起，許多時候便有有備無患。
畢竟，沒人嫌錢多，更何況還是堂堂正正賺來的錢。
莊清寧對此十分理解，當即點了點頭，「楚大人所言甚是，那既然楚大人對這次生意感興趣的話，這事兒到是好說了。」
「有關這肥皂生意，我這里有兩個想法，看楚大人更偏向于哪一個。」
「莊姑娘請講。」楚瑾年抬了抬手。
「這第一個想法呢，是由我來開肥皂作坊，以固定的標價賣給楚大人，而楚大人這邊對外售賣幾何，我並不參與，楚大人一年盈利多少，我也不干預，只收我這里應得的部分。但若是以這般來做生意的話，楚大人需得確保每年從我這里進一定數量的肥皂，確保作坊這里沒有什麼存貨。」
「這第二種方式呢，是肥皂作坊我們合伙來開，我出方子，楚大人出銀錢，出得力的人來管作坊，而在京中及其他地方售賣之事，也皆由楚大人來負責，期間遇到的所有問題，我們雙方都可共同協商解決，集思廣益，為的是把生意做大做強，而最後得的利潤，三七分賬，楚大人七，我三。」
莊清寧道。
「我記得……」楚瑾年頓了一頓，「莊姑娘已經開了好幾個作坊了吧。」
「若是自己再開一個作坊的話，應該會越發忙碌了。」
「的確會更加忙碌一些。」莊清寧點頭，如實答道，「不過這也就是作坊初期會如此，待作坊籌建起來，一切都順利之後，會好上許多。」
「楚大人不必擔憂因此作坊多，無法確保肥皂數量和品質問題，我到時候會好好管理作坊，務必保質且保量給楚大人供應肥皂。」
楚瑾年垂了垂眼皮。
「那就，按張姑娘所說的第二種來吧。京城家中有極為十分能干的管事，來掌管作坊之事也是合適。這樣的話，莊姑娘也不必因為作坊中的一些小事而過于操勞，反而可以幫著這作坊掌一掌舵，做些更重要的事。」
「那就按楚大人所言，按第二種方式來，只是不知道楚大人打算將這作坊開到哪里？」
莊清寧道，「若是楚大人打算開往京城的話，因為我手邊還有其他許多生意的緣故，只怕得勞煩楚大人派幾個聰慧善學的匠人來，跟著我好好學一學肥皂的做法。」
「不單單是現在，因為這肥皂，往後更是可以做出來香皂，花瓣皂，藥皂等，每次要做新的皂出來，皆是需要有人前來仔細研習。」
「初期都需要人到我這里來學習制作方法，往後若是我得了空，到作坊教也是可以，只是這樣的話，變數便有些大了。」
「既是這樣的話，那作坊便不開在京城，只開在縣城就好。」
楚瑾年緩聲道，「這一來，莊掌櫃距離這里近，可以隨時前往作坊查看一二，期間若有什麼不妥，也可隨時糾正。」
「這二來，也如莊掌櫃所言，有許多不同的皂做法皆是需要仔細研習，如此也方便匠人學習，方便莊掌櫃教導他們。」
「這三來，不瞞莊掌櫃，為官之人，私底下都有自己的各種不同的產業，大家諱莫如深，卻又從不拿到面上來提，所以放在遠離京城的這里，到是極為合適。」
「而此事呢，我也如同旁人一般，也不想對外過多顯露這些，所以此次生意，對外皆稱是莊姑娘你這里的生意，與我並無直接關系，還請莊姑娘應允。」
做生意，為的是最後實打實的銀子，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聲，這生意面上是誰的，對于莊清寧來說，到是沒什麼影響。
她便點了頭，滿口答應下來，「這都沒有問題。」
「既然如此，這有關肥皂的生意，咱們便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