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笑了起來。
「你到是越發長進了，竟是學會了內宅婦人的手段，知曉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羅氏當年既是靠美貌與不擇手段將那風流成性的齊王攥到手里頭，那倒是也可以讓她瞧上一瞧，旁人是如何用同樣的手段將這齊王從她身邊奪走。
今晚楚瑾年之所以要回齊王府，只怕也並非是想看看齊王葫蘆里頭賣的什麼藥，主要也是想瞧一瞧羅氏頹然無助的模樣吧。
說不準，還要再往心頭扎上幾刀。
嘖嘖，惹誰也不要惹了楚瑾年去。
「彼此彼此。」楚瑾年看了楚昭一眼。
方才楚昭分明也是這個打算。
楚昭被瞧得有些心虛，只模了模鼻子，感慨起來，「你這成天不苟言笑的模樣，到是比我顯得還要老成，咱們兩個若是站在一處的話，真是分不清誰是堂哥，誰是表弟了。」
若是論實際年歲而言，楚昭比楚瑾年，大了足足四個月。
「我是不介意此事。」楚瑾年背了手，抬腳便離開了慶安苑。
「哎……你這……」
楚昭在後面急的恨不得剁了腳。
你可這不是不介意麼，你原本就是堂弟又是表弟的，若是被看錯，只會佔了便宜去。
「四皇子，貴妃娘娘著人來請四皇子去用晚飯，還說安寧公主也在。」
有侍女來稟告。
安寧公主，是慧貴妃所出，楚昭的親妹妹。
但縱使是親妹妹，在這規矩森嚴的宮苑之中，兩個人卻也不時常見，這次也有月余未見了。
「好，我這就去。」听到有妹妹在，楚昭笑著應了，進內殿去換上一身新的衣裳——
在家中接連忙了兩日。
莊清寧這日出發去了縣城，主要目的是去尋先前來談過松花蛋生意的程銳澤，再具體詳談一下新設立的鋪子問題。
去尋程銳澤之前，莊清寧先去找了莊玉田。
看一看最近這驅蚊草藥包的事兒，也打算讓他跟著一並去一趟，把把關什麼的。
莊玉田對于程銳澤親自上門去尋莊清寧打算合作之時，可以說是又驚又喜。
「這程家那生意可是多的不得了，若是跟程家搭上線兒，不愁門路那。」
「你說的這程家三少爺我也是曉得的，就負責縣城這里的生意，別看他年歲輕輕，做生意到是有些手段，先前藥材行那主動上門，後來听那錢掌櫃說，便是這三少爺的主意呢。」
「我還听旁人議論，說這三少爺也就是年輕，剛歷練的，等到往後若是能把這些生意都挑起來的話，曾縣那邊的生意也要交于他打理。」
「程家這兩年有意去江浙一帶大力發展，這往後生意做得是越發大了的。」
莊玉田笑道，「看我一高興的，絮絮叨叨說了這麼多，到是有些雜亂，不過寧丫頭你只記得一點便是，跟著程家，這生意往後不愁的。」
「先借玉田叔吉言了。」莊清寧抿嘴笑道。
「害，這哪里是借我的吉言，是我這會兒借著你的東風那。」莊玉田擺手笑道。
他這布莊，在縣城里頭怎麼說吧，不算好，至少比不過那些個鋪面大的，資歷老的，倒也不算特別差，也能養家糊口，賺上些許銀錢的。
可現如今，幫著莊清寧賣這驅蚊草藥包賺的錢，比他一年賣布賺的都多了，可不是他沾了莊清寧的光去？
「互相的事兒，有來有往的，我這有東西沒銷路的，剛好玉田叔這里能幫著賣東西，兩全其美。」莊清寧嫣然一笑，看著這鋪子里頭，伙計在那來來往往地來回搬東西，笑道，「這是上了新貨？」
「嗯，天兒涼了，上些秋衣和冬衣的料子，這段時日賣一賣布。」
天兒涼蚊子減少，除了供給程記藥材行，讓其賣到南方去的驅蚊草藥包，這里的草藥包銷量已經下降了一些。
這原本便是布莊，得賣賣布。
「因著先前買驅蚊草藥包，我這布莊攬了不少的回頭客，今年的生意肯定是比去年好許多的，看這幾日來做衣裳，扯布料的人就知道。」
「時候也差不多了，既是這鋪子在西街那，我跟你一塊去看看？」
「好。」莊清寧點了點頭。
莊玉田交代了伙計和孟氏看管鋪子，和莊清寧一並出了鋪子門，往西街那邊走。
莊清寧先前來過縣城幾次，但次次都是有事才來，目的也十分明確，幾乎沒有閑暇時間在這里逛，所以也幾乎沒有往西街走過。
到了這里，看著路兩邊林立的鋪面，還有那形形色色的攤位，的確如同程銳澤說的一般，這里生活氣息更濃，所售賣的也都是日常所用，以及各樣吃食，食材等。
鋪面各個都不大起眼，但看那人來人往的熱鬧程度來說，應該是頗為賺錢的。
很快，莊清寧和莊玉田便到了程銳澤所說的那家鋪子。
鋪子正在整修，門口處被洗刷的干淨，也上了新的漆，鋪子上頭的招牌也空著，門板擋了一半，能瞧得到有人進進出出忙忙碌碌的。
看到莊清寧和莊玉田在門口停留，里面有小伙計快步走了出來，「可是兩位莊掌櫃？」
「哦？」莊清寧看著小伙計年歲不大，人卻是十分機靈的模樣，頓時笑了起來，「你認得我們？」
小伙計搖了搖頭，滿臉都是笑，「我家掌櫃交代過，說是今兒個莊掌櫃要來商議鋪子之事，讓我在這里等著，若是人來了，便去喚他。」
「掌櫃的雖沒說莊掌櫃的模樣，可掌櫃的卻是說過，莊掌櫃與縣城之中莊記布莊的莊掌櫃是同鄉，我是瞧見這位莊掌櫃了，想著能跟這莊掌櫃一並來的年輕女子，必定就是我家掌櫃口中所說的莊掌櫃了。」
的確是個十分聰明的伙計，而且十分實誠的模樣。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掌櫃的，便能帶的出來什麼樣的伙計。
莊清寧笑道，「那就勞煩小哥跟程掌櫃通稟一聲，今日我們與程掌櫃約好一並再商議一些鋪子中的事情。」
「我方才已經著人去請掌櫃的了，還請二位莊掌櫃先到對面茶樓喝一會兒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