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抱(一更)

太後怕宴輕見著她哭掉頭就走,只能心里拼命忍著,才壓下了想哭的感覺。

但即便如此,依舊眼眶紅紅的,拉著凌畫說話,詢問她身體,在得知凌畫還需要多養幾日後,太後連忙囑咐她今日早些回去歇著,知道皇帝還在等著她,便說不留他們在宮里用午飯了,讓她早點兒去見完皇帝也好早點兒回府歇著,免得見完皇帝後,再跑來長寧宮用午膳來回折騰累壞了身體。

對于來自長輩的體貼,凌畫欣然接受,坐著陪太後說了半個時辰的話後,便起身告辭,拉了宴輕一起去見皇帝。

太後囑咐宴輕,「你要好好對小畫。」

宴輕怕她嘮叨,點頭,「知道了。」

太後滿意,「你們快去吧!」

二人出了長寧宮。

走出長寧宮後,凌畫依舊拽著宴輕的袖子,走到半路,走不動了,便改為挽著他的胳膊,並且小聲說,「哥哥,你慢點兒走。」

宴輕腳步頓住,對于她大婚後自發地喊哥哥的行為,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听了幾次了,倒也習慣了,「給你弄一頂轎子?」

凌畫想著坐進轎子里又不能跟你一起坐,搖頭,「不用了,你慢點兒走就好,我也沒那麼嬌氣的。」

宴輕不置可否,「你是不嬌氣。」

連地板都能睡的女人,嬌氣什麼?

凌畫小聲說,「我也不是不嬌氣,就是有時候沒資格嬌氣,形勢迫人,只能忍了。」

宴輕眯了一下眼楮,「我也沒強迫你。」

是你自己要從嶺山趕回來如期大婚的,誰知道你竟然在嶺山?

凌畫仰臉看著他,「是我自己強迫自己。」

她看上他了,喜歡上他了,又有什麼辦法?若是不趕回來大婚,嬌嬌氣氣的干著急,那叫什麼喜歡?她不強迫自己,如今哪里還能這樣挽著他,婚約早飛了。

累死了也樂意如期大婚。

宴輕不太能理解,挑眉看著她,「我這張臉,真讓你這麼……」

非要嫁?

凌畫鄭重地說,「你錯了,不止臉。」

你是自己心里是有多沒點數?不知道自己渾身都是優點嗎?若是起初一眼所見是臉,那麼如今,她所見的都是他內在的好了。

始于顏值,終于品質。宴輕,真是一個寶藏少年。

「那還是什麼?」宴輕蹙眉,「不是因為這張臉,在棲雲山腳下,被你瞧上後,見色起意的嗎?」

凌畫沒忍住咳嗽起來。

宴輕等她咳夠了。

凌畫覺得此時跟他在皇宮的過道上討論這件事兒不太好,隨時隨地都可能過來人听一耳朵,她小聲說,「咱們先不說這個,先去見陛下好不好?」

宴輕看著她,「你心虛什麼?」

凌畫︰「……」

見色起意這個詞本身就讓人心虛好嗎?

她無奈了,小聲說,「我想嫁你,有你這張臉就有足夠的理由了,至于其他的,慢慢了解後,都是附加的驚喜值。」

我這樣誠實的說話,你可以滿意了吧?

宴輕依舊不太滿意,「也就是說,我若是毀了這張臉,你就沒有足夠的理由了?」

凌畫︰「……」

完蛋,她說錯話了。

她緊張地看著宴輕,「別、你可千萬別。」

這麼好看的一張臉,是造物主的厚愛,可不能有這種危險的想法啊。

宴輕挑眉,「怎麼?我自己的臉,還不能毀了?」

凌畫一把抱住他,「你如今不屬于你自己,你屬于我。」

宴輕︰「……」

他身子一僵,隨即惱怒地看著凌畫,「你做什麼?松手!」

凌畫抱著他緊緊的,耍賴,「不松。」

宴輕沉著臉看著她。

凌畫軟聲軟語,「哥哥,你別胡來,你毀你自己的臉,還不如毀我的臉。」

宴輕氣笑,「把你的臉毀了,你不怕變成丑八怪?」

不是很愛美的人嗎?能忍受自己的臉毀了?

「反正我出門都要戴著面紗。」凌畫搖頭,「不怕。」

反正,她不照鏡子的時候,又看不到自己的臉,她以後每日看到的,都是他的臉最多。

宴輕更是氣笑,涼涼地說,「你可真豁得出去。」

他這張臉看來真是讓她什麼也不顧了,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氣的把她扔出去。

凌畫小聲說,「你不止不能毀自己的臉,還要保護好自己的臉知道嗎?你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

她想起了溫行之,頓了一下,改口,「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著你這張臉呢。」

是惦記著毀了你這張臉,可別讓人沒出手你先太輕易自己毀了,那溫行之做夢都想嘲笑她了。

宴輕眯起眼楮,盯著她,「你剛剛打斷處其實想說什麼?」

凌畫抱著她,「哥哥,咱們耽誤的夠久了,陛下可是還等著呢。」

宴輕看著她,眼神忽然凌厲起來,「凌畫,你糊弄我糊弄上癮了是不是?欺我好騙嗎?我有多好欺負,回回都讓你欺負我?」

凌畫一下子腿有點兒軟,這話可嚴重了,她連忙小聲說,「我沒糊弄你,也沒欺負你,更不敢哄騙你了啊。」

以前她的確是為了嫁給她,處處用心計算計他,但如今,已經嫁給他了,她還真沒糊弄他欺負他哄騙他。她剛剛就是想起溫行之說過讓她保護好宴輕的臉,言外之意,他是要對宴輕的臉下手?

這人本來他不討厭的,如今可真討厭。

不過溫行之出生在幽州溫家,那麼樣的一個家族,他本身受環境影響,也討喜不到哪兒去。若不是那張臉長的好,她都不樂意與他多說一句話。

「你剛剛沒與我說實話。」宴輕盯著她。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麼乖巧的一張臉,這麼漂亮的一雙眼楮,怎麼做到軟聲軟語睜著眼楮糊弄人的。

凌畫︰「……」

她嘆氣,眼看宴輕盯著問,他都快怒了,她自然也不敢再顧左右而言他了,只能如實地小聲說,「溫行之警告我,讓我保護好你的臉。所以,我才說你的臉有人惦記著。」

除了那些女人,還有男人也惦記。

真是太討厭了!

宴輕冷笑,「他有什麼資格惦記我的臉?」

凌畫點頭如搗蒜,「是啊,他沒資格,他做夢呢。」

宴輕忽然氣不順,「你什麼時候又見他了?」

「我沒見他。」凌畫小聲說,「就是我回京的路上,他派了大批人攔我,想阻我如期大婚,我早就料到他會攔我,所以,也帶了大批人回來,後來他被我威脅了,撤走了人,讓人轉告我的。」

宴輕臉色不好,「他本事不小啊。」

凌畫點頭,「是本事挺大。」

溫行之可不是溫啟良,溫啟良就是一只紙老虎,但溫行之可不是,他是猛虎。

宴輕聰明絕頂,眯眼看著她,「溫行之想做什麼?阻你大婚?他是想娶你?」

凌畫立即說,「我才不要嫁他。」

她又改口,「不是,他才不是要娶我,他王八蛋,他是說萬一哪一天他看上我了,我已經嫁人了,所以,他就是單純的不想讓我大婚。」

宴輕︰「……」

他攸地樂了,「不愧是溫家人。」

凌畫也想說溫家人都是什麼古怪物種,她抱著宴輕軟聲哄,「哥哥,我都如實交待了,你不生氣了好不好?你問我什麼,我都告訴你。」

反正如今她也沒有什麼秘密了,她最大的秘密就是蕭枕,如今他也知道了。

宴輕身子發僵,「松手。」

不等凌畫再耍賴,他沉聲說,「不生氣了,你松手。」

凌畫听話地松開手,又重新挽上他的胳膊,心想著若是下次他再對著她發脾氣,她就抱著他不松手。

反正如今也不是以前了,她是正兒八經的宴少夫人了。

她的夫君,她抱起來也不臉紅。

宴輕自然不知道她腦子里如今在想什麼,若是知道,怕是會將她從宮牆上扔出去。

讀未修改內容請到︰醋/溜/兒/文/學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