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雜耍(二更)

蕭澤正想利用程初的時候,程初送上門,他哪怕以前被他拒絕了很多次,但這一回,還是想再試試。

于是,當程初從程良娣的院子看完她出來後,便正巧遇到了蕭澤。

程初連忙給蕭澤見禮。

蕭澤很是溫和,「舅兄免禮!」

程初嚇了一跳,驚的後退了一步,他哪兒配太子殿下稱呼舅兄啊?他妹妹就是太子的一個良娣而已。

蕭澤看著他,解釋,「舅兄不必惶恐,本宮決定解禁後,秉明父皇,封程良娣為側妃。」

側妃的兄長,是可以稱呼一聲舅兄的。

程初睜大眼楮,不敢置信,「殿下要冊封妹妹為側妃?」

他沒听錯吧?妹妹何德何能?不受寵啊!若是她受寵,他也不會幫著她給太子送女人了。

「你沒听錯,程良娣以後就是程側妃了。」蕭澤多解釋一句,「她這一回因我受苦了,理當升她的位份。」

程初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只能順著他的話賣苦,紅了眼圈,「妹妹還沒醒,就勞殿下費心了。」

蕭澤點頭,「你放心,太醫院說七日後就能徹底解毒。三日後她就能半醒狀態。」

程初頷首,準備告退。他是真不喜歡和太子打交道。

蕭澤會抬手攔住他,關心地問,「本宮不能出府,不知表弟的傷勢如何?可是十分嚴重?」

程初愣了一下,「殿下是說宴兄?」

「對,本宮不常見他,舅兄是不是忘了,他其實算是本宮的表弟。」

程初立即說,「宴兄傷了胳膊,是很嚴重,最近在府里養傷,玩也不能玩,酒也不能喝了,每日要喝苦藥湯子,哎,太醫說要養個十天半月才能好,可真是苦了他了,身為兄弟,傷在他自己身上,我等也幫不上他的忙。」

提起他妹妹,都沒這麼多話。

蕭澤點頭,「都是凌畫那個女人害的他。若沒有她,表弟不可能遭這個罪。」

程初不敢跟著蕭澤說這話,他最近很清楚宴輕對凌畫的態度。那絕對是能稱得上不錯的,且也真把人當自己未婚妻對待。

蕭澤皺眉,「表弟就沒因此怪凌畫?」

程初搖頭,「我不知道。」

他覺得是沒怪的,最近凌小姐可是天天去端敬候府陪著他,據說二人相處的很好呢,宴兄最近似乎不待見他們,嫌棄他們吵鬧,卻不嫌棄凌小姐,真是出乎意料,他原來也躲不過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不過太子問,他就是不知道了。他對太子,可是一直以來保持警惕的。

誰也別想利用他,他就是一個紈褲。

「表弟總是在府中養傷也會悶,本宮听說桂霞樓來了雜耍班子,雜耍出自秦嶺趙縣,能高空翻跟頭,吞火吐火,很是精彩,他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真不必在府中悶著,舅兄可以請他去瞧瞧,多跟著些護衛,別讓人踫了他胳膊就是了。若不是本宮被父皇關禁閉,本宮今兒就去看了。」

「這……」一切關于玩的,無論是宴輕,還是程初,自然都有興趣,程初猶豫,「還是要先養好傷再說吧!雜耍班子又跑不了。」

蕭澤笑,「這個趙縣的雜耍班子是出了名的,就在桂霞樓演三日,今兒是第一日,若不趁著時間去看,就從京城北下去陳州府了,陳州府的江北郡王府老王妃過壽。本來也是陳州府的江北郡王請的,路過京城,被桂霞樓攔了三日。」

程初一听,那還真是要去看了,不能錯過,他道謝,「我還不知,多謝殿下,我這就去問問宴兄。」

太子很滿意程初上套,「本宮不能去看表弟,舅兄替我傳句話,就說讓表弟好好養傷。」

程初點頭。

出了東宮,程初回頭瞅了一眼,琢磨著太子往日見了他,可沒如此和顏悅色,真不知道東宮內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兒,以至于所有人都說她妹妹受寵了。

難道是因為她妹妹受寵,太子看他也順眼了?

他不明所以一路琢磨著來到了端敬候府,正趕上宴輕吃飯。

宴輕正沒滋沒味地吃著午飯,見程初來了,挑眉,「你趕著飯點來,是來蹭飯?」

程初嘿嘿一樂,「本來沒想蹭飯,從東宮出來,我就腿不听使喚過來了,到了你這兒才想起來。」

他看著宴輕自己一個人坐在桌前,疑惑地問,「嫂子今兒沒來陪你?」

「沒有!」宴輕看著他,「你魂兒丟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怎麼回事兒?」

程初其實是個很識趣的人,若不是看起來心里裝著事兒,也不會這時候來他這兒,畢竟他不知道凌畫今兒不來。

程初一坐在宴輕對面,「宴兄,我剛從東宮出來,在想太子的事兒,你有興趣听沒?」

往日,他都是不耐煩听的。

宴輕今兒太無聊,點點頭,「听!」

程初意外了一下,「你往常不是都不愛听的嗎?」

「怎麼這麼多廢話?說不說?」宴輕還是那個不耐煩的宴輕。

程初連忙道,「說說說,我說說,你听听,我腦子太笨,你看看是怎麼回事兒?畢竟也是關于你的。」

宴輕挑了一下眉,「行!」

程初將自己今日去東宮,遇到太子蕭澤,蕭澤對他說的那一大堆關心宴輕的話復述了一遍,然後,提了桂霞樓的雜耍班子,又提了蕭澤讓他給宴輕傳的好好養傷的話。

說完之後,他看著宴輕,「宴兄,你說,我妹妹是怎麼突然就受寵了啊?他難道真因為喜歡上我妹妹了,而對我開始和顏悅色了?」

宴輕哪里知道,「問你妹妹啊!」

「我妹妹中毒了,正解毒還沒醒呢。」程初搖頭,「她身邊的婢女也是一問三不知。」

宴輕今兒一早听管家叨咕東宮又出大事兒了,太子妃溫氏竟然給程良娣下毒,被太子押入東宮地牢雲雲。

他不愛關心程初的妹妹到底受不受寵,為何突然受寵,蕭澤為她驚動整個太醫院,他關心的是蕭澤對他的關心,還一口一個表弟,誰是他表弟?

宴輕問,「桂霞樓真來了雜耍班子?」

「太子說的,應該錯不了吧?我懷疑這里有坑。」程初不止一次領教了太子讓他利用宴輕幫他,他虛虛地說,「東宮亂作一團了,他還有心情關心你,我就覺得這里面不正常。」

宴輕刮目相看地瞅著程初,以前他怎麼就瞎了眼?這家伙是真的不傻。

他問,「那個雜耍班子,稍後我們去瞧瞧!」

程初睜大眼楮,「宴兄,你不怕太子算計你啊?他別的沒提,就提了這個雜耍班子,我就覺得他目的不純,不見得是真關心你在府里養傷悶得慌,一定是別有所圖,他那個人,不做什麼好心的無關的事兒。」

「我還真有點兒悶。」宴輕催促他,「快吃飯,吃完飯咱們一塊兒去桂霞樓瞧瞧。趙縣的雜耍班子有一個叫郭家班,的確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個。若是陳州府的江北郡王請去給老郡王妃過壽的,那一定是這個最好的,江北郡王與我等是同道中人,吃喝玩樂無一不精。」

「那……」程初也被說動了,「我們真去?萬一太子對你有啥算計……」

宴輕翻白眼,「我打上東宮揍他個鼻青臉腫?也讓他好好在東宮養傷?」

程初︰「……」

敢闖進東宮揍太子的人,是一條好漢!

于是,他不糾結了,趕緊跟著宴輕一起吃飯。

一頓飯吃完,宴輕進了里屋,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喊,「雲落,走了!」

雲落應了一聲,跟在宴輕身後。

程初愣了一下,看著雲落,仔細辨認半天,發現有點兒面熟,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問,「宴兄,這誰呀?你新提拔上來的護衛?」

「凌畫給我的人,他叫雲落。」宴輕邊走邊說。

程初震驚了,不敢置信,「雲落?雲落?他不是那個……」

秦桓身邊的人嗎?他以前見過一面,秦桓說他叫雲落,他對這個名字記得深,怪不得面熟呢!

「嗯,就是他,如今他是我的人了,以後跟著我。」

程初驚悚,「嫂子讓人看著你?」

「嗯!」

程初驚駭,「你竟然同意收人?」

「嗯!」

程初好半晌說不出話來,結巴道,「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宴兄啊?你怎麼跟秦桓一樣呢?她給人你就要?」

「為什麼不要?秦桓有的,我自然也要有。」宴輕理直氣壯,「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

程初︰「……」

對不起,容他緩緩,他實在是不太明白宴兄的腦回路,什麼叫秦桓有的他也要有?他知道不知道凌畫這樣送人不是啥好的目的啊?就是讓人看著他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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