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管(一更)

掌事兒的提前安排的這處院落的確是很清淨,凌畫听不到前面名望樓有什麼喧鬧聲,可見隔的有些遠。

她轉頭問宴輕,「哥哥,你听的見嗎?」

宴輕耳目靈敏,是在坐所有人都公認的。

「嗯,吵的很。」宴輕點頭。

琉璃皺眉,「這柳蘭溪可真煩,出了京城,既然去了姑蘇城,好好在姑蘇城待著不行嗎?大老遠的跑來江陽城做什麼?」

凌畫也想知道柳蘭溪來江陽做什麼。

琉璃問,「小姐,您不會要管吧?咱們可不能管,江陽知府是東宮的人。一旦您插手,暴露行蹤,可就完蛋了。東宮的人雖然別的能耐不大,但狗鼻子一個個的都靈的很。」

凌畫自然不管,她沒什麼善良心腸,只要不事關她,有大事兒要辦的途中,她自不會去插手管什麼欺男霸女惹麻煩上身的事兒。

不過,還是要弄明白,柳蘭溪為什麼來江陽。一個千金小姐,走這麼遠做什麼?還不遮掩容貌,這不是擺明著讓有色心又有色膽且還是一方惡霸的人欺負嗎?

更何況,名望樓是她的外祖母留給她的暗產,若是任由事情鬧大,牽扯了名望樓,被人查出來幕後的主子是她,也是給她惹麻煩。

她琢磨片刻,對望書吩咐,「你去給掌事兒的通個信兒,讓他探探柳蘭溪的底,看看她來江陽是做什麼來了?」

望書應是,轉身去了。

大約又過了兩盞茶的功夫,望書回來了,對凌畫稟告,「小姐,掌事兒的打探出來了,太常寺卿家的柳小姐,是要去涼州,至于去涼州做什麼,便打探不出來了,她身邊的護衛挺多的,雖然與知府公子帶的人打了一場,但沒幾個人掛彩,顯然都是好手。」

凌畫眯了眯眼楮,當即做了決定,「這樣,你告訴掌事兒的,打開大門,放知府公子帶著官兵進名望樓拿人。所謂民不與官斗,在江陽的地盤,所有人都要指望江陽知府,這才是名望樓的識時務。就算太常寺卿府不可得罪,但山遠水遠,也要顧及眼下。」

東宮是瘋狗,若是知道了名望樓是她的,那還能有好?

琉璃贊成,「小姐說的對,那柳蘭溪既然有本事出遠門,就該料到途中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兒,外面都是知府公子帶來的官兵,她威脅名望樓算什麼?難道真以為區區名望樓,就能與江陽知府的公子帶來的官兵作對嗎?笑話!」

凌畫頷首,「對,既然她已報出了家門,就算被名望樓推出去,知府公子若是顧忌三分,便也不會奈何她,若是名望樓死攔著不給人,知府公子的怒火就會沖著名望樓來了。名望樓死攔著與知府公子作對,才是被人懷疑。」

望書應是,「屬下這就去知會掌事兒。」

琉璃說,「我跟你一塊去看看。」

端陽也坐不住了,起身,「我也去。」

轉眼,三個人便出去了。

雲落對出去看熱鬧沒興趣,對宴輕問,「小侯爺,您是不是該去歇著了?」

宴輕「嗯」了一聲,起身,便打哈欠邊說,「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他走了兩步,回頭囑咐凌畫,「你也早些睡,閑雜人等的事兒,不管就對了。」

凌畫抿著嘴笑,「知道了哥哥。」

這一回,望書出去的有點兒久,凌畫等了小半個時辰,望書、琉璃、端陽三個人才回來。

琉璃邁進門檻後,對凌畫說,「小姐,還真是太常寺卿家的那個喜歡小侯爺的柳小姐。她本以為名望樓听了她自報家門後的威脅,會護著她呢,當掌事兒的對她說,名望樓不敢得罪知府公子,請柳小姐自己出去,若是柳小姐不自己決定,他就打開門讓知府公子的官兵進來了,她臉立馬就變了。想讓人用刀架住掌事兒的脖子,但名望樓也是養著打手的,她太異想天開了,掌事兒的本來對她的身份有些顧忌,怕給主子惹麻煩,又憐惜她一個女兒家出門在外被惡霸欺負,想讓從中說和一二,沒成想她自己的姿態倒是擺的足,既然如此,就讓她去跟知府公子擺姿態好了。」

「所以,後來她被官兵請走了?」凌畫問。

琉璃點頭,「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您知道知府公子帶來了多少兵嗎?足足兩千人。整個知府衙門的兵,估計都被他帶出來了。將街道都封了。」

她嘖嘖,「這江州知府的兒子,比知府的派頭還大,據說是強搶民女慣了的,在江陽地界,誰也不敢惹。」

「江州知府杜有才背靠東宮大樹,他的兒子杜唯是其獨子,他娶了十七八房小妾,生了十七八個女兒,唯獨正室夫人生了這麼一個兒子。」凌畫對杜有才有幾分了解,他這個出名的兒子,也有所耳聞。

琉璃嘆了口氣,「若非咱們有大事兒要辦,治治這個杜唯。免得他禍害良家女子。」

「如今治理天下,讓百姓過的好,河清海晏,四海升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行走千里,不見欺男霸女。是陛下的事兒。」凌畫笑了笑,「將來治理天下,是二殿下的事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太適合我們。」

至少,不適合如今偷偷借道幽州,前往涼州的她。

「小姐說的是。」琉璃道,「掌事兒的說稍後就來。」

「不等他了,讓他明兒再來吧!我累了。」凌畫站起身,這些天,為了照顧宴輕,她也沒睡好。

琉璃應了一聲,「那等他來了,我將他攔了,明兒您再見。」

凌畫點點頭,回了房間。

她剛睡下不久,掌事兒的腳步匆匆而來,因趕的急,走了一身的汗。

琉璃將人攔住,壓低聲音說,「小姐等了您一個時辰,累了,今兒先不見了,明兒再見吧!」

掌事兒的抹抹額頭的汗,看著四下都已熄了燈,只大門口留了一盞夜燈,他點點頭,拉著琉璃說話,「琉璃姑娘,小主子可說了什麼時候離開?」

「江陽也沒什麼好玩的,唯有喜酒坊有好酒配招牌的酒爐燻雞,小姐打算帶小侯爺吃過了,便離開。」

掌事兒的點頭,「明兒一早,我讓人去買回來?」

「這個天氣,買回來都涼了吧?不好吃了,新出鍋的才好吃。」琉璃小聲說,「小姐估計想自己帶小侯爺去吃,喜酒坊除了好酒和酒爐燻雞,還有十二仙女舞,這個也值得一看。」

掌事兒的一拍腦門,「哎呦,還真是,瞧我這記性,據說明兒晚上,喜酒坊有一位新來的領舞美人,這位美人是第一次露面,既然小主子想帶著小侯爺去喜酒坊,我這就讓人提前去訂個上好包房。」

琉璃點頭,「那你快去。」

掌事兒的匆匆又去了。

琉璃不暈船,這些天好吃好睡,自然不困,所以,她打算跑去知府府邸探探消息,想知道柳蘭溪被知府公子杜唯強行請去了知府府邸,後續如何。

她剛要抬腳走,望書從身後一把揪住了她的領子,「去哪兒?」

琉璃回頭一看望書,「去知府府邸。」

「我跟你去。」

「那快走。」琉璃催促。

于是,二人一起去了知府府邸。

知府府邸並不遠,大約一盞茶,以二人的功夫便到了。知府府邸燈火通明,二人翻牆進了知府府邸後,避開人,模索著,一路來到了知府府邸後院的一處上等院子。

雖然天黑,因燈火亮堂,也能看出,這院子精致,風景不錯,比別的院舍都好上很多。

顯而易見,這是杜有才獨子杜唯的院子。而柳蘭溪,顯然被強行地請進了這處院子里。

柳蘭溪帶來的人手,被隔在了院子外,一個個的臉色焦急憤懣,但又無能為力的惶然。

琉璃和望書對看一眼,二人輕功都不錯,如燕子一般,蜻蜓點水,從房舍的後方上了房梁上,他們沒有宴輕靈敏的耳朵,只能輕輕地拿開房頂上的瓦片,小心翼翼的,不敢弄出動靜。

瓦片被掀開,又揭開上面的泥坯子,露出一個小洞來,正好能夠看清屋內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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