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緋隨意的轉著一個隻果,「听說你從進來就閉口不言,組織的事,什麼都不透露…」
「白其石這麼急著救你。」
「要麼就是因為過于看重你,組織不能失去你,以你的技術,有這個可能性。」
「還有一個就是怕你透露了什麼,時間短還行,時間長,怕你抗不住。」
「為什麼啊,聊聊啊。」
秦紅緋不滿了,我說了這麼多,你都不吭聲,干什麼啊。
她將隻果砸了過去。
牛博士簡直要氣死。
他忍了忍,到底沒忍住,張口嘲諷道,「迂腐!小丫頭,你對人性就沒有看透。」
秦紅緋好奇的看他。
牛博士說道,「在你們眼里,組織是十惡不赦的存在對不?我們毫無人性,見人就殺,不管不顧…自私自利。」
秦紅緋說,「繼續說。」
牛博士冷冰冰的說,「殊不知,我們之間的交情,比之你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一鳴孫書他們自認大義能為了兄弟而死,難道我們就不行了嗎?你以為,研究所決策所做的一切就是對的嗎?沈長興這麼些年殺的人難道都是正義的嗎?當年秦市案,那些人就一定是錯的嗎?恰恰相反,不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勝了,說什麼都是對的。」
「敗了,說什麼都是錯的。」
「你知道東琪兒為什麼跟了先生嗎?」
「……不是被救了。」秦紅緋說。
「一個女孩子經歷那麼多重事,先生救她,難道她就那麼輕易的跟了先生,為先生賣命?」博士在嘲笑她的天真,「先生是大義之人,他做的一切在你們眼底是錯的,可他對不起誰也沒有對不起民。」
「當初東琪兒被邵大富的正房太太追殺,是先生偶然遇見,派了人保護,那時東琪兒不信任先生……可先生沒有放棄她,一直派人保護著她,給她吃的,給她穿的。」
「又教她在社會上學習生活的技能,一開始先生根本就沒有想用東琪兒,只是單純的想救她…」
「後來是東琪兒自願跟了先生。」
「我也是同理……」
「活在組織的人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先生從深淵里救出來的人。」
「就好比你秦家的境況一樣,秦紅緋,別人不能理解,你應該是能理解的,明明你母親做的沒有任何錯,可全世界都認為你是錯的。」牛博士語氣暗恨,「那種絕望深淵里,有人伸出手來拽了你一把。」
「東琪兒和她的妹妹是邵大富的私生女,邵大富在外鬼混生下了她們,他的情人不敢打擾他的生活,跑到遠房的小縣城生下了孩子,悄悄撫養,從沒去打擾過邵家…」
「她們做錯了什麼嗎?沒有,可邵大富的妻子知道了這個事容不下她們的存在,把她們姐妹騙去打工想把她們賣去山里。」
「東琪兒妹妹死了,她的母親也因為倆個女兒失蹤而瘋了後死了。」
「你告訴我,這錯的是誰?」
「我的妻子,明明可以獲救,就為了救那五個孩子,我的妻子被犧牲,我又錯在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