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從秦晚晚的腦海里一閃而過,還沒決定實施不,她就見到了錢老了。
這位老人一如之前見到的一樣很和藹,不過卻是坐在輪椅之上,連站起來都似乎很勉力,要靠人攙扶。
秦晚晚感到很意外,「錢老,你的腿?」
錢老捶了捶自己的老腿,說「叫你見笑了。」
「老毛病了,以前打仗的時候子彈打在了膝蓋里,鐵片取出來的晚,落下了不少毛病…」
「錢老還參加過那個年代戰爭?」秦晚晚有幾分意外,因為錢老看起來就是個文化人。
「當然。」錢老說道,「那個年代出生的和現在可不同,你別看現在活在一線的人有滋有味的,那會活在一線的人,那肩膀啊…」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語重心長,「那都是扛上了一座山般的責任。」
「有事,第一個抗。」
「出事,第一個死。」
錢老目光轉向了客廳右側的玻璃展,那里頭,有不少東西,他指了指,「那都是當年老伙計們留下來的,我都一一留念著。」
秦晚晚心里震撼,「我能去看看嗎?」
錢老微微點頭。
秦晚晚就起身走了過去,走近後才看到了,那紀念品不止單純的紀念品,上面還有名字——以及故事。
19XX年X月X號,出生黃土山坡名黃字狗,生于19XX年X月X號,死于19XX年X月X號——
對方的出生日期,名字,怎麼死的,錢老都記得明明白白的。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秦紅緋口中的壞人,簡直是侮辱人。
秦紅緋是瘋了吧。
她默默月復誹著。
這樣想的也不止是她,風國生也是這樣想的,昔日老死的伙計,錢老都一一登記在冊,幾十年來,好事無數,這樣的重感情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秦紅緋也有點意外。
從各方資料還有結合的東西看下來,這位錢老,是真的重感情。
幾十年前犧牲的老伙計,被一一刻畫,名字都喊得出來。
院子里這些保姆佣人,也都是出生各有各的難處,甚至有些單親媽媽都被他收留養著,一個人這麼說,可能存疑,但這麼多人都這麼說,那這個人只有真的好才能如此了。
一個重感情的人,你無法把他和綁架案還有莊媛媛研究案聯合起來的。
「會不會是裝出來的?」秦雲小聲問道。
「不會。」秦紅緋說道。
你這麼篤定?秦炎不解目光看來。
「舉個例子…」秦紅緋說道,「就拿爸爸去世了來說,八年了,一開始三年還好,每天就怕他餓著困著,沒錢花了,時時刻刻記得給爸爸燒香。」
「等到了後邊幾年…」
「我也好,傻秦妃也好。」秦紅緋淡淡地說,「就比如現在,我再提起爸爸的名字,也沒多少悲傷了。」
這話很無情。
但就是現實!
時間會沖淡很多東西,如果不是真的重感情,你看夏露,時時刻刻記得秦江科,八年了也始終沒放棄。而她不行,秦妃不行,哪怕秦家二老也不行,你不說他們,就拿秦家幾兄弟來說。
幾十年兄弟,秦江科走了,你現在去問他們,你悲傷嗎?純粹扯談。
刑立說道,「那這麼說是錢老沒問題的意思吧?」
秦紅緋說,「再看看吧。」
……
……
與此同時。
江安縣,周一鳴也拿到了朱宥的DNA鑒定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