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很疑惑的看著這個黑漆漆的男人，問道，「他是誰？」
沈萬呵斥道，「與你無關，出了這里別亂說，否則…」
夏露哦了一聲，扭頭看沈昕，「太太，他是誰，你知道嗎？」
沈昕驕傲的一仰臉說，「不知道，但你想知道我可以勉為其難幫你問問，沈萬，他是誰。」
沈萬︰「……」
深吸了口氣，再深吸了口氣。
他無法對妻子發火，又不想讓夏露知道太多，只得道，「昕昕，我回去和你說。」
沈昕，「誰要和你回去。」
說話的功夫醫生也到了，給黑漆漆的男子看了手，確實是斷了，把骨頭移回去又上了藥，將醫生送走了，沈萬回頭對上妻子冷漠的神情，不得不說道，「他叫朱宥，八年前和你一塊出來的。」
夏露問道，「八年前，八年前秦市案嗎？」
沈萬看著她的眼神陡然變的銳利，「我一直就懷疑你有問題，你果然是誰安插進來的是不是，說，靠近昕昕有什麼目的。」
夏露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他，這男人不但不行腦子還不好使，「是你們非要我來你家做保姆的，又不是我自己願意來的，什麼安插不安插的，鬼知道你說什麼，太太，你這男人有病。」
沈昕說，「他病很久了，你別和他計較。」
沈萬這次卻沒那麼容易被說服，「你若不是誰安插進來的，那你怎麼了解秦市案，又到我妻子身邊干什麼。」
夏露說沒想干什麼，「就是想來找找我丈夫的，和太太一樣，也是八年前秦市案的相關人。」
沈萬蹙眉，「你丈夫姓什麼？」
夏露說道，「秦，秦江科，你听過嗎？」
沈萬冷冷的道，「秦市沒有姓秦的大戶人家，你丈夫是哪個山溝里來的，誰知道，昕昕，過來，她不懷好意。」
夏露扭頭說道，「太太，你這丈夫真的腦子不行，她覺得我要害你，你這麼聰明我要害你，你能不發現嗎？」
沈昕思考了下覺得夏露說的有道理，看著沈萬的眼神就相當的冷，「我覺得夏露不是壞人。」
你說她壞人什麼意思，把我當傻子，覺得我看不出來是嗎？
沈萬冰冷的看向夏露，「不要傷害我妻子，你想知道什麼？」
夏露被問住了，我想知道什麼，不知道啊，「我想知道我丈夫下落，你能告訴我？」
沈萬皺眉回答，「不能，但你可以把你丈夫訊息告訴我，我幫你查。」
夏露就麻溜的給透露了。
一點都不帶遮掩的，弄得沈萬都有點愣了，這真的是被安排進來的？透露的這麼明白，別不是傻子吧？我只是借著要訊息查你身份而已——他忽然也有點不確定了。
秦江科——沒什麼印象！但若是普通人的話，沈萬覺得還是很好查的，他扭頭看管家，「把名單拿出來。」吩咐完看著夏露說道，「如果你丈夫不在名單上，那你就不用找了，基本死了，當年那批人死的也七七八八，能活下來的都在名單上。」
管家把名單取來了，夾在一份文件里，那份文件很厚，其中兩張A4紙記了滿當當的名字，沈萬拿了上面那張，剩下那張不小心的飄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夏露的腳下，她撿取了起來。
一張格成三百多個小格子的紙。
每一個都有一個名字，夏露一眼就看到了第二百七十三個的名字，秦江科！
沈昕也在看，看到了，「這就是你丈夫嗎？他死了？」
夏露說，「沒死。」
沈昕，「寫在這上面的都是死了的。」
夏露，「沒死。」
沈昕眉頭一皺，想說真的死了，可一看夏露的神情，心里不知道怎麼的一種悲由心間而來，把死了兩字咽回去，「好吧，他沒死。」
夏露卻高興不起來，「你胡說，他若沒死的話他在哪里？」
沈昕都懵逼了，是啊，沒死的話在哪里，這麼麻煩的問題她怎麼知道，只得去看丈夫，「夏露丈夫沒死的話，會去哪里。」
沈萬無語，「都在名單上了怎麼可能沒死，而且當年應該遺體都有通知家屬來收走的，若是真的沒死的話，那大概率，改頭換面了。」頓了下，他看著夏露，「但應該不大可能，你丈夫一個小地方出來的，被盯上的概率倒也不低。」
「什麼改頭換面？」夏露問道。
「你這都不知道。」沈昕看了她一眼，瞬時覺得還是自己聰明許多，她要開口，沈萬眼神一厲，「昕昕。」
沈昕沒理他，叫什麼叫，和夏露說，「就是裝死，八年前在里面最開始死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只要家屬沒贖金他們就會被解決，後來這些有錢人發現了這個共同點，就和普通人互換身份！承諾只要活出去就給一大筆錢，然後就有人互換了身份了，你丈夫如果找不到了，或者沒死的話，那應該就是這樣子的。」
夏露喃喃的道，「互換身份？」
躲在門口的保護夏露的男人也是一怔，眼底浮現震撼之色。
互換身份？
紀錄里有記下這種情況嗎？似乎是沒有的，反正他沒听過，領導知道嗎？不清楚。
男人默默的隱在了暗處，繼續听。
夏露這次，無意中算是捅破天了。
屋里，夏露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丈夫被別人給換了身份，那我丈夫呢？」
沈萬蹙眉，互換身份這個事其實知道的不對，當年被抓走的人都是分批次的，有富商二代三代，到普通人都是劃了層次的，而且彼此不認識彼此，都被分開的，即便換身份他們可能也是不知道的。
沈家知道是因為沈昕說的！當年出來有過短暫的清醒，沈昕記起了這個過程，但外邊的人知道不，沈萬不清楚，知道的應該不多，很有限他猜測，反正新聞里是沒通報過這樣的情況的。
「你丈夫如果也是被換了身份的人之一，那要麼取代了那個人，活著就出去，而那個人要是死了，你丈夫也就死了，明白嗎？——不過你說沒有遺體的話，活著概率也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