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默默的心疼。
「許問。」林笙把頭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淚水說，「可能我的性格都已經定格了，但如果你喜歡其他性格的，你告訴我，我演給你看。但是你不可以看別人。」
許問嗯了聲，繼續听林笙說︰「我演給你看，媚的純的颯的我都可以演，你想看什麼你就告訴我。」
「我只喜歡林笙。」許問忽而隨著林笙唇角的笑意就笑了，他的額頭抵著林笙的額，嗓音溫潤，帶著一絲不明的澀啞，「只要是林笙，不管你扮什麼我都喜歡。」
「林笙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好漂亮，是天生的嗎？」
林笙稍微一愣，不過也沒多想，她點點頭。
又聊了幾句，林笙就去拍下午的戲了，這一場是和尹哲以搭，男女主剛見面，都是一些官方的客套話，演的很輕松，幾乎都是一遍過。
「林老師，這個給你。」尹哲以遞過來一個防蚊蟲噴霧，「我見你皮膚很敏感，這里蚊蟲特別多。」說完，眼楮瞥向她手肘邊那個大紅疙瘩。
「謝謝，」林笙婉言謝絕了，「尹老師自己用吧，我經紀人有帶。」
「林笙。」尹哲以喊住她。
林笙覺得這一聲很突兀陌生，過了三秒，她才回過頭嗯了聲︰「尹老師還有事兒?」
尹哲以走進，視線不自覺的低了點兒，落在她的眼楮上︰「兩個周了，我感覺林老師有意的在疏遠我，我們……能聊聊嗎？」
「抱歉。」林笙側過頭，深吸一口氣說，「尹老師早點休息吧，不早了。」
「是因為許問嗎？」尹哲以追問。
林笙靜默著沒說話，眼眶微微泛紅，半晌，她才加重點兒語氣說︰「對，你可以這麼認為，他是我最想藏在心里不願意和無關緊要的人分享的秘密，你不需要了解他，更不需要知道他。」
「林笙……」尹哲以咬咬牙，把想說的話硬生生憋回去了，他捏緊手指，「對不起，但你能不能試著不要這麼刻意疏遠我，因為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很差勁。」
林笙動了動唇︰「你不用在意我對你的態度，因為我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你不差勁，別多想。」
話題就比結束，尹哲以沒再多說半句，看著林笙透著溫柔優雅的背影，懊悔失落的閉上眼楮。
林笙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在規整凹凸的道路上，高跟鞋的聲音噠噠噠懶洋洋的。
她就記得許問愛吃醋，不怎麼生氣的時候會說出來，特別生氣的時候就不喜歡說話，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林笙只見過八九歲吃醋生悶氣的許問。
那年許家老爺子生日，聚會上很多人，大半天里，很多婦人把話題轉到林笙身上，林笙听了大半天別人說那些七七八八有的沒的，那個時候的她正處于最敏感的階段，並沒有听听就過去了，她很在乎別人說她配不上許問。
她自己一個人走到天台哭了一陣子，就坐在秋千上睡著了。
不知道怎麼的，睡了會兒，她感覺有人在靠近自己，但氣息又不像是許問，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楮，眼前站著的是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小胖子，她驚慌道︰「你你你干什麼?」
「我媽說，許問有一個媳婦兒，長的很好看，是你嗎？因為我覺得這里的人，就你最好看。」
林笙呆滯住了。
「我想牽你的手。」
見他伸出手來，林笙忙搖頭，從秋千上下來推開了他︰「你不可以。」
小胖子把她推到秋千上︰「許問可以親你，我牽你就不行嗎？」
「不行。」許問走了過來擋在林笙面前，九歲的他氣場很強大，又隱隱透著紳士儒雅，「林笙不喜歡，也不願意。如果你再上前一步，我會揍你。」
「許問，我媽說，她是沒人要的，以後比她漂亮的人還有很多，你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一輩子，你把她給我牽牽，我給你看我爸給我買的飛機模型行不?」
許問上去揪著他的衣領，握緊拳頭，下一秒似乎就要掄在他臉上了，林笙快速跑過去拉住他︰「許問，不可以打架。他沒牽我的手，說的這些我都不在乎的。」
來的人大多數都有地位有身份，許問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架傳出去了影響不好。
九歲的許問只比林笙高一個腦袋，很輕易的就被林笙拉住了，他撒開小胖子，死死拉住林笙的手腕就往樓下走。
許問一路上悶悶的一句話也不說，林笙手腕被他攥的有些疼，又見他生著氣，淚腺控制不住，眼淚汩汩從眼眶里冒出來。
他帶著林笙回到自己房間，讓她坐在自己床上，自己拉了一條凳子坐在她面前，抽著紙巾給她擦眼淚，桃花眼盯著她還是一句話沒說。
林笙想到許問生氣，又聯想到宴會上那些人說那麼難听的話，眼淚更止不住往下掉，鼻子眼楮泛紅，哭的梨花帶雨。
許問還是沒有一句安慰的話，抽著紙巾給她擦眼淚，手上的動作很溫柔，只是眼神意味不明，眼尾平緩，薄唇微抿。
他不高興了。
「許問……」林笙小聲抽噎著，「你還在……還在生氣嗎？」
許問不答話，靜靜的看著她哭，等眼淚流到眶邊又抬手給她擦。
「問哥兒。」顧挽推門進來，見林笙紅著眼，淚水還在往下掉，扭頭就問，「小丫頭怎麼哭了，有人欺負笙笙了?」
林笙嗚咽著︰「是我……我惹許問不高興了，我我哄不好……哄不好他了。」
「問哥兒好哄，別哭了啊笙笙。」顧挽笑笑，「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就行了，問哥兒你也是，給個台階就下嘛，非要把笙笙弄哭才好啊？到頭來還不是你哄人。」
許問輕輕哼了聲，繼續給林笙擦眼淚。
顧挽好笑道︰「怎麼了？還給你弄委屈了?一個男子漢別老斤斤計較嘛。」說完給林笙使了個眼色，走出去帶上了門。
「許問。」林笙噘嘴，抬起手臂擦了兩下淚水，「我不想哭了，可是它還要掉，我我我……」
見人還不應，林笙又連著喊了兩聲，哭聲里帶著女乃音，軟軟的︰「許問……」
「嗯。」許問抿唇。
「別別生氣了好不好，我……我沒有牽他的手，我……」
許問伸手擦了擦她的淚水說︰「林笙以為我是為這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