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杜西舟賠禮道歉,慕楠風起了個大早,弄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杜西舟似乎已經忘記昨晚的事情了,神色淡然地在桌子邊坐了下來。
短信提示音接二連三的想起,慕楠風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的臉,越往後看,他的臉色就越發的凝重。
「怎麼了?」杜西舟見他的臉色很難看,好奇地問了一句。
慕楠風抬眸,定定地盯了她很久,最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把手機扔在她的面前的桌子上。
「自己看。」
冷厲的聲音,似乎還帶著隱隱的憤怒。
杜西舟莫名其妙地拿起手機,須臾間眉毛就擰到一塊兒去了。
照片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她記得那天幫萬藝搬東西的時候,就遇到沈赫那個蠢貨了,他跟自己糾纏了一會兒,說了些听不懂的話。
可是圖片里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明明是互相拉扯的動作,到了照片里,那就處處都透著曖昧。
神他媽的偷拍視角!
也難怪慕楠風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杜西舟,如果,你跟他沒有退婚,是不是根本就沒我什麼事?」
慕楠風故作平靜的繼續啃著面包,低垂的眼眸,遮住了他眼里的落寞和涼薄。
一直一來,他都知道杜西舟對自己並沒有所謂的愛情,可是,他已經很努力了,努力的讓她看到自己的,然後愛上自己。
「是啊,我有未婚夫,還跟你結婚,這算什麼?」杜西舟很坦率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跟沈赫有過婚約,是整個晏城人都知道的事情,她想慕楠風自然也是知道的。
「看來是我自做多情了。」慕楠風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在杜西舟的眼里,自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面對慕楠風陰陽怪調的語氣,杜西舟有點不爽了,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怒目圓瞪。
「慕楠風,你什麼意思,我跟沈赫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揪著不放,我承認,當初結婚的時候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你,是我覺得沒有必要,你要是心里不爽,我也沒有辦法。」
慕楠風冷眼睇著她,竟沒有想到杜西舟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終究是自己不配,努力了那麼久,卻還是走不進她的心。
「杜西舟,但凡你有一點良心,都不該背著我去見他的,現在,你用一句沒辦法就把我打發了,我不要求你時時刻刻記得我,至少,你做這件事情的時候,想想我的感受吧!」
慕楠風哽著喉嚨說道。
沒有想象中的怒火中燒,歇斯底里,有的,反而是內心的荒涼無措。
從來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卑微了。
杜西舟驀地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姓慕的,你夠了!」
她咬著後牙槽,眼神犀利地看著他。
「我,沒,有,背,著,見!」杜西舟一字一頓地說得很認真。
而她的眼楮,也一直盯著慕楠風沒有挪開。
兩人都這樣不閃不避地跟對方的視線對峙著,似乎想從對方的眼楮里讀出些什麼來。
「我是光明正大見他的。」杜西舟覺得既然事情都鬧到這一步了,兩人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索性都把話說開了。
反正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小人挑撥離間。
「好,好得很!」慕楠風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節泛白,挽起的袖口下半截小臂青筋畢露。
「我一直在說服我自己,我覺得只有我做得夠好,你的眼里,就看不見別人,可是你呢,你捫心自問,我在你的心里,算什麼?」
杜西舟靜靜地听他說著,剛剛拍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微微顫抖著,似乎注滿了她所有的情緒,卻又極力的壓抑著。
「慕楠風,杜家女婿的身份,你可以用一輩子,可是你跟我談感情,是不是要得太多了?」
杜西舟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立場,眼前的這個男人,不過是他在那場游戲中的一個至關重要的籌碼,既然這個籌碼完成了她的心願,自己也會遵守當初的承諾。
「杜西舟,是你把我想得太大度了,還是把我想得太軟弱了?」
說話間,他已經站在了杜西舟的面前,拂去了平日的溫潤,此刻他的眼中,某種情緒瞬間升騰。
「我沒‧‧‧‧‧‧唔‧‧‧‧‧‧」
杜西舟剛一張嘴,慕楠風那冷冽的臉龐就壓了下了,不容拒絕的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不同于前兩次的淺嘗,這次的吻粗魯又霸道,帶著強烈的掠奪和佔有,那毫無技巧的動作,似乎是一種發泄和懲罰。
那一刻,他是沖動的,卻又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壓抑自己心里的那份悸動了,這個叫杜西舟的女人,他已經給過她太多的時間和機會。
多到她忽略了自己的感受,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他不介意讓她重新認識自己。
得不到她的心,就把她捆在自己的身邊互相折磨,興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縱使懷里的杜西舟一個勁兒的掙扎,依然不見他有半分收斂,甚至越來越亢奮。
「嘶!」杜西舟吃痛的冷哼一聲,才發現臉上的溫度已經燙到她自己都覺得呼吸急促了,連手上的力量也感覺越來越小。
下一秒,只覺腳下凌空,暈頭轉向間,她已然被某人重重的扔在了床上。
還來不及斂神,慕楠風已經將她禁錮在了自己的臂膀和床墊之間。
微張的領口恰到好處的露出那無聲滑動的喉結,雖然還是一言不發,但是那濃稠如澤的深瞳中,躍動著直白又濃烈的情愫。
「慕楠風,你,你要干什麼?」杜西舟喉嚨發緊,清麗的眸子里,寫滿了警惕。
這一次,她終于相信雲芷的那句話了,這只女乃狗,真的很生猛。
這樣的慕楠風,讓她感到陌生和害怕,甚至連最簡單的對視,她都不敢了。
「呵。」慕楠風冷嗤,「杜西舟,結婚這麼久了,你好像都忘了自己應盡的義務,你覺得我能干什麼?」
不冷不熱的聲音輕飄飄地鑽進耳朵里,即使杜西舟已經猜到了八九分,但是當這樣的話從慕楠風的嘴里說出來後,她的腦子里還是「轟」的一聲炸開了。
去你媽的義務,老娘不稀罕。
上一刻的恐懼,變成了窒息,她微微地顫栗著,別過臉不敢看那雙魅惑又危險的眼楮。
那股強烈的氣息越來越近,劃過她的臉頰,最後在耳邊停了下來。
杜西舟縴細的手指緊緊地攥著傳單,這突然的寧靜,反而讓她更加的忐忑不安。
「你說,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記得我?」慕楠風的唇若有若無的輕蹭著她滾燙的耳朵。
輕佻中帶著幾分暗啞的語氣,讓杜西舟呼吸一窒。
大手順勢摟上了杜西舟的腰間,恐慌和羞恥順著脊椎爬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