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我還專門拿手機攝像頭拉近了看了，一個都不認識，」石頭皺皺眉，「而且我感覺，這幾個人穿著打扮看著也不像雷公嶺的氣質。」
又過了將近半小時，樓下的三個人還坐在那里，顧大全在窗邊看了挺長時間，回過頭的時候看到石頭坐在沙發上發愣。
「也不一定就是什麼人，」顧大全過去模模他的頭，「怕了嗎？要不要我送你到站台去坐巴士？」
「不用，」石頭把他手從頭頂拍開。
顧大全一轉身從櫃子里拿出一瓶東西扔給石頭，石頭用兩只手慌忙接住，拿在手里瞅了瞅就愣了︰「這什麼玩意兒？」
「噴霧。」顧大全說。
「噴霧？什麼噴霧？」石頭把那個小瓶子拿在手里翻過來倒過去的看著。
顧大全清了清嗓子又強調了一遍︰「防狼噴霧。」
「防……」石頭愣了愣，反應過來之後停下了腳步，站原地笑得眼淚都都快下來了，「大全你要不要這麼搞笑啊！
你怎麼還用得上這玩意兒啊？
你一大爺們兒，誰要耍你流氓啊！」
「有這麼好笑麼？」顧大全看著他，「人雨昕昨天特地帶過來，讓交給你的。」
「不是……」石頭邊拿著小瓶子晃了幾下，接著又笑得更厲害了，「這有什麼用啊，這不都小姑娘擱包里的麼，雨昕她咋想的啊？」
「我噴你一下，你試試有沒有用？」顧大全嘖了一聲，「行了快擱包里吧，人雨昕關心你才給你買這個。」
石頭又笑了好一會兒才將那支防狼噴霧收進了包里。
每過一會兒，石頭就到窗邊往下看。
那幾個人一會兒沒見了，一會兒又回來了。
他嘆了口氣，感覺有點兒憋氣。
這幾人從上午守到晚上了，要打要殺就來啊，這麼吊著沒著沒落的比干一仗難受多了。
「別想那麼多，」顧大全從窗口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肩，「你現在就是坐地上撞牆……」
「我為什麼要坐地上撞牆。」石頭有氣無力地說。
顧大全笑笑︰「我就隨口一說，你就是坐地上……」
「我要撞牆也不坐著啊，我肯定站著。」石頭偏過頭。
「好吧，你現在就是站著撞牆，」顧大全正色道，「也解決不了那幾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與其愁眉苦臉地觀，不如一切照常地觀……」
「我也知道，就是老忍不住琢磨，」石頭皺皺眉，「要是我認識的，我真就豁出去了。
可那幾個人看著既不像鬣狗又不像秋叔那掛的風格。
到底還有誰能派這麼幾個人來蹲著啊！」
顧大全突然一怔，過去一把抓起了放在桌面的手機，「我可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石頭看著他。
顧大全沒說話，拿著手機撥了號。
那邊響了好幾聲才有人接了電話，張海泉帶著嚴重鼻音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全啊？」
「泉哥，你昨兒個跟我說的，派幾個人幫忙是指那幾個人啊？」顧大全直接開口就問，手機按響了免提。
「什麼……事兒？」張海泉愣了愣，接著聲音一下就精神了，「不是吧，你這就發現了？這幾個貨也忒廢物了！」
「我家樓下那幾個人真是你叫來的？」顧大全感覺一下沒控制好自己的聲音，他打電話的時候只是猜測，張海泉這麼干脆利落地就承認了讓他有些震驚。
石頭猛地轉過頭，眼楮都快瞪成正圓形了︰「那幾個人是泉哥叫來的？」
「是我叫的，但是，是李總的意思，不用謝我，」張海泉笑了笑，「本來沒想告訴你。」
「替我謝謝李總！」石頭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幾個人居然是李博豪讓張海泉叫過來的保鏢。
石頭太震驚了，這簡直和明星大腕一個待遇。
「李總就是不放心你，」張海泉說，「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讓他們幾個保鏢跟一段時間的，真有什麼也好幫忙。」
石頭知道，李博豪之所以幫他，並不是他有多麼重要，而是因為他是孟小貝的重要朋友。
「不是泉哥，」顧大全捏捏眉心，「你叫人過來是準備，打架，還是黑社會火拼啊？」
「我不是黑社會。」石頭一听這詞兒，特別敏感，趕緊糾正道。
「知道，」張海泉笑笑，「你就甭管了，反正不管吃不管住的你就當沒看見得了。」
「泉哥，那幾人也太扎眼了，」石頭說，「這樣被他們跟著，走在外面簡直就是此地無銀。
真要有什麼事兒他們還想打群架的麼？
別一會兒讓小區里的保安給轟出去了。」
「不打架，李總的意思是讓我保護你，我叫那幾人的計劃也不是打架，」張海泉給他解釋，「就是……仗著人多讓對方不方便下手，真的。」
石頭讓他這話說樂了，半天才嘆了口氣︰「謝了，你打算人多勢眾多長時間？」
「我相信咱們警察的實力，」張海泉笑著說，「頂多一個月，肯定能把人抓著。」
石頭跟張海泉又問明了一些情況，才掛了電話。
打完電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上去還是有些情緒低落。
「怎麼了？」顧大全問他，「這都知道沒事兒了怎麼還提不起精神？」
「我就覺得吧，」石頭垂著眼皮，「就因為我，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誰不安生了啊？」顧大全笑著說。
「你啊，李總啊，泉哥啊，還有劉雨昕，」石頭用手扶著額頭，「還有樓下那仨哥們兒……」
當然，他慶幸沒讓孟小貝知道，不然她應該是最不能安生的一個。
「我不算，兄弟之間不談這個。」顧大全拍拍他後背。
「那李總和泉哥他們呢，」石頭嘆了口氣，「多操心啊。」
石頭長這麼大，一直都跟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包括玩的相對近乎的小花、猴子和阿康，也從來不輕易跟誰扯上關系，特別是會有麻煩的關系。
現在因為他，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會被牽扯，讓他很不安，也非常不爽。
「他們是朋友，朋友就是拿來不得安生的，」顧大全笑著說，「他們要是踫上麻煩，我也會這樣。」
「是麼？」石頭皺著眉想了想，「我不知道我會不會。」
「你會的，」顧大全說，「你對你那個女朋友不是很上心麼。」
女朋友？石頭一愣，馬上知道他指的是孟小貝。
顧大全不知道陳燃的存在，只見過孟小貝來看望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