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宋瓊冰有些激動,聲音都帶著顫抖。
幾個下人是被喂了真言丹的,此時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基本上就是宋瓊冰問什麼他們答什麼。
可是,宋瓊冰這忽如其來的激動和這個再說一遍的話,讓下人們陷入迷茫和不安中。
真言丹就是這麼點不好之處,它就只能問那一種很直接的問題,這樣對方才能給出答案。
這種‘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的話,他們根本就找不到答案。
耶臨見宋瓊冰這麼激動,忙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安撫著,「你冷靜一點,我來問。」
顯然,耶臨是知道宋瓊冰激動的原因的。
宋瓊冰轉頭看向耶臨,隨即搖了搖頭,「我要自己問。」
耶臨見宋瓊冰這樣,也沒有強求,只靜靜地站在宋瓊冰的身邊。
宋瓊冰深吸一口氣,看向下人,才問,「你們的城主夫婿是什麼人?」
下人聞言,齊齊搖頭。
「我不知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城主五年前從河里撿起來的,城主看他長得好看,就將他定為了夫婿。」
宋瓊冰的手有些抖,「那,你們城主的夫婿與你們城主的關系怎麼樣?」
五年前,河里撿的。
時間地點都對得上。
她甚至有強烈的預感,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齊天昊。
可——
若是他成了別人的夫婿的……
宋瓊冰有些恍惚。
她是有感情潔癖的人。
哪怕知道齊天昊很愛自己,甚至為了自己可以命都不要。
可,她覺得,她還是會介意的。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就听一個下人開口道,「城主的夫婿的身子不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昏迷一次,每次昏迷就要昏迷幾個月甚至半年的。」
宋瓊冰听到這里,驚住了。
每隔一段時間昏迷一次,還每次昏迷都是幾個月半年?
宋瓊冰忽然想起來,剛到西戎她記憶不全的那段時間,齊天昊的身體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難不成,是因為這個?
這個時候,宋瓊冰根本顧不得什麼感情潔癖了,她只想快點見到齊天昊。
所以,宋瓊冰看向耶臨。
畢竟相處了五年。
哪怕之前的宋瓊冰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可是到底也是一個人,耶臨對于宋瓊冰也是比較了解的了。
所以,宋瓊冰看向他時,哪怕什麼都沒有說,耶臨也知道了宋瓊冰是什麼意思了。
所以,耶臨直接點頭,「明日我就去看看究竟。」
宋瓊冰聞言一臉的感激。
而此時,城主府的巴麗雅脾氣非常差勁的摔掉了她房間里一應能夠摔的東西。
巴麗雅的狀態有些不太好。
雖然她皮膚黑,可是卻也還是遮擋不了她的疲憊。
而巴麗雅之所以大發脾氣,是因為昨夜一夜,她都在做噩夢。
她夢到,她的兄長,還有那些被她殺了的賤奴,一個個的都變成鬼來找她了。
原本殺人都不怕的巴麗雅,又怎麼可能怕鬼呢?
巴麗雅是不怕鬼的。
可,夢中的鬼太多,各種形態的都有。
哪怕夢里的她將那些鬼都砍了,可他們卻反反復復的出現,折磨著她,報復著她。
在這種情況下,任憑她心理承受力再大,一晚上下來,也得崩潰。
這也是巴麗雅為何今日一整日都沒有去找宋瓊冰他們的原因。
原本想著昨日沒有睡好,巴麗雅也曾幾次入睡,可一旦入睡,她就會做噩夢,就會夢到那些鬼。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宋瓊冰的藥粉的緣故。
這一晚上,巴麗雅都不敢閉眼。
直到,終于睡著了。
只是夢里,那些鬼依舊沒有放過她。
巴麗雅崩潰了,天還沒亮,她就起來了。
起床之後,巴麗雅這次沒有繼續發脾氣。
而是直接朝著整個城主府最富麗堂皇的院子走去。
這處院子,是從前的城主,為城主府夫人建造的,也就是巴麗雅的娘從前住的地方。
但,現在這里,卻是住著城主的夫婿。
巴麗雅將他稱之為馮修,意為河神的意思。
因為巴麗雅撿到馮修的時候,就是在河里,並且,馮修是巴麗雅見過的最好看的男兒。
所以,在巴麗雅看來,她的這個夫婿,就是河神。
可是——
巴麗雅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黑了幾分。
「城主——」
門口的守衛朝著巴麗雅行禮。
巴麗雅冷冷的看了一眼守衛,「馮修可醒了?」
守衛垂頭,「沒有——」
顯然,回答巴麗雅的問題,守衛有些戰戰兢兢的。
因為,這種問題,巴麗雅每次來都會問一次。
如果心情不好,這里的守衛就會遭殃。
所以,看守這一處的守衛換得相當的快。
他們都听說了的,他們的城主這幾天的情緒並不好。
只是,在這些守衛以為,他們今日會遭殃的時候,巴麗雅卻是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他們,直接推門進去了。
屋中的布局,每一處都是盡善盡美的。
屋子很大,但是里面很安靜很安靜。
整個屋子里,就只有床上躺著的一個男人。
許是因為躺的太久了的緣故,這個男人的皮膚很白,是那一種不健康的白。
可盡管如此,這半點都不影響他的容顏。
相反,蒼白的俊容,更是叫巴麗雅痴迷了幾分。
巴麗雅站著看了床上的人許久。
最後,她干脆端了一把椅子在床邊,不小也不柔軟的手,輕輕地抓住了馮修的手,一雙眼楮更是痴迷的看著馮修。
「馮修,你也就只有這個時候最乖了。」巴麗雅說著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多多少少能夠听得出一絲的埋怨和撒嬌。
這樣的巴麗雅,是多少人沒有見過的。
因為,巴麗雅是一個沒有半點女人樣的的女人。
「馮修,等你這次醒來,咱們洞房好不好?」巴麗雅說著這話的時候,看著馮修的眼神晶亮。
和馮修洞房,那是巴麗雅期待已久的事情。
可——
每次馮修醒來,她都沒法靠近。
哪怕靠近兩步之內,她都會被甩飛。
而這個時候,馮修就會再次昏迷。
馮修醒來最長的時間,只有十五天,因為,她忍了十五天沒有接近馮修。
在她以為,時間差不多準備撲倒馮修的時候,她再次被甩飛出去,然後,馮修再次昏迷。
這一次,馮修昏迷已經半年了。
反反復復,五年過去,她竟然只能在他睡著的時候才能靠他這麼近。
想到這里,巴麗雅眼里好不容易有的溫柔瞬間散去,余下的是不服輸的霸道,以及一種勢在必得。
「馮修,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會得到你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巴麗雅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而在她握成拳頭的手上,明顯的抓著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