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實也是如此。
兩人，也確實算是故人了。
因為兩人可是當了十多年的未婚夫妻的。
鐘靈秀想到這里，眼底有著盈盈的光芒閃爍，看著衛哲英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的情意，看得讓人很容易產生誤會。
萬美恬看著鐘靈秀，也是蹙了蹙眉頭。
至于衛哲英，此時依舊是一臉的冷漠，與鐘靈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對此鐘靈秀卻半點不覺得有什麼，反而還覺得是應該的。
畢竟，當年的自己做錯了，他怪自己，也是理所應當不是麼？
思及此，鐘靈秀道，「衛三公子，之前的事情是我小不太懂事，今日有緣再見衛三公子，特來向衛三公子道歉。」
衛哲英聞言，淡聲道，「不用了。」
他根本就沒放心上。
但，衛哲英的話，卻是讓鐘靈秀會錯意了。
她以為，衛哲英說不用道歉，那還是顧及到了自己。
一時間，鐘靈秀的眼底帶著一絲激動的情緒。
還正想要說什麼，她就覺得自己的袖子被拉了拉。
一開始，鐘靈秀是不想理會的。
直到，身邊的女子喊了一聲姐姐，鐘靈秀知道，自己不能不開口了。
眼底雖有不甘劃過，但……如今的自己似乎也只有那般，才能再次站到他的身邊。
思及此，鐘靈秀才道，「這個是我妹妹鐘靈敏，今年正好二八年華，還未曾婚配……」
「我對她是否婚配毫無興趣。」衛哲英的話說得毫不留情。
衛家的男人，從來只會把溫柔留給自己在意的人。
旁人就沒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鐘靈秀那話的意思，是個傻子也能听得出來是什麼意思。
可是，衛哲英卻是不留情面，這讓鐘靈敏的眼眶瞬間泛紅了。
「我……」鐘靈敏想說什麼。
可是，卻是對上了衛哲英那冷漠的眼神。
想要說的話，全都堵在了喉間，再也說不出來。
「嗚——」的一聲，小姑娘臉皮薄，跑走了。
按理說，身為姐姐，鐘靈秀應該追上去的。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鐘靈秀沒有追上去。
此時此刻，鐘靈秀看著衛哲英的眼神里，帶著濃濃的復雜。
自她被退婚後，就一直過得很不順。
原本，她以為自己是天之嬌女，是許多人想要求娶的對象，也覺得自己能夠嫁給一個樣樣都好的人，唯獨不是嫁給一個病秧子。
她覺得，自己不該在一個病秧子的身上浪費了自己的一生。
哪怕，當時衛家的聲名比她們鐘家要大得多了。
可，那又如何？
以她爹的能耐，她怎樣的人不能嫁？便是嫁入官家都是可得的。
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退婚後，非但沒有更好的人家求娶自己，反倒是無人問津。
非但是無人問津，還受到了不少的嘲笑。
哪怕是曾經向自己表達了歡喜的人，也都跑來嘲笑自己，諷刺自己。
直到，十八歲那年，終于有了隔壁縣的望族來求娶自己，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去沖喜的。
她都沒來得及與夫君圓房，夫君就沒了，她也被婆家厭棄，給休出家門。
回了娘家後，雖說兄長妹妹待她也可以，但是其中的苦楚，她自己知道。
好在，後來爹做了官，來了京城，她被嘲笑的局面才好了些。
但是，在京中，她在旁人的眼里，卻是一個老姑娘，也因此，她尋常是不敢出門的。
但是這一次，她是求了家里人，才跟著一同來的宮宴。
只因為一個衛三公子。
听聞，衛三公子多年不曾成親。
听聞，衛三公子年前有段時間總與人相親，卻是沒有見到一個。
她心中于是就燃起了希望。
衛三公子不成親，或者，就是因為惦念著自己，一如她如今惦念著他一般。
她，想要嫁給衛三公子。
可是偏偏這時候，家人卻說，妹妹年齡正好，又與自己有幾分的相似，若是衛三公子多年不娶是因為心中有她，那妹妹嫁給衛三公子是個最好的選擇。
而她，若是衛三公子娶了妹妹，她再去做衛三公子的妾室，倒也說得過去。
畢竟，她是死了丈夫的寡婦，已經配不上衛三公子了。
縱然不喜家人的安排，可她卻別無選擇。
她想要與衛三公子在一起，誰讓衛家是如今的勛貴，又是對自己痴心一片？
這個想法，在近距離見到了衛三公子後，更加堅定了。
也正是如此，妹妹跑走了，她卻不想走。
如果，衛三公子拒絕了妹妹，是不是說明，在他心中是非自己不可的？
這般想著，鐘靈秀看著衛哲英的眼神，越發的含情脈脈，春情滿滿了。
而這樣的鐘靈秀，不僅是讓衛哲英和萬美恬蹙起眉頭，就連樹後的宋瓊冰也跟著蹙眉。
有種荒唐的想法，自宋瓊冰的腦海中升起。
只是，宋瓊冰卻是不知道，接下來鐘靈秀要說的話，更是荒唐至極。
「衛三公子，我……我願嫁給你……」
如此嬌嬌羞羞的模樣，說出如此的話，讓在場的人皆是愣住。
這什麼情況？
痴女表白？
痴女表白也不帶這樣的吧？
不然，誰會這樣跑上來跟男人說‘願意嫁給你’？
問過人家男人的意見了嗎？
而從始至終都被完完全全的忽視了的萬美恬，在瞬間怔愣後，炸毛了。
自從來京城後，除了剛來的時候格格不入，尋常時候，她與旁的貴女是一般無二，從未曾現過原型。
但，這次，她忍不住了。
她未婚夫，被人當著自己的面來搶，她要是還能忍得下去，那她就是……就是慫包。
所以，回過神來後，萬美恬想都沒有想，朝著鐘靈秀的臉上打去。
「啪——」的一巴掌，在寂靜的御花園里，顯得格外的響亮。
鐘靈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萬美恬，「你……你是誰，為什麼打我？」
鐘靈秀沒看到萬美恬？
自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萬美恬這麼大的活人。
如果說一開始，確實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衛哲英身上，那後來，那就是她刻意忽視了。
她以為，萬美恬只是一個來纏著衛哲英的女子罷了。
如今的衛哲英，京中哪個女子不想嫁給他的？
但，衛哲英心中的是她，又能夠看得上誰？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她故意忽視了的人打。
「想知道我是誰？」萬美恬氣得冷笑，「好，那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