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招惹嬴大佬,下場很慘【3更】

傅昀深的眼睫微微一顫,就要起身。

可那只手的力量卻出奇的大,不讓他動。

嬴子衿抬頭,看了他一眼,這次說了三個字︰「不許動。」

她重新低頭,另一只手還拿著銀針,針尖在幾個穴位中中穿梭。

仿佛她抱著的不是人,而是一片刺繡。

「小朋友……」傅昀深眉梢挑起,尾音勾著笑,「你這算不算公然佔便宜了?」

這句話剛一說完,又是一根銀針落下,刺入了他另一個穴位。

手勁兒明顯要比剛才大。

傅昀深輕輕地嘶了一聲,沉默了下來。

他還挺相信,他要是再說什麼話,他們家小朋友很有可能一針把他送走。

半點不帶留情的那種,看臉也沒用。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傅昀深的身子從緊繃到放松下來。

片刻後,他垂眸。

兩人都坐在地上,但高度差距跟站著的時候沒差多遠。

女孩的頭只到他的下巴處,在給他施針的過程中,輕軟的發絲時不時地會擦過他的臉龐。

從這個角度看去,傅昀深能夠看見她翩長的睫羽,和凝脂般的肌膚。

幾盡透明色,攏著淡淡的瑩光,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即便隔了兩層著衣服,也有清晰溫度傳來。

她的手很冰,指尖也帶著涼意。

傅昀深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抬起來,替她把垂下來的頭發挽在了耳後。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將喉嚨中泛起的微微腥甜咽下。

他是故意受的這一槍。

以前也經常這麼做,都是隨隨便便包扎一下,大不了昏迷幾個小時也就醒了。

一個人獨來獨往,他習慣了。

這還是頭一次,有人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給他醫治。

傅昀深突然笑了笑。

將鮮血完全止住之後,嬴子衿又拿出了干淨的紗布,將染滿鮮血的紗布摘下來,重新給他纏繞上。

她知道他會出現在這里,但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是一個人。

她也能感知到他的強大,否則她不會和他接觸這麼久了,也算不出來他的深層次信息。

所以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不過嬴子衿也沒有去追問,她也不在意這些。

幾十秒後,她才將他松開來。

嗓音冷清,聲線平緩,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好了。」

傅昀深手撐著地,準備自己站起來的時候。

那只冰涼的手又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

她用半個身子,托著他。

像是在攙扶一個年事已高的老人家。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傅昀深扶著牆,直起了腰,還是懶洋洋的樣子︰「小朋友,你哥哥我,可不至于這點路都走不來。」

他也沒說謊,他的自愈能力的確很強,遠遠超過普通人。

從海關一路到現在,傷口已經愈合不少了。

算算時間,到明天就能夠完全恢復,連疤痕都不會留。

所以他才會選擇受傷。

嬴子衿稍稍沉默一瞬,還是把他放開了。

傅昀深也沒問她為什麼這個時候回來,他咳嗽了幾聲,側頭︰「夭夭,你……沒什麼要說的?」

「嗯。」嬴子衿看他,頷首,「手感不錯。」

「……」

傅昀深也習慣了她用很平靜的口吻語出驚人了,眉梢挑起︰「小朋友,有沒有人告訴你,男人的腰月復不能亂踫?」

听到這話,嬴子衿打了個哈欠,困了,很敷衍地回︰「踫了,你就會變禽獸?」

「……」

這對話實在是沒法進行下去了。

他們家小朋友真的不是一般的女孩。

「走吧,小朋友。」傅昀深揉了揉她的頭發,「今天謝謝你了。」

**

因為槍神榜第七在滬城死了,原因還不明,所以至少在短時間內,沒有獵人會踏足這片土地了。

一切風平浪靜。

嬴子衿沒讓傅昀深回他的單人公寓,索性就又收留了他一次。

只不過兩人回來的時間太晚,雖然都收斂了各自的氣息,腳步聲根本無法被听到。

但巧的是,剛好踫見了起夜的溫听瀾。

傅昀深的呼吸放緩,還沒開口解釋什麼,就見少年揉了揉眼楮,又停了幾秒後,去洗手間了。

溫听瀾邊走,邊自語喃喃︰「又做夢了……」

夢見的還是他不想夢見的人。

「小瀾昨天剛進行過催眠。」嬴子衿坐在沙發上,「這段時間他恢復的很好。」

催眠這種治療方法,其實風險很大。

因為在催眠的時候,心理師會挖掘出患者壓在潛意識中的事情。

對于溫听瀾來說,就是他生母帶著他親姐姐離開和在他五歲時回來的那一次。

兩次,都是巨大的創傷。

所以一個不小心,催眠不僅不能夠緩解病情,反而會有更大的反噬。

甚至會讓患者精神崩潰。

不到萬不得已,心理治療都不會用上催眠。

傅昀深怔了怔,往後靠了靠,笑︰「雪聲的催眠,夭夭你可以放心。」

這一句話說出來後,卻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傅昀深側頭,這才發現女孩已經睡了過去。

靜悄悄的,很乖巧,整個人也柔軟了下來。

像是掙扎了許久,傅昀深才有了動作。

他站起,微微彎子,橫腰將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臥室的床上。

又靜靜地站了幾秒,而後才退了出去。

「晚安,小朋友。」

**

江燃受傷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青致一眾。

不少男生幸災樂禍,說他終于遭報應了。

但女生們都急了,打听到了江燃所在的醫院,一放學就紛紛提著水果籃和點心去看望了。

「出去出去,都讓她們出去。」江燃又拿被子把頭一蓋,整個人很暴躁,「我誰都不要見。」

要讓她們看見了她的粽子腳,他校霸的臉往哪擱?

「不許對女孩子這麼凶。」江畫屏敲著他的頭,還挺高興,「沒想到我兒子這麼受歡迎,有我年輕時候風範。」

江燃︰「……媽,您能別這麼自戀嗎?」

江畫屏不理他,出去和那些女學生說話去了。

江燃抓了抓頭發︰「嬴爹呢?」

「哦。」修羽削著隻果,「嬴爹有事呢,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著,還要爹哄?「

「你胡說什麼?」江燃臉一黑,「我就是要給她道個謝。」

「等你腳好了再道謝吧。」修羽把隻果削完,咬了一口。

江燃一愣,猶豫了一下︰「不是,你這隻果不是給我削的?」

「可把你能的,為什麼是給你削的?」修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因為你臉大嗎?」

「……」

江燃冷哼一聲,自己拿了個隻果︰「送鞋的人找到了沒?」

要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狗雜碎這麼陰他,他要把這個狗雜碎的頭錘爆。

「有線索了。」修羽說,「過幾天應該就找到了。」

江燃嗯了一聲,又問︰「嬴爹去哪兒了?」

修羽想了想︰「好像是鐘家出了什麼事。」

**

鐘家老宅。

往日老宅只生活著鐘老爺子、鐘夫人和鐘知晚,其他幾房早都搬出去了。

只是因為鐘知晚的父親常年在外工作,不怎麼回來,所以鐘老爺子便讓她們住在了老宅。

但今天,來了不少不速之客。

其中就有一直受鐘老爺子照拂的鐘天雲。

鐘天雲是鐘老爺子二弟唯一的兒子,今年五十歲了。

但鐘老爺子的二弟身體不好,早早就去世了,所以鐘老爺子一向對鐘天雲很照顧。

鐘天雲坐在沙發上,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

他整理了一下領帶︰「伯伯,不知您身體近來怎麼樣了?」

鐘老爺子看著帶著鐘氏集團股東的鐘天雲,很冷淡︰「有話直說,老子討厭你這種拐彎抹角的。」

「好,既然伯伯要我直說,那我就直說了。」鐘天雲笑了笑,眼神銳利了幾分,「伯伯,翡翠齋是你一直在掌管,可你卻把鎮齋之寶丟了。」

「鐘氏集團股票下跌,伯伯你覺得你還有資格當這個董事長麼?」

鐘天雲給身後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冷冷︰「現在把老爺子帶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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