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原來如此

作者︰六孛岩出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胡慶國的話,讓大喇嘛頓時傻了,這才心知被人算計了。

他很怕偷唐卡的事捅到廟里的堪布那里,但他並不是窮凶極惡之人,猶豫再三後,並沒有把佛頭的事告訴這個人。

他謊稱自己真的不知道佛頭被安放在哪,這種事只有廟里的堪布才知道,所以即便把偷唐卡的事捅上去,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出乎意料的是,胡慶國沒有再逼他說佛頭的事情,而是讓他辦另外一件事。

這件事是讓他交出一份召廟的詳細地圖,之後偷唐卡的事便可以守口如瓶。

哲仁大喇嘛衡量了下,覺得這個要求倒是不難,懷著僥幸心理,答應了胡慶國。

哲仁雖然那段時間有些惴惴不安,但胡慶國也的確沒有將偷盜之事告與廟里任何人。

哲仁以為這件事就此罷了,然而那場大火,又讓他惶恐起來。

他隱隱覺得,莫名的大火,也許跟那個人有些關系,但也不太確定。

那些天,他一直處在驚恐之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召廟被毀,事態相當嚴重。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外國人捐資重修召廟,這讓他還松了口氣,他覺得可能是他想多了,大火也許就是場意外。

哲仁當時被雅格堪布派遣,代表寺廟陪同那兩個資助修繕的外國人。

因為畢竟是召廟的救命恩人,所以兩位外國友人有什麼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都可以答應。

沒多久,那兩位外國人,對素布勒蓋似乎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們想進去參觀一下。

素布勒蓋的結構屬于土石建築,那場大火並沒有波及到里面。

雖然兩個救寺廟于水火的恩人想參觀,但是哲仁卻覺得稍有不妥,所以在外國人第一次提出的時候,他斷然拒絕了。

他解釋說,里面存放著一些舍利和遺骨,不太適合外人打攪。

兩位外國人听後,倒也沒有再強求。但是沒過幾天,胡慶國又出現了。

這一次,他拿召廟大火這件事要挾了哲仁。

因為縱火的人,就是通過他送出的地圖,才準確無誤的實施了縱火計劃。

也就說,哲仁間接成為了參與者,成為了同謀。

如果說之前偷唐卡,哲仁覺得即使告到堪布那里,他也可以說是被人下套故意陷害,但是召廟被燒這件事,實在太過嚴重,他根本擔不起這個責。

正在他思量之時,胡慶國又說了一件事,這讓哲仁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胡慶國說,他知道佛頭就在素布勒蓋里,如果哲仁不幫他們進去,他不但會把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檢舉上去,還會立馬讓那兩個外國人撤資停止修繕。

到時候,哲仁大喇嘛身敗名裂不說,百年的召廟也因他而毀,沒人會接這種耗財費力的爛攤子,寺廟說不定就此破敗,他也會變成千古罪人。

但是如果哲仁幫他們偷出佛頭,召廟不但還可以重現昨日輝煌,廟堂還會比從前更加雄偉壯闊。

廟里的一顆佛頭在與不在,別說外人,就是廟里的人,都不一定知道它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廟如果保不住了,香火該怎麼延續下去呢?

胡慶國的話,左右夾擊著他的思想防線。

哲仁說他只知道佛頭是廟里的一樣珍貴物品,他並不了解佛頭的詳細事,所以在他心里覺得,還是保住廟比什麼都強。

他最後選擇,幫胡慶國偷佛頭。

雖然答應幫著偷,但他要求召廟必須重新修繕好後再偷。

于是便有了之後的事情。

當然,這都是哲仁自己說的,至于其中有沒有為自己開月兌,那就不一定了。

佛頭最終被那些人盜走,雖然他們偷到的是顆假的,但總歸也是由我而起,讓小人套得了廟里的秘密。

所以這件事一直成為我內疚之事,好在真的佛頭並沒有被盜走。

自那件事之後,我們以為,胡慶國可能還會回來,畢竟他偷走的是顆假佛頭,所以我們把真佛頭藏的更加嚴密起來。

直到你們來了,之前的二十年間,胡慶國再也沒出現過,廟里也再沒發生過失竊。

這就是事情的經過了。」

森格堪布的講述,終于讓冷戎他們听的明白,沒想到這件事還如此曲折。

「森格堪布,能否把那塊鐵板取出,我想看看。」

森格堪布稍稍猶豫了下,畢竟胡慶國那件事,對他刺激很大。

冷戎看出了堪布的顧慮。

「您也知道,我們不是普通人。

而且真的在查胡慶國的案子,但其實那案子基本結束了。

鐵牌的事,我們也查清了一些,只是您這里有配套的,我是覺得,也許湊齊之後,還會有新的發現。」

森格堪布微微點了下頭,對著老喇嘛說了什麼,隨後老喇嘛從屋子里出去了。

「冷組長,我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能否告訴我,那鐵牌上面,究竟說的什麼事情?」

冷戎笑了下,語氣溫和地說道:「我總覺得您最好不要知道。

您應該記得,虛霩爾罕說的,關于人的會招致厄運的事吧!

鐵牌上寫的對于您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但是它的確能引火燒身。

胡慶國就是個例子,他已經為此付出了代價。」

森格堪布微微一怔,臉色略帶慚愧,他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老喇嘛捧著一塊布包住的東西,從門外走了進來。

鐵板從布里取出,被放在了禪床前的桌子上。

大家都湊了過來,元化星也走近了幾步。

鐵板跟鐵牌一樣顏色,通體黑紅。

尺寸大概有一張A4紙大小,面上有上下兩排共六個凹槽。

冷戎單手就將鐵板拿了起來。

「呦~!還挺沉。」

說著,另外一只手將鐵板上唯一卡在凹槽里的那塊鐵牌取了下來。

他將那塊鐵牌翻轉了下,鐵牌的一面,竟然刻著一個人物形象。

那是一個頭戴鈸笠帽、手持彎刀盾牌的蒙古武士。

元化星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想起了什麼。

她認出這塊鐵牌上的武士形象,跟哈日海子底下那岩壁上的雕刻一樣。

由此她又想到了一件事,但此時顯然不太適合探討她想到的這個問題。

冷戎因為沒有到過哈日海子下,所以他一看鐵牌上只有一個武士形象,有些奇怪之余並不能判斷出什麼特別的點,隨後他把鐵牌放到了一旁。

他看著手中的鐵板,正面除了那六個凹槽,並沒有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他將鐵板翻轉了過去。

背面有幾個彎彎曲曲的圖案,沒有任何文字,在最右下角的位置,一個很小的圖標樣式吸引到了他。

他把鐵板拿近,往小圖標那看去,微微怔了一下。

那是一個很小的等邊六邊形,其內還有一個線條看起來像是眼楮的圖案。

冷戎騰出一只手撓了撓頭,因為他覺得這小圖標好像在哪里听人描述過,但他一時有點想不起來。

他不由的回頭左右看了眼圍在他身邊的顧雨和蘇軼,意圖讓這倆人幫著回憶下。

顧雨根本沒往那個小圖標上看,她一直在看鐵板背面那些大一點的圖案,而蘇軼卻和冷戎組長一樣,也注意到了右下角的小圖標上。

蘇軼指著小圖標說道:「這是這好像是薩滿古墓里,白教授描述的那個女薩滿巫師的神秘標志。」

冷戎一拍腦門,蘇軼這麼一說,他突然想起來了。

「鐵牌鐵板,跟女薩滿有關,咱們又因為她留下的東西中了詛咒,然後來到這里。

呵~!這世界真是奇妙啊!」

冷戎說到這里若有所思起來,他把鐵板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森格堪布,我們的事大概已經解決了,您把這個收起來吧。

兜兜繞繞,我們最後來到這里,我想不是老天注定,也是虛霩活佛的指引。

我們也該告辭了。」

森格堪布從禪床上起身,雙手合十。

「您等一下,我這里有一樣東西是給您的。」

冷戎先是露出了驚奇的神色,隨後眼中帶光,逐漸眉開眼笑起來。

「還有東西給我?啥好東西了?」

森格堪布低頭,將掛在胸前的一個精美的掛盒拿了起來。

冷戎知道那是喇嘛佩戴的「嘎烏」佛盒。

什麼是嘎烏盒,那是一種小型佛龕,通常制成小盒型,用以佩戴于頸上。

一者祈求本尊加持,二者于修法時可取出供奉,為隨身之密壇。

一般這種佛盒之中,會裝有小佛像、印著經文的綢片、舍利子或由高僧念過經的藥丸,以及活佛的頭發、衣服的碎片等。

冷戎曾听人說過,這種佛盒里裝的那種小佛像,以活佛的尸身血水和泥做成的佛像或泥片最為珍貴。如果泥片又經活佛念過經,加持過,那就更珍貴了。

可是這種佛盒都是隨身物品,一般不能輕易送與他人,這堪布究竟要干嘛?

冷戎猜不透,看著森格堪布把嘎烏盒蓋輕輕扣開,從里面取出了一件像鐲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這啥了?鐲子?」

森格堪布將這樣東西遞了過去,冷戎接過來,在手中仔細瞧著。

這樣東西和鐲子一樣大小,有著棕紅偏黑的色澤。要說樣子,的確像是個鐲子,但是材質看起來,卻有一種像石頭一樣的質感,總之就是一個古拙的寬扁圓圈。

元化星微微蹙眉,這東西,為什麼看起來有些眼熟呢?並不是因為她在哪里見過,而是那種像石頭一樣的質感和那棕紅的顏色。

也許只是有點像而已,這東西讓她想起了自家的法器。

「這啥了?」冷戎抬起頭望向森格堪布,又問了一遍。

「這是虛霩活佛留下的,在《昭錄本記》里有囑咐,將這件東西,送與使佛頭完整之人。

這樣東西應該是虛霩活佛加持過的吧,我們也不太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您戴上吧,虛霩活佛肯定有他的用意的。」

冷戎臉抽抽了下,「戴上?哎呀,我一男的,咋戴啊,戴不習慣。」

冷戎雖然這麼說著,手倒是沒閑著,直接把這圓圈往手上套,只是一下,這圈圈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樣,沒任何卡殼,直接套到了手腕上。

顧雨看著冷戎組長,呵的輕笑了聲:「您都套上了,還有啥戴不習慣的。

這可是虛霩活佛留給您的,萬一戴上了,能跟他老人家對上話,那多有意思啊!」

顧雨正說話間,突然愣住了,不止她看到,冷戎組長以及眾人都發現,那個剛套在手腕上的圈圈,在大家的注視下,竟然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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