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皇陵。
寧逸蜷縮在床榻上,眼楮瞪大極大,臉上的青筋暴起,表情痛苦。
「她們來了,她們來了!」
嘶啞難听的聲音響起,周圍服侍的下人蹙起眉頭,這是這位主子犯病的第多少次來著?
他們也都記不清了。
未避免寧逸傷害到自己,他們已經將屋內所有尖銳的東西都收起來,一群人沒日沒夜的盯著他。
身為下人,他們做得已經夠多了。
寧逸側躺著,看著眼前一張張熟悉的臉龐。
那些人在他眼前不斷變化,不同的面孔,卻都在笑,是那種詭異的笑。
終于,他眼前的面孔停了下來。
「五皇子,你為何要害死我?」
看著眼前頭發散亂,水滴吧嗒吧嗒往下掉的上官霓,寧逸猛烈搖頭。
「不是我,不是我要害你的!」
上官霓慘白的臉上露出冷笑,「若不是你給我吃玫瑰酥糖,又騙我下水,我怎麼可能會死?」
寧逸已經嚇得喪失說話的能力,只剩下猛烈地搖頭。
「你害死那麼多人,如今便是你的死期。」
上官霓的臉對著他沖了過去,寧逸瞳孔瞬間擴大,陷入昏厥。
周圍的下人一臉驚恐,天吶,這麼什麼情況。
察覺不對勁,立刻有人去請大夫過來。
大夫就住在這邊,畢竟寧逸經常犯病,又已經是命不久矣。
為寧逸把過脈後,大夫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五髒俱損,油盡燈枯。」
他行醫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年輕,就把身子弄成這樣的人。
下人抿抿唇,但並不算是無法接受。
畢竟這位主子的身體狀況,他們一直是清楚的。
如今也就等著咽氣,他們好將這件事稟告上去。
意識朦朧之時,寧逸眼前又開始不斷變化,一張張面孔,都是他以前熟悉的人。
有之前他養過的外室,也有府上服侍的侍女。
他後悔了嗎?
沒有。
他從未後悔害死那些人,只是心中有太多遺憾,未能登上皇位,未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
分明是那些女人對他不忠,憑什麼這種時候還要來折磨他?
一張清冷的面容顯現。
「那我呢,我做過什麼,你竟然要那樣對我?」
寧逸搖頭,「不,不是我,害死你的人不是我!」
寧兒淡淡一笑,「確實不是你,你們母子倆,一個害死我,一個終日折磨于我,都不是什麼好人。」
「求求你放過我,我不是故意的。」寧逸祈求道。
寧兒臉上冷漠至極,從衣袖中取出匕首,刺入寧逸胸膛。
「你活著受的折磨已經差不多了,應該讓你下來,跟姐妹們謝罪!」
寧逸的祈求毫無用處。
接下來他就感受到胸前刺痛,難以呼吸。
不多時,床榻上的寧逸就漸漸停下呼吸。
直到咽氣,寧逸的雙眼都沒能閉上,一張臉上寫滿了痛苦。
一屋子下人以及大夫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刻,立即就有人將這個消息稟告出去。
至于救治?
大夫雖然是醫者仁心,可這種情況下,救不救差別並不大。
更何況寧逸所做的那些事情,大夫也是有所耳聞。
憑什麼要費那個勁?
寧逸的死訊很快就傳入宮中,得到消息後,趙霓激動地眼角滲出淚水。
「寧兒,害你的人已經送下去一個,別著急,下一個很快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