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帕子,全是血。
她原以為這帕子是暗紅色的,可一踫,手上的觸感一踫讓她知道,這並不是一條普通的帕子,而是浸了一層又一層,不知道浸了多少層血污的蠶紗。
想到這里,南宮玥就看向了麥冬,對她比劃了一下,後者就馬上去拎了個箱子過來,而南宮玥則從箱子里拿了一個小盒子,將這條帕子小心翼翼的放進去。
「這是你娘留給你的?」
「嗯……證據。」
井栩想了想,還是選擇再坦誠一點,只是後面兩個字的聲音很小,小到南宮玥不仔細听都以為自己產生了幻听。
而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南宮玥不禁有些好奇的仔細看了看帕子,卻還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什麼證據啊?
而她這茫然的模樣則讓井栩頓時有些著急,可他卻沒有開口,只是拼命的對她使眼色。
那讓南宮玥不禁皺緊了眉,隨後她就看到麥冬突然對她比劃了幾下。
有人偷听。
得到了這個訊息,南宮玥就微微一愣,但她並沒有懷疑麥冬,因為後者雖然無法說話,但在其它四覺上,她比一般人要靈敏得多。
雖然無法媲美一些經過特殊訓練的人,可她跟在自己身邊,比常人要靈敏一些已經足夠了!
麥冬接著又跟她比劃了一下,對方只有一人,應該是剛剛才到。
可南宮玥卻覺得對方應該到了有一會兒了,畢竟從井栩的表現來看,他並不是剛剛才發現這件事……
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偷听的人是在麥冬出去拿箱子的時候到的。
想到這里,南宮玥就有些訝異的多看了井栩一眼,他還真比自己想的要機靈得多呢!
不過他母親是南宮家的暗衛,那他曾經受到過一些訓練,倒也正常。
只是……
偷听?
南宮玥看向了房外,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悅,隨後她就對麥冬比劃了一下,後者微微一愣,但還是乖乖的走了出去。
看到這一幕,井栩就有些不解的看向南宮玥。
他並沒有錯過她們剛剛相互比劃的模樣,而他雖然跟她們相識至今還不到十天,可也多少模索出她們手勢的一些意思……
正因如此,他才有些難以置信,對方居然也發現了外面有人偷听,還打算反擊!
只是不知道她們兩個小姑娘,打算怎麼反擊啊?
過了一會兒,麥冬就回來了,對南宮玥點了點頭,還比劃了一下。
那人已經昏倒,被她綁在了柴房那里。
而井栩也听到了外面那噗通一聲,那讓他不禁十分震驚的看向她們。
「你……你們做了什麼?」
不過對方很明顯並不想為他解疑,南宮玥只是把東西都收好後便拍了拍他的頭,「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去縣衙,把事情交代清楚。」
她說完後便起身,那讓井栩不禁伸手抓住了她,「你們到底是誰?」
就剛剛發生的事,實在是太超出他的預料了!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那個讓你在我馬車前昏倒的人。」
南宮玥將他的手掰開,隨後便看向了麥冬,「看好他,明天交給慕公子。」
聞言,麥冬便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井栩床前的凳子,緊緊的盯著他。
井栩還想要繼續追問,南宮玥就抽出了一根銀針,「需要我幫你強制進行休息嗎?」
看到那銀光閃閃的銀針,井栩就下意識的往後一躲,那模樣,讓南宮玥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她就走了出去。
等她離開後,井栩就想偷偷溜走,可他剛有動靜,麥冬就捏響了自己的指節關節,眼中帶了幾分警告的看著他。
「麥……麥冬姐姐,我……我只是想去如廁。」
井栩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麥冬點了點頭,然後從床下拿了個夜壺放到床上,然後將床簾放下來。
接著她又坐回去,那讓井栩不禁愣了愣。
「麥冬姐姐,你……你可以轉過身嗎?」
話音剛落,床簾就被麥冬掀開,她用眼神告訴對方——不可以。
且井栩從她的神情中讀出,如果他繼續堅持的話,麥冬指不定會直接看著他如廁……
想到這里,井栩就馬上拿過了夜壺,帶了幾分討好的笑道︰「麥冬姐姐,我覺得你坐在那里挺好的。」
那一副有些慫的模樣讓麥冬稍稍點頭,重新放下床簾,坐回原位。
等井栩方便完後,她還幫著將夜壺放回床底,只是井栩還趁此想要攻擊她,被她抓住後一反手,整個人就徹底無力。
麥冬跟在南宮玥身邊這麼長時間,別的沒學到,但對人體穴位的掌控,比一般的大夫還要熟練,想要制服井栩,對她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
「麥冬姐姐……」
井栩吃痛的喊道,一雙濕漉漉的眼楮滿是可憐,但麥冬卻沒流露出半分同情,而是拿過了床單,將他的手腳都直接綁了起來,然後又給他蓋了被子。
她又用眼神向他表示安分點,再加上如今的局面,讓井栩明白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只能閉上眼楮。
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惶惶不安睡不著,卻沒一會兒就沉沉進入夢鄉。
等他睡著後,麥冬則依舊守在床邊。
翌日。
恢復了精神的南宮玥一起床就察覺到不對勁,而她也看到自己的手指指尖隱隱發青。
中毒了?
隨後她就想到了自己昨晚踫到的那條浸滿了血的蠶紗。
南宮玥起床,拿了幾個小瓷瓶,將自己變青的指尖全都挑破,分開在小瓷瓶里滴了十幾滴血,然後才從自己的藥箱里拿了一顆藥出來服下。
等她洗漱好,手指上的青色已經褪去。
看到這一幕,南宮玥心底里便有了幾分成算。
接著,她就煮好了飯,將屬于慕衛策的那一份打包好,又給麥冬留了一些,剩下的不多,她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而等她來到井栩的房間時,麥冬還精神爍爍的守著,那讓南宮玥不禁有些心疼的模了模她的頭,「廚房給你留了飯,洗漱好,吃飽,我們就去縣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