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妙見塵埃落定,自己若是再不出聲怕是事情就沒有轉圜地余地了,思襯了片刻上前半步,朝宋司卓盈盈一福身,表現地大方得體。
「臣女速來听聞聖王事務繁忙,加之心系百姓,今日怎麼會一早就這樣空閑,還踫到了這樣的事情?不知是否有什麼誤會?」葉如妙表現的坦坦蕩蕩。
站直了身子後微仰起頭和宋司卓直視。
此時的葉如妙在賭,她尋思著前世的攝政王愛慕著葉嬉,定然是因為她的端莊大方,賢良淑德給吸引了。
而這一世的葉嬉已經改了她的性子,那有沒有可能聖王不會再愛上葉嬉呢?
之所以聖王會請求賜婚是被葉嬉給蒙騙了?
若是她在這個年齡就表現出驚人不同的一面,甚至比上一輩子的葉嬉還要好,那麼被選中的被看中的會不會是自己?
葉如妙的舉動引來了葉嬉的注意,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葉如妙,思考著她此舉的用意。
宋司卓仿佛知道葉嬉的想法一般,竟然展現出了一絲興趣,「哦?誤會嗎?」
「是。」葉如妙見宋司卓竟然會搭理她,心底更加有了信心。
誰不知道整個成國能讓宋司卓對話的女子,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可眼下宋司卓竟然和她對話了,這意味著什麼她清楚明白。
看向葉嬉,果不其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震驚和失望。
她一定以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吧?
如此上一世我能奪走你的一切包括命,這一世她同樣能做到!
「是。」葉如妙展現一個得體的笑容,「王爺平時日理萬機,怎麼就這麼剛好讓王爺撞見了這樣的事情?」
「敢問這位先生,您的客棧在哪條街?」葉如妙又客氣有禮的詢問一旁一直沉默的掌櫃。
掌櫃先是看了眼宋司卓,見他點頭,才回答,「城西十六里河街的旺來酒樓。」
「哦原來是旺來酒樓啊」葉如妙恍然大悟。
大夫人卻是急了,這一年到頭都在府內的葉如妙,怎麼可能知道這什麼旺來酒樓,就是她都不知道。
想要上前去阻止,可是礙于這麼多人看著,她根本不好動作,只能干著急。
葉嬉眼底一暗,這葉如妙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還是先靜觀其變吧,宋司卓的反應也的確在她的意料之外。
「王爺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去城西的酒樓呢?敢問先生,可是您的酒樓有什麼特色?或是有什麼值得吸引人前去的?」
「不然以王爺的身份,別說是小女子不相信了,恐怕在場的各位看客們也不相信王爺會去城西的酒樓吧?」
一句話讓看戲的深覺有理,都開始點頭然後竊竊私語著。
葉如妙見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心里自然欣喜,「王爺或許是被歹人給蒙蔽了,才在不知不覺中做了他人手中的刀。」
宋司卓臉色一變,聲音變得嘶啞,「你的意思是本王蠢不可及,被人戲耍了也不知道,還樂呵呵地替別人做嫁衣,是麼?」
沉下來的聲音讓葉如妙心中也猶豫了。
可不足片刻她又給自己做好心里建設了,若是這點事情都應付不了,往後做了人上人遇到的事情會更棘手,屆時也放棄不成?
不!
她不要做那個砧板上的魚肉,她要做那個執刀的人。
「王爺仔細想想不就知道臣女說的是否是實話了」葉如妙已經鎮定下來,「臣女見王爺的神色斗膽猜測,王爺怕是真的做了他人的刀了。」
「此人既然是我們侯府的,祖母自然會秉公處置,但是此事會讓王爺如此正好的撞見,又讓王爺親自送了過來,想來這背後之人想做的事情已經很明了了,臣女想著若是真的按照背後之人所想的去做,那不就是如了她的願了嗎?」
「臣女建議此事定然不能順其意,不然往後便是助長了這樣的風氣,傳了出去對王爺的名聲也有所損害,王爺覺得呢?」葉如妙的鎮定從容讓宋司卓的眼神變得更加幽暗。
葉嬉卻知道葉如妙慘了。
她正好撞到了宋司卓的槍口上,宋司卓最討厭說他是別人手上的棋子,被任其擺布。
不過她倒是想知道宋司卓會怎麼做了。
讓她想想或許,宋司卓會陪著唱這出戲,但是絕不會遂了葉如妙意思的意。
「本王覺得」
眾人屏住氣息等著宋司卓的回答。
「不怎麼樣!」宋司卓冷聲說道,「就算本王被人利用又如何?此事既然發生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絕不能這樣算了。」
「侯夫人本王期待著侯府的好消息傳來。」
宋司卓定棺蓋論,緩了緩神色走到葉嬉面前,眼中倒映著她的人,「我先去忙了,等我空閑了再到府上拜訪。」
「好。」葉嬉輕聲細語。
宋司卓轉身帶著章紹準備離開,就在眾人也準備散去的時候,宋司卓突然轉身看向葉如妙,「你叫什麼名字?」
眾人驚。
「臣女」葉如妙也嚇了一跳,卻還是禮數周到的福了福身回答,「葉如妙,葉侍郎侯府大爺的嫡次女。」
「本王記住你了,你很好。」
宋司卓留下這麼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葉如妙,「」
攝政王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同樣是議論紛紛的散去,宋司卓離開前的那句‘本王記住你了,你很好’的話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大家紛紛猜測王爺這該不會是又看向侯府大房的嫡次女了吧?
不能吧?
皇上不是才賜婚了嗎?
況且這嫡次女看那模樣才十來歲的樣子,聖王還有這樣的愛好不成?
壽安堂。
老夫人神色怪異地盯著葉如妙看了半晌,期間目光在葉嬉身上流連了幾回,似乎在衡量打算著什麼。
二夫人沒了方才看戲的心情,她也因為聖王的話開始心中打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當著她女兒的面說這樣的話,豈不是給嬉兒難堪嗎?
她想安慰安慰葉嬉,可也知道眼下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