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石火珠表達能力不行。
拓展世界觀本來就是系統工程。
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情。
「這與運用規則之力,被這天地不喜,看似矛盾。
實則又蘊含了內在的邏輯。
你運用規則之力,老天不喜歡。
但是你贊美老天,這讓老天很歡喜。
所以,巫舞算是利用投其所好的漏洞吧。
只是,老天听完了贊美,賜予了力量,並沒有改變天地不喜的客觀事實。
你要使用老天賜予的力量,就看命硬不硬了。
某種程度上說,即使你給了贊美,即使你取悅了老天,即使甜棗是老天給你的。
能不能吃下去,會不會被噎死,也是五五開,看你的造化了。
當然了,我這里所說的老天,是泛指那人世間冥冥中存在的主宰。
不是具體的指哪一個,而且也不是一個兩個。
不同的力量,不同的屬性,不同的性質,主宰也不同。
從結果上論,巫舞有點像偷天半子,與虎謀皮的危險技法,
後世的修煉法門相對于巫舞,就溫和許多,沒有巫舞那麼大的風險。
巫舞就是那種風險系數爆表的存在。」
圓圓听了個一頭霧水,只是對于巫舞的危險性,有了個正確的認識。
就像是某種禁忌之法,用了九成九死定了那種。
「不是,阿珠你說的又矛盾了。
如果風險那麼高,為什麼要被發明出來呢?」
石火珠覺得的自己已經盡力了。
你認為理所應當的問題,在對方看來就是充滿了悖論。
認識基礎不一樣啊,讓你咋說啊?
「老板娘,這里所說的風險,只是針對普通人來說。
對于上古先民或者祖巫一族來說,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那只是日常操作,都不是普通人啊。」
黃小毛肯定是沒听明白,只是覺得石火珠說的巫舞很厲害的樣子,直接跳躍思維的提問題。
「死胖子,巫舞那麼厲害,咋就失傳了呢?
我們咋從來沒听說過呢?」
石火珠真想出口成髒。
你能听說個屁?
沒有陰差陽錯,天大的造化,你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
你能听說個屁?
但是,圓圓同樣滿眼疑惑,石火珠就得老實回答了。
「巫舞失傳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都是明擺著的事情。
因為沒有人,可以用了就像是沒有龍的屠龍技。
畢竟祖巫和先民消失在歷史長河中很久很久了。
就像佟大爺,雖然是祖巫一族的後代。
依舊沒有命硬到可以運用巫舞程度。
所以更沒有流傳下來的必要了。
即使流傳下來也不過是多了一種自殺的途徑罷了。」
圓圓听到這,懂不懂的已經不重要了。
重點是她明白了老公如果真的在跳巫舞。
那就不是在搞笑而是在作死。
好像看明白了圓圓的想法,石火珠趕緊解心疑。
「老板娘,不用听佟大爺瞎扯。
我剛才也就是職業病犯了,做一下科普。
蔡老哥哪里會跳巫舞啊。
那也不是能夠無師自通的東西。
要說蔡老哥是天縱奇才夜觀天象,歪打正著,自己有所感悟發明出巫舞。
刀架脖子上,我也不信,真的不信。
所以你就放心吧,沒事。
我覺得應該是每次都抹脖子放大招,看著一點也不高級。
蔡老哥這是在給自己加戲呢。
最後肯定拿鐵棒子往腦門上一抽。
不一定抽出誰來幫忙也就完活了。」
蔡根在下面听著上面的討論,一直沒有出聲打斷。
因為這也是他第一次听說原來共康惠教自己的叫巫舞啊。
那個貨只是逼著自己學從來也沒有解釋得這麼詳細啊。
雖然石火珠說的不算很全面但是蔡根作為當事人,還真的完全明白了。
即使明白了巫舞的不一般,甚至說還有一點那麼高級。
但是真讓他跳出來,還是感覺很羞恥,很難受。
也就是為了救嘯天貓,否則何苦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為難自己?
這比上小學的時候,逃課掉進糞坑,帶著一身屎在全校面前做檢討,還讓自己尷尬。
算了,直接惱羞成怒吧。
否則他們說起來沒完沒了。
而且自己也真的不想听了,更不想給石火珠解釋。
所有的解釋,都趕不上眼見為實。
至于是不是能把刀架在石火珠的脖子上,蔡根也沒底。
畢竟自己在共康惠那只是肄業,不是畢業,沒有證。
「你們能不能消停點?
我在這辦正事呢,又不是在開玩笑。
又特麼忘了。
從現在起,誰再說話,我翻臉啊。
本來就不好記,我還是個舞盲。
咋就不知道理解個人呢?」
第三次,蔡根重新做了一遍準備活動。
「往前走四步,抱手扭胯。」
「往後走四步,叉腰扭胯。」
「往左走四步,繞手扭胯。」
「往右走四步,伸懶腰扭胯。」
「轉左,側邊圓胯。」
「轉右,側邊圓胯。」
「收,學廢了嗎?」
蔡根完整的,模仿記憶里共康惠的姿勢語調,做了一個全套。
最後學著共康惠的樣子,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大冰駝子。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什麼也沒有發生,就好像鬧著玩似的。
樓上的眾人,看到結果還算正常,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萬幸,只是蔡根在鬧著玩。
但是,蔡根不這樣想啊。
難道是順序搞錯了?
還是差在哪里呢?
一股子不服輸的精神,罕見的出現在蔡根的心中。
我就不信了,自己就真的沒有跳舞的天賦嗎?
「往前走四步,抱手扭胯。」
「」
「收,學廢了嗎?」
蔡根更加小心的點出了手指,結果再次失敗了。
哎呀我去,我就不信了呢。
重復的口訣,重復的動作。
蔡根盡量認真的,不斷的重復。
越來越投入,越來越熟練,越來越快。
以至于,周圍發生的變化,蔡根都沒感覺出來。
樓上的眾人,都不自覺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此時再看蔡根的舞蹈,沒有了一絲得搞笑。
所有的動作,壓根不像是蔡根在主導。
而是契合某種特殊的韻律,被某種力量牽引,控制著蔡根。
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高山流水。
扭動的每一胯,都是水到渠成。
慢慢的,大家眼里的蔡根不見了。
他變成了潺潺的小溪,奔流的大河,洶涌的大海。
最後,化成了一滴水,出現在蔡根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