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道的煙塵,完全遮擋了視線,跑到第二圈的第一組車輛,已經很難看清明細了。
蔡根收回視線,看了看煤干山的方向,又看了看四大天王開演唱會的方向。
煤干山還是那麼孤零零的耍單,好像很久沒有動過,也確實沒有動過。
演唱會的舞台已經不見了,那二十多輛嚇人的大巴車也不在了,遠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好像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果蔡根有透視眼,就會透過越野車揚起的灰塵,直達礦坑的底部。
透過廢棄的大型機器,穿過厚厚的凍土。
也許會在滑頭的法陣那有一個短暫的停留。
路過以後,再往下,再往下,就會看到一個無邊無際的空洞。
在整個空間里,穿梭著比滑頭法陣復雜億萬倍的線條。
演唱會的d4天團全員到齊,三人一熊坐在沙灘椅上,觀察著線條的中央。
一個半牛角,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靜靜的飄蕩在那,等待著觸發的那一刻。
之所以不是一對,因為有一個牛角折斷了。
蔡根沒有透視眼,所以也看不見那只會說話的玩具熊。
第二組賽車出發以後,很快就扎進了那漫天的灰塵中,不見蹤跡。
大坑周圍的觀眾很是失望,這全是揚塵,也看不清啊?
只能偶爾看到越野車的影子,或者翻車,或者沖出賽道。
看著那一輛一輛被報廢的賽車,蔡根有點擔心了。
納啟靠譜嗎?
也不敢問,反正納啟也不會說實話。
心里太沒底了。
手機就在這時響起來了,蔡根一看,竟然是蕭峰。
「蕭大哥,你第幾組啊?」
「蔡老弟,我是第十組,你還是來了啊?」
「哦,那你在我後面啊,我是第九組。
我也想爭光,所以也來了。」
「哎,蔡老弟,
這次比賽有點不一般,尺度太大了,有點血淋淋了。
我感覺有點不尋常。」
「蕭大哥,我第一次參加比賽,哪里不尋常?」
「按照以往越野比賽,這麼多事故,早就叫停了。
今天你看見沒,組織者好像早就預料到一樣,完全沒有叫停的意思。」
「那咋辦啊?你要退賽嗎?蕭大哥?」
「扯淡,這麼刺激怎麼能退賽呢?我必須搏一搏,一生難遇。
給你打電話,就是提醒你,距離其他車遠一點,我感覺有髒活兒。」
掛上電話,蔡根覺得,蕭峰真是個好心人呢。
通過事故數量,推測出有髒活,還給自己打電話提醒一下。
髒活?他也沒解釋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像短道速滑那樣,故意迫害競爭對手?
思索中的蔡根,被納啟拉回了思緒,
「我去,這比賽好啊,
群魔亂舞,百鬼夜行,有意思,真的有意思。」
「納啟,你給我說明白,啥意思?」
蔡根精神有點緊張,所以被納啟一說,更緊張了。
納啟卻覺得,獨自歡樂,比和蔡根一起歡樂要強,
「一會你就看見了,現在都被障迷住了。」
這個解釋還不如不說,蔡根更好奇了。
難道那漫天的煙塵,都是障?
這是諸天會的手筆吧?
就說不會那麼簡單,跑個越野賽,肯定是幌子。
無奈眼神沒有納啟好,蔡根干著急也沒用。
打開車窗,放進來點新鮮空氣,順便抽顆煙,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
往外彈煙灰的時候,發現隔壁等待的皮卡,也開著車窗。
里面只有一個駕駛員,正在看著蔡根微笑,很友好。
由于距離比較近,蔡根也看不清隔壁車的全貌,視線對等,應該也是一輛大皮卡。
禮貌的和對方點頭微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然後笑容有點發木,對面的哥們有點小特別呢?
被安全帶五花大綁,這個算正常,一身黑色的賽車服,也很正常。
長相普通,沒什麼辨識度,這個也再正常不過。
只是,那充滿友好的眼楮里,沒有眼白。
靈使,這特麼是個靈使。
參加比賽的賽車手里竟然有靈使?
當然了,蔡根絕對不會被一個靈使嚇到,自然的關上車窗。
透過很暗的車膜,蔡根冷冷的看向隔壁車,以及那假笑的靈使。
此時再看,那笑容里沒有一點友好,全是陰毒。
示威一樣的,蔡根狠狠的彈出煙頭,心已經慌得一批。
結果忘記已經關窗了,煙頭射到車窗上,反彈回來,正好掉在蔡根的衣服里。
像是過電一樣,連蹦帶跳的把煙頭找出來,
「干嘛呢?干嘛呢?你燙到我了!
有病吧?關窗彈煙灰?」
納啟的夸張的嚎叫,從車里傳了出來。
蔡根听得心煩意亂,順手把沒滅的煙頭用手指掐滅,
「你裝毛?好像你真疼一樣?這一點也不燙。
你看我,都不怕燙。」
手指上鑽心的疼痛,讓蔡根緊張的情緒一些就冷靜下來。
納啟還是觀察比較清晰的,剛才蔡根看車窗外的時候,臉都嚇白了,手掐煙頭以後,臉又變紅了,揶揄道,
「恩,你真行,慫得這麼有氣勢,你看見啥了?嚇這個熊樣?」
被納啟揭底,蔡根覺得他一點也不可愛,仍舊老實的說,
「我看到諸天會的靈使了,就在隔壁車里。」
對于靈使的概念,納啟是一點沒有,憨憨的問道,
「零食?不是正餐的那種小吃嗎?我一會可以吃嗎?」
還好自己是開飯店的,總歸是能解釋一下,身邊為什麼這麼多吃貨,蔡根耐心的把以前遇到靈使的事情說了一遍。
感覺有點不足,又把諸天會養凶獸,成全了納啟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听到龍三借助納啟的骨頭,吃了那麼多人以後,納啟生氣了。
車里所有的燈都亮了,而且還是爆閃那種。
「諸天會,你們這群混蛋,毀了我的一世英名啊。
我上輩子,上上輩子,多少輩子都沒吃過一個普通人啊。
這是造孽啊,諸天會拿我的骨頭造孽啊。」
對于納啟這麼大反應,蔡根很意外,這個事情難道納啟不知道?
也是,一塊骨頭能有什麼記憶啊?
無論咋說,勾起納啟對諸天會的仇恨,對于蔡根來說,有好無壞。
「對,納大爺,抓住機會必須跟他們說道說道。
太欺負人了,這不是趁人之危嗎?
隔壁車里就有一個諸天會的,你想咋干他?」
听到蔡根的建議,納啟長嘆一聲,
「算了,實力不行容許啊,先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