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白火就要熄滅了,蔡根趕緊再次拉了干尸手臂一把,
這次,沒有松手,一直保持著拉的姿勢。
干尸雙眼的白火再次明亮,伸著干癟的手臂,放在了蔡根的肩膀上,
「謝謝啊,不抓著你,我又該倒了。」
看干尸主動伸手了,蔡根松開了手,主動抓著一條骨頭棒子,實在難受,
「你現在這算是啥狀態?復活?附身?木乃伊?活死人?」
干尸看了看四周的霧氣,語氣怨恨,
「這靈氣啊,是讓人上癮的毒藥啊,吸得越多,越停不下來,我實在太貪心了。
我現在不算活著,只能算是存在著吧。」
好有哲理,存在著?
介乎生與死之間,主要看生死的定義是什麼,這個需要從多個維度去探討,
不再呼吸算是死亡嗎?心跳停止算是死亡嗎?意識消失算是死亡嗎?
不同的物種對生死的概念肯定不一樣吧?
簡單想一下,果斷放棄,不再較真,沒啥用。
蔡根也找不到伙伴,也不知道地池在哪里,好不容易找到個本地人,必須好好問問路,
「那個,麻煩問一下,地池往那邊走,還有多遠?」
提到地池,干尸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我本來也是來找地池的,只是走到這,就走不下去了,吸收了太多靈氣,身體裝不下了,
然後就感覺自己咋這麼無能呢,明明有無數的靈氣,竟然不能吸收,心里好委屈,
最後,憋屈得往地上一趟,就起不來了。」
這個情況和胡小草他們說的比較吻合,看這距離,蔡根深入了幾千米也不知道,
這貨能走這麼遠,也算是厲害的人物了吧?
「您怎麼稱呼?在這里多久了?」
干尸白火一亮,好像對什麼事情很敏感一般,
「我是誰?說出來嚇死你,江湖上人稱,白衣冠軍擒拿手,浪里啐。」
啥?這咋還報上名號了呢?蔡根蒙圈了,還江湖人稱?
打黑除惡沒把你抓進去就算你躲這里揀著便宜了。
預想中的驚訝與崇拜沒有出現在蔡根的臉上,這讓浪里啐很是不甘,再次強調,
「浪里啐,你沒听過嗎?難道江湖上已經把我忘了嗎?」
他說的江湖上,修煉擒拿手也需要靈氣嗎?蔡根淺淺的分析了一下,回憶了以往看過的武俠,覺得不對勁,
「浪大俠,您在這里多少年了?修煉的什麼心法,還需要靈氣?」
浪里啐的眼中白火閃爍了幾下,拒絕了蔡根的問題,反問道,
「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蔡根想得比較多,直接報名沒有氣勢,還是胡編一個綽號吧,
「我是,我是,市高西門安心便當十二時辰送餐隨叫隨到,蔡根。」
果然,名號長一點,比較唬人,其他浪里啐沒听懂,但是時辰他听懂了,感覺一整天都能干一個什麼事情很厲害的樣子,
「蔡大俠,久仰久仰。」
久仰個錘子,真是虛偽,死這麼多年了,還這麼虛偽,蔡根都懶得說他,趕緊進入正題,
「浪大俠,你知道地池在哪個方向嗎?」
浪里啐用那干尸頭顱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好像心里在盤算什麼,慢慢的開口,
「方向我知道,靈氣越濃的地方,肯定就是地池。」
這個就涉及敏感度了,蔡根感覺現在的這些霧氣,都一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哪里算是濃,哪里算是不濃啊?
「那個,浪大俠,方便幫我指一下嗎?」
浪里啐糾結著僅剩的幾條風干的肌肉,努力想表現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憑啥?」
嘿,這孫子,還拿上了,蔡根一陣膩歪,我都不嫌你的骨感美,還能搭理你,這就是最大的恩賜了吧?
「那,你說,憑什麼,才能給我指路?」
蔡根說完也是有點後悔,這麼濃的霧氣,即使指路也沒啥用,方向不好找啊,最好是帶自己去,但是憑啥給自己帶路呢?
浪里啐雖然肯定不是現代人,但是只要是人,思維定式都差不多,拿一下褶,該說訴求了,
「其實,咱們初次見面,我就一個小要求,然後帶你去地池。」
蔡根一想,這也不算貪心,就是一個小要求而已,連忙回答,
「浪大俠,你說,我能辦肯定幫你辦。」
浪里啐依舊不緊不慢的說,
「也沒啥大事,就是我看你這身體,有點特殊啊,給我唄?」
蔡根一听,這孫子沒憋什麼好屁啊,還惦記上自己這二百斤肉了,養這身膘花多少錢你知道嗎?
這是多少個日夜,不規律的生活,暴飲暴食積攢下來的財富,你想要就要?
「給你也不是不行,你先說說,我身體哪里特殊唄?」
看蔡根也不慌張,竟然還在向自己咨詢,浪里啐有點小驚訝,
「你的身體啊,特殊胖,胖得恰到好處,肥而不膩,看著養眼。」
這說的不是人話啊,蔡根有點不耐煩了,決定不和他扯淡了,
「行了,我的身體沒啥好的,膽固醇和血壓都高,就不禍害你了,不給指路,我自己找吧,咱回見。」
說著,蔡根轉身就走,不想再搭理這個浪里啐。
但是,浪里啐哪里會放過這唯一的機會,自己心里是有大圖謀的,怎麼可能輕易放棄,抓著蔡根肩膀的骨頭一用力,整個人就爬到了蔡根的背上,四肢像繩子一樣,纏住了蔡根,
「蔡根,現在想走,來不及了,身體乖乖給我吧。」
你說給你就給你?咋給?佔魂?附體?
蔡根被浪里啐纏住身體,稍微有了點驚慌,開始用手拉浪里啐的四肢,
但是這干尸人像是繩子一樣,緊緊的綁在了蔡根身上,怎麼用力都沒有掙月兌。
這樣不行啊,靈魂如果被這個浪里啐站了,自己就沒有意識了,那咋去下邊?
蔡根也是發狠,用力往地上摔自己,每次都是後背著地,希望把背上的浪里啐震下去。
白衣冠軍擒拿手,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這抓得是真緊,框框砸地,就是不松手。
任憑蔡根用二百斤的體重如何碾壓,浪里啐很頑固,也很堅韌,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