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感受到蔡根肩膀肌肉的繃緊,情緒隨著半支迦的話語而波動,瞬間就興奮起來了。
「蔡根,老家伙不尊重你,干死他。
我自己打不過的,你出手他必死。
你放心,我絕對不跟你要喪葬費,也不要賠償。
我可以立字為據,絕對不訛你。」
半支迦臉一下就黑了,自己兒子咋變成這樣啊?
他就對蔡根這麼自信嗎?
蔡根原本涌上的情緒,一下就平靜了。
自己還能給巴隆當槍使?
再說了,眼前的事情,肯定比找半支迦麻煩要重要。
「行了,巴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啥聊齋啊。
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明著給我拱火,實際上怕我真整死你爹地。
你還是回去吧,在這給我添亂,打擾我的節奏。」
巴隆呸了半支迦以後,連個招呼都沒打,回到了一目僧。
半支迦看到巴隆听話的走了,還有點依依不舍。
誰能想到好不容易與兒子重逢,會如此潦草的收場,實在不甘心呢。
一掃剛才的所有不瞞,又換成了舌忝狗的模樣。
走到了蔡根身邊,客氣的遞上了雪茄。
「蔡老板,巴隆真的是怕你整死我嗎?
這小子,心里還有他老子,不算太渾。
呵呵,我剛才見到兒子有點激動。
話說的有點大,你多包涵。
看你的年齡也不小了,肯定也有孩子。
哪個父母,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現得高大一點呢。
哪個父母,不想讓孩子感受到自豪呢。
人之常情,相信你肯定能理解。」
理解你大爺。
蔡根抽上了雪茄,又想起不二過的問題,時刻保持警惕。
「半支迦,你們父子的恩怨情仇,我只是知道個大概。
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西邊和你們所在陣營作孽,為什麼你們父子之間這麼大仇啊?
你們不應該齊心合力,去找西邊麻煩嗎?
自己一家人咬來咬去的,有意思嗎?」
半支迦第一次表現出無力,狠狠的抽了一口,好像瞬間蒼老了許多。
「蔡根啊,我們在你眼里,都是傻子嗎?
怎麼會不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
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嗯?
我老婆的娘家人,都收了西邊的好處,只想維持現狀。
一個個裝大尾巴狼,大局為重,奉獻犧牲,各種綁架我們夫妻。
我們夫妻二人,能怎麼做?
沒有了靠山,我們夫妻能對抗西邊嗎?
西邊正愁沒有借口,滅了我們呢。
我們夫妻能上趕著給人把柄不?
知道自己兒子給人當殺戮機器,卻什麼也做不了。
你能體會那個滋味嗎?
無論是靈子母,還是我半支迦,敢不听西邊的話嗎?
兒子都在人家那壓著呢,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蔡根,你不知道,這麼多年。
我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一閉眼楮就是我那些好似木偶的兒子。
在幫著西邊打生打死,流血犧牲。
我心里憋屈啊。」
這樣說的話,確實憋屈。
蔡根點了點頭,表示有限的同情。
更加理解了,為什麼巴隆會在自己的身邊。
帶著一個紅雷,可以說是意外。
再加上巴隆,就該引起西邊的不瞞了。
「不是,明明你們夫妻都已經這麼難了。
靈子母為什麼還對你這樣?
難道是你釋放壓力的方式不對?
讓她抓了個現行?」
半支迦使勁的搖頭,好像蔡根提出的假設,是在侮辱他。
「靈子母經歷失去兒子的痛苦之後,她很生氣。
真的很生氣,無比的生氣。
又不能找西邊撒氣,怎麼辦?
生氣不發泄,或者調整不好,是要成魔的。
我老丈人走後,在這世界上,我是靈子母唯一的依靠了,也是她最後的港灣。
我不站出來讓她撒氣,誰還能站出來呢?
為了她們娘們,我可以承受一切。
如果恨我能讓靈子母平靜內心。
我當那個受氣包又如何?」
蔡根感覺自己被強塞了一把狗糧。
如此角度來看待問題,還真是始料未及。
多麼單純的出發點啊。
寵妻狂魔啊。
不過,咋感覺,都有那麼一點精神不正常。
「那麼說,你找七欲寶盒,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救兒子嗎?
你覺得,拿到七欲寶盒,就有了和西邊叫板的資格?」
半支迦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七欲寶盒只是一個開始。
想要與西邊叫板,遠遠不夠。
還需要呵呵。」
「還需要什麼?」
半支迦看著蔡根,雙眼炙熱。
「還需要強有力的伙伴。
巴隆既然已經在你這,看樣靈子母已經找到了,不需要我再去擔心了。」
靠,蔡根一點也覺得這是值得呵呵的事情。
「我何德何能,可以成為你們的伙伴?
再說了,憑什麼啊?
我為什麼要和西邊叫板?」
半支迦再次笑了笑,沒有回答蔡根憑什麼。
而是走到了嘯天貓的身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目僧半天,好像在衡量某個問題,遲遲難以下定決心。
最後,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對著嘯天貓說。
「你是曾經,把守冥河的禍斗吧?」
嘯天貓斜眼看著半支迦,不是因為看不起他,而是狗頭生物特征決定的。
「咋地,你有啥事?」
看到嘯天貓的態度,半支迦都後悔了。
轉身走到蔡根身旁,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靈子母那麼重視你蔡根,我也沒得說。
既然和你遇見了,不表示表示也說不過去。
我沒法告訴你,憑什麼要成為我們的伙伴。
我只能給你更多,成為我們伙伴的理由。
這是你照顧巴隆的謝禮。
以後,這樣的謝禮,還可以有很多。」
接過小盒子,蔡根沒有著急打開。
听明白了半支迦的意思,救回來一個兒子,他就要給一份謝禮,增加個結盟的理由唄。
在商言商的慣性思維,讓蔡根思路很開拓。
「這是巴隆的謝禮,那麼紅雷不算啊?」
半支迦一愣,沒想到蔡根會提到紅雷。
「紅雷不是沒在你身邊嗎?」
「那麼紅雷不算啊?」
「紅雷也不需要你照顧啊。」
「那麼紅雷不算啊?」
蔡根很堅持,相信半支迦明白他堅持的理由。
找到佛子不難,破除封印難。
半支迦和靈子母都做不到,需要蔡根。
「好吧,你說算就算吧,但是我沒準備啊。」
「我要雪城歸去來!」
這個
半支迦含糊了,那是他的根據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