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待在山上數螞蟻數習慣了。水蓮花一掉淚王大就在心里習慣性數了起來。一滴,兩滴,三滴,四滴,五滴,六滴,咦?這就不掉了?
周大郎握住了手心里的淚。他的蓮花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女孩。
水蓮花︰「你瘦了。」
周大郎︰「你胖了。」
王大︰……這倆人真的定過親?都被人拆散了還有心思看對方是胖了還是瘦了?
周大郎︰「我想早點把你娶回家,路上走的快了點就瘦了。」
水蓮花︰「我在這吃的好,睡的香,又不用干重活就胖了。」
王大︰……這倆人腦子有病!
周大郎︰「我來接你回家。」
水蓮花︰「以後這就是我的家。」
王大︰……確定了!這倆有病!
周大郎︰「咱們定親前我和你說過,我這輩子只喜歡你,只娶你。你要是不嫁給我我就得打光棍。」
水蓮花︰「是我先違背了諾言。」
王大︰啥意思?
周大郎︰「我不管,我只守我的諾言。」
水蓮花︰「我已經嫁人了。」
王大︰就是,她現在可是我們大公子的姨娘。
周大郎︰「齊家的事我去處理。」
水蓮花︰「我說的不是齊大公子。」
王大︰啥意思?難道是用「嫁人」這兩個字委婉的告訴周舉人她被那些土匪糟蹋了?
周大郎︰「我等你。等你再願意嫁給我。」
水蓮花︰「從我答應給齊大公子當妾的那一刻起咱們倆的緣份就盡了。」
王大︰就是,我們大公子就是死了你也別想改嫁。
周大郎︰「大山打我。」
水蓮花︰「我現在打不過大山。」
王大︰……這咋說到打架上了?這話題是不是換的太快了?
周大郎︰「我這次去趕考遇到很多新鮮事,我講給你听。」
水蓮花︰「好。」
王大︰……老子不是來听新鮮事的!老子是來听土劫匪事的!周大郎,你他娘的能不能說點正事?老子要是知道你說這些老子就繼續在外面數螞蟻了!
周大郎很會講故事。
王大不知不覺就入迷了。
清雲法師透過窗戶看了看坐在院子里的兩個年輕人。這倆怎麼一點走的意思也沒有?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清雲法師叫了個小尼姑過來。「你去問問周施主,看他是不是要在咱們這吃飯?」
「是。」
小尼姑過來問完後,周大郎站起來給小尼姑行了個禮。「打擾了。這是我給貴庵添的香油錢。」
小尼姑把銀子接了過去。「謝謝周施主。」
小尼姑走了以後周大郎接著給水蓮花講他趕考路上的見聞。
清雲法師看著小尼姑手里的銀子揉了揉額頭。看來這位水姑娘還得在她這小庵住著。「去準備飯菜去吧。」
「是。」
齊家派來的兩個婆子也在偷偷看著周大郎和水蓮花。
周婆子︰「這都說了多長時間了?咱們要不要去提醒提醒水姨娘?她現在可是齊家的姨娘。」
孫婆子︰「……金老太太是不是又快來了?」
周婆子︰「……這是尼姑庵,量他們也不敢干什麼出格的事。」
孫婆子︰「嗯。有佛祖看著,咱們也不用太操心。」
周婆子︰「嗯。」水家那幫人太凶殘了!她不惹她們她們還想挑她的理。她要是敢挑水姑娘的理水家那幫人還不吃了她?「今天中午吃什麼?」
「還能吃什麼?左不過就那幾個素菜。」
「要不,咱們讓王大幫咱們買只燒雞?」
「還是別了,我怕佛祖怪罪。」
「咱們去外面吃,吃了再回來。」
「別了。咱們還是求佛祖讓那些劫匪快點出現吧。」
「我看那些劫匪不會來了,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
「也是。男人沒幾個長情的。」
周婆子指了指周大郎。「那個看著像是個長情的。」
「嗯。可惜運氣不好。」
吃完午飯,周大郎又和水蓮花聊了一個多時辰才走。
王大揉了揉耳朵。「娘的,這舉人就是不一樣。講個故事都比別人講的好。」
「是啊。也不知道周舉人還來不來?」
「我看還來。」
「我看不來了。水姨娘都說和他沒緣份了。」
「烈女怕纏郎。周大郎只要多來幾次水姨娘就改主意了。」
……
山上實在是太無聊了,齊家的護院們恨不得周大郎天天來。
周大郎走後水蓮花就回屋了。
一回屋,水蓮花就靠在了門板上。
水蓮花在心里問自己︰水蓮花,你後悔了嗎?
過了一刻多鐘,水蓮花擦了擦臉上的淚。她不能拿大郎的前途冒險。大郎努力了那麼多年。
水蓮花收拾了收拾就去大殿念經去了。
清雲法師看水蓮花去大殿念經去了就想︰這是心亂了吧?心亂了就快點走吧。我這庵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周大郎他娘看他回來了就想問他和水蓮花說了些什麼可是又不敢。「回來了,餓了吧?娘給你做飯去。」
「不餓。我回屋歇著去了。」
「好。你妹妹明天回來。」她今天去了趟齊家,齊家說明天送周小花回來。
周大郎的腳步頓了一下。他明天正要去齊家。「明天我去接小花去。」
周大郎他娘听了很高興。「好好好,你去歇著吧。你晚上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隨便。」
「那娘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面片湯。」
「行。」
周大郎回屋後,他娘馬上把他剛才說的話告訴了他爹。「老頭子,還是你有辦法。」
「那當然。大郎從小就疼小花。」
第二天,周大郎一早就出門了。
齊老太爺听說周大郎來了就讓人把他請了進來。
周大郎給齊老太爺行了個禮。「打擾了。」
「坐。你是來接你妹妹的吧?」
周大郎看著齊老太爺說道︰「除了接我妹妹,我還想跟老太爺要一樣東西。」
「噢?你想跟我要什麼?」要是想讓我大孫子娶你妹妹,那你現在還沒這個資格。
「要我未婚妻和你們家簽的納妾文書。」
齊老太爺一听就不高興了。「你是不是說錯了?你是要你妹妹的納妾文書吧?」
「不是,我要我未婚妻的。」
「我要是不給哪?」
周大郎笑了笑。「我這次去京城雖然沒考中進士卻結交了幾個好友。」
「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敢。」
不敢你還這麼說?「你妹妹現在可是我孫子的妾室。」你就不怕我們給她穿小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