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腦子里蹦出來很多理由。
要是以前，大三早就挑一個最好的告訴他娘了。
現在，大山不想讓他娘替他操心了。
「我不是愛在外面瞎跑嗎？跑的多了朋友就多了。朋友多了免不了請人家吃個飯，喝個酒什麼的。吃飯喝酒就得花銀子，我要是從家里拿銀子，那我嫂子們肯定不樂意。」
「再說，我都這麼大了也不好意思開口跟家里要錢。可我也不能老讓別人請客。于是，我就琢磨怎麼掙錢？」
「後來，我听我一個朋友說他表姑的堂弟的大兒子的妹夫在府城一個酒樓當掌櫃的。于是，我就和我那個朋友去山里收了些山貨。」
「那個掌櫃的看我朋友是他親戚就把我們的山貨收了。一來二去，我們也和那個掌櫃的熟了。熟了以後我們就經常給他送山貨。」
大山他娘看了看手里的銀子。「那你們一共掙了多少銀子？」
「也沒多少。」
「你倆是不是都吃了喝了？」
「……娘，我掙銀子就是為了和朋友們喝酒。」
啪！
大山他娘在大山肩膀上拍了一下。「你個小兔崽子，掙了銀子不想著攢著娶媳婦，光想著和你那群狐朋狗友喝酒。這幾兩銀子是不是也是要作弄周大郎才沒花了？」
「……」雖然不是為了周大郎，但確實是因為要買羊才沒花了。「嗯。」
啪！
大山他娘又打了大山一下。「你個小兔崽子，以後掙了錢給娘，娘給你攢著。」
「娘，我也沒掙多少錢，真的。」
「那也給我，我給你攢著。」
那我以後怎麼請朋友喝灑？怎麼給干閨女買糖？「我給你一半，我留一半，好不好？」
「不行！都給我！你要用的時候再跟我要。」
大山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跟你要的時候，你肯定又說，要錢干啥？不娶媳婦了？」
大山他娘在大山耳朵上擰了一下。「說啥哪？大聲點。」
「我說，我這生意就是跟朋友吃飯吃出來的。」
大山他娘想想也是。不過，「盡量少花點。你看人家大喜都送墩子去學堂念書去了。你不想送你兒子去學堂念書去？」
「……娘，你也想的太遠了吧？我現在連媳婦也沒有。」
「遠啥遠？要不是你老惦記著水家那丫頭你現在說不定連兒子都有了！」
「娘，我真的沒惦記蓮花。」
大山他娘不信。不過，「你就是惦記也沒用。人家周大郎可是舉人。你就是使出吃女乃的勁也爭不過人家。」
算了，不解釋了，解釋了他娘也不信。「娘，你拿這些銀子送林子去學堂念書去吧。」
「啥？！送林子去學堂念書去？！」
大山點了點頭。「林子天天和墩子一起玩。現在墩子去了學堂他去不了都蔫了。」
「咱家不只林子一個孩子。再說，林子又不是長孫。」
「那就都送他們去，誰念的好誰就繼續念。念的不好的認幾年字就去當學徒去。」
大山他娘愣了一下。敢讓佷子們都去念書去，「你這幾年到底糟蹋了多少銀子？」
「沒多少，真的。我和我朋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大山他娘又打了大山一下。「以後好好掙錢。」
「知道了，那林子他們念書的事？」跟周大郎念了幾個月書後大山覺得念點書還是有點用的。
「你掏錢我就送他們去。」大山他娘想變著法的把大山兜里的銀子都要過來。供佷子念書總比吃了喝了好。
「行。」
看大山答的這麼痛快大山他娘又打了大山一下。「你這幾年到底糟蹋了多少銀子？」
「沒多少，真的。娘，那我認干閨女的事？」
「認吧。我不是因為你把事情鬧這麼大才答應的，我是因為金老太太才答應的。好了，你出去吧。我把銀子放好就去找金老太太商量認親的事。」
大山一出來就被他三哥揪住了。「臭小子，你看你把娘氣的！」
大山他二嫂︰「娘……娘沒事了吧？」要是有事她就慘了。
「沒事了。」
大山他二嫂放心了。「那那兩只羊？」
「那兩只羊送給我干閨女了。」
「娘答應了？」
「嗯。」
大山剛嗯完他娘就從屋里出來了。「站在門口干啥？該干嘛干嘛去。」
大山他二嫂︰「娘，那兩只羊？」
「兩只羊咋了？認個干閨女哪有不給認親禮的。」
說完，大山他娘就出門了。
大山也回屋了。
大山他二嫂跟他大嫂小聲說道︰「娘也太慣他了。」
「嗯。」
「水家也真是的，他家又不缺那只羊。」
「別說了，說了也沒用。」
……
金老太太看大山他娘笑呵呵的從門口走進來放心了。「來了，進屋坐。」
「好。嬸，我來跟您商量認親的事的。」
「我想讓薛神婆幫咱們挑個好日子。」當初蓮花被人劫走她去問薛神婆薛神婆說蓮花會自己回來，後來蓮花真自己回來了。
「咱倆想一塊了。」
……
商量完認親的事，大山她娘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我去看看我干孫女去。」
「好。」她也不能老不讓人見寶妞。金老太太邊往外走邊沖著趙氏的屋子大聲說道︰「大喜媳婦，大山他娘來看寶妞來了。」
趙氏趕緊把在炕上練翻身的寶妞抓過來裹成個粽子抱到了懷里。這樣別人就看不到寶妞的大胖胳膊大胖腿了。
寶妞︰「……」好想直接跳到了一年以後。
大山他娘看到寶妞就笑了。「都說大喜得了個大胖閨女。我還以為也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真是個大胖閨女。」
寶妞打了個哈欠閉上眼楮把臉埋到了趙氏懷里。
金老太太馬上說道︰「這孩子在她娘肚子里就能吃，生下來更能吃了。」
趙氏︰「她不光能吃，還能睡，才玩了一小會就又困了。」
大山他娘︰「能吃能睡好，能吃能睡長得快。孩子困了我就回去了。」
趙氏︰「我送你。」
「不用不用。你看孩子吧。」
七家村的人以為大山他娘去水家要羊去了，沒想到大山他娘從水家出來後逢人就說︰「我那干孫女又能吃又能睡，胖的跟頭小豬似的。」
另一邊，薛明燦莢了個餃子吹了吹遞到了水蓮花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