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之際,天氣本就炎熱。羅嬌嬌的心里堵的慌,所以覺得屋子里格外的燥熱。
「我們去看看吧!」
羅嬌嬌在榻上躺不住了,坐起起身來對薄郎君道。
「不出意外,我們會贏。」
薄郎君坐在幾案後琢磨著對付毒人的辦法。
羅嬌嬌走到薄郎君的身邊坐下了。她的右手臂懸掛在胸前,肩部上了藥後覺得松快了許多。
「主子!我們贏了!」
苗花最先跑回了薄府,不顧侍衛們的阻攔,直接沖進了書房。
「哦!」
薄郎君頭也未抬地應了一聲。
「太好了!快與我說說!」
羅嬌嬌飛快地起身,拉著苗花坐在了茶桌旁。
苗花喝著羅嬌嬌給她斟的茶,眉飛色舞地講述起來。
「第二場,一陽派上場的是個道姑。她盡管年近中年,長得倒是挺好看的。她手中的劍極薄,似乎比尋常的劍長一些。」
「她使得是一葉細劍!」
李正走進書房接口道。他雖然已是暗門的門主,但一回薄府,他的老毛病就犯了,老是喜歡搶他人的話頭。
「楊曉青?」
薄郎君挑了一下眉頭直起了身子。
「對,對!」
苗花急忙道。
「欒沖輸了?」
薄郎君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沒有!他真是厲害,不過卻是傷了的!」
苗花的嘴比刀子還快,李正此時已插不上話頭了。
「那紅葉贏沒贏?」
羅嬌嬌知道第三場比試的人是紅葉。
「她不知為什麼突然說她的月復部疼痛不能參加比試了!然後也不讓我跟著,說是擂台賽更重要。但比試結束後,也不見她的蹤影。」
李正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
「那我們豈不是白白讓給了人家一局?」
羅嬌嬌捶足嘆息。
「沒有!是我非要上場!一陽派也同意了的!」
苗花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她為了能上場比試,竟然將武林副盟主邱景山都嗆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她說她是備選之人,如果不讓她參加比試,那麼還要定備選之人做什麼?難不成武林大會比賽的規矩只是個擺設?不做數的?
女的替女的,有什麼不對的嗎?
最後還是一陽派掌門大度一些,說是遵守擂台賽的規矩,同意她替代紅葉參加比試。
「對!輸贏無所謂,但規矩得守!」
羅嬌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呵呵!我這個一向不講規矩的徒弟,怎麼今個兒轉了性子呢?」
山晨一身酒氣地進了書房。
「師傅!明天你恐怕就要與人對決了!別再喝了!」
羅嬌嬌起身勸道。
「給!把這個貼上,明日或許還可一戰!」
山晨將手里捏著的藥貼放在了羅嬌嬌的左手之中。
「你還真疼她!她傷得那麼重,怎能再上場?」
薄郎君的眼楮眯了起來,唇也抿緊了。
「怎麼?她跟了你這麼久,你不讓她比試,她就會听麼?」
山晨轉頭直視薄郎君的眼眸。
「行了?你們別像斗架的公雞似的!我還沒听完呢!苗花,接著講!」
羅嬌嬌轉身又坐在了苗花的對面。
「嗯!與我交手的是個年輕人,一襲土黃色的長衫,人也長得英俊!」
苗花的臉更紅了。
「他的劍法厲不厲害?」
羅嬌嬌小心翼翼地問苗花。在她的意識里,苗花定是輸了的!
「嗯!厲害!但我的鞭子更厲害!他打不過我!」
苗花下意識地模了模自己腰間的軟鞭。
薄郎君听到苗花的話,不由得將眼楮看向她。
這個女孩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模樣,怎麼可能打得過一陽真人親手教的大徒弟?
薄郎君已經將參加擂台賽所有人的出身、來歷、功法和特點都記在了腦海里。
一陽真人最得意的弟子,未來段氏一陽派的傳人段毅不但少年英雄,而且還是段皇的親兒子。他在家排列第四,人稱段四爺!
「你贏了?」
羅嬌嬌的吃驚不亞于薄郎君。
「怎麼?主子沒想到吧!」
苗花見羅嬌嬌一臉驚訝的樣子,心里很是得意。
「嗯!我的人就是不一般!走!去給我貼膏藥!」
羅嬌嬌的好勝心也被激起,拉著苗花進了內室。
山晨懶洋洋地坐在了茶桌旁。李正給他斟了一杯茶。
「小子!你媳婦被人用家人的性命相要挾,你還不去幫忙?」
山晨接過李正的茶杯慢悠悠地說道。
「她人在哪里?」
李正一把拉住了山晨握著茶杯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香雅閣三樓!」
山晨的話音剛落,李正的人已經到了門外。
「姜玉!帶人一起去!」
薄郎君立刻向書房外下令。
「是!」
姜玉帶著一隊侍衛即刻去往香雅閣。
「欒沖的傷不礙事吧!」
薄郎君的眼神轉向了山晨。
「寧願後背被劍劃開,也要贏了擂台賽!他就算不死,也丟了半條命!」
山晨的話使得薄郎君立刻起身去往藥公的園子。
「主子!」
馮躍抱著小文吉,帶著瑤哥回到書房門口時,正看到薄郎君疾步走出,忙將孩子放在了瑤哥的懷里,然後緊跟了上去。
藥公剛煎好藥讓藥童給羅嬌嬌送去,就見一黑影闖進了他的園子,撲倒在他腳下。
「快幫我將人扶進藥廬!」
藥公吩咐他的童兒道。
藥童放下手中的藥碗,幫著藥公將欒沖拖進了藥廬之中。
欒沖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藥公撕開他後背的衣衫時,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道二尺長的傷口斜劃後背,血肉翻出,肋骨可見。
「快拿藥箱來!」
藥公麻利地在藥盆里淨了手,然後拿出藥箱里的針過了過火,穿上麻線開始給欒沖縫合傷口。
藥童將止血藥草搗爛放在碗中。
藥公縫好欒沖的傷口,雙手已是鮮血淋灕了。
他洗淨了手,在欒沖的傷口抹上止血藥草。
「快去將補氣血的藥草熬上!」
藥公急聲吩咐呆立在自己身邊的藥童。
藥童慌忙跑向藥廬門口,卻冷不防地撞在了剛進門的薄郎君身上。
薄郎君一把拎起了藥童,才使得自己沒被他撞出去。
「小人該死!」
藥童一看自己撞上的人是薄郎君,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還不快去熬藥,耽誤不得!」
藥公開始用麻布給欒沖纏傷口。
薄郎君月兌下長衫過來幫忙。
「莫讓主子的手沾了血漬還是老奴自個兒來吧!」
藥公素知薄郎君愛干淨,因而出言阻止。
薄郎君卻一句話也沒說,幫著藥公將欒沖的傷口縛好,然後兩人將他身上的血漬擦干淨,把人抬到了床榻之上。
薄郎君洗淨了手上的血跡,然後走到榻旁坐下了。
欒沖俯臥在榻上,雙眸緊閉。他那毫無血色的臉失去了生命的色彩,連唇也是青白色的。
「還能活麼?」
薄郎君看過冰窖里的死人,跟欒沖現在的樣子一般無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