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逝去十二個時辰之後,身體就會或多或少地出現程度不同的尸斑,但是肖老掌門的尸身不但沒有尸斑,而且也未僵硬!」
薄郎君的話使得李正又去探查了一番肖老掌門的尸身,然後對一臉疑惑的山晨點點頭道:
「的確如此!」
「什麼毒藥會使人服下後不顯任何中毒癥狀,而且還是這樣的狀況呢?」
山晨覺得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走遍了大江南北,什麼蹊蹺事兒沒听過?只是這種事兒卻聞所未聞!
「他未必是中毒而亡!因為只要是中毒而亡之人,尸身內外或多或少都會留有一定的痕跡。」
薄郎君以手勢示意李正蓋棺。
李正剛把棺木合上,就听得外墓室傳來一聲驚呼。
「羅小娘?」
薄郎君幾乎與山晨同時奔到了內墓室門口。
羅嬌嬌與紅葉見薄郎君三人進了洞,並不知這里有機關,因而觸動機關鎖而被其中四處飛射的短箭逼得險象環生。
薄郎君心急之下想沖向羅嬌嬌,卻被山晨一把拉住了。
山晨問過肖迪生,如果觸動了機關怎麼辦?
肖迪生說那些短箭都是從相同的機關小孔射出、進入,所以只要封住孔洞,就可以了。
「撿墓室里的小石頭塞住射出箭的孔!」
山晨對急得眉頭緊鎖的薄郎君道。
李正聞言忙看向那些孔洞的大小,然後開始撿相應大小的石頭子兒遞給山晨與薄郎君。
薄郎君與山晨一起將手中的石子兒飛射出去,不消一會兒功夫,短箭不再射出。
羅嬌嬌和紅葉滿臉汗水地走向了薄郎君三人。
「擦擦吧!」
薄郎君從袖袋中模出帕子遞給了羅嬌嬌。
紅葉羨慕地看著羅嬌嬌。她只能用手拭著額頭的汗。
李正握著手帕默默地走到紅葉的身邊,然後將帕子塞到了她的握著劍柄的手里。
薄郎君見了挑了一下眉頭望向李正。
李正的臉色微微泛紅,徑直走向了洞口。
「你們來洞里做什麼?」
羅嬌嬌擦干了臉上的汗水問薄郎君。
「這里就是肖老掌門的墓室。我們已經勘驗了他的尸身。」
薄郎君抬起手臂替羅嬌嬌理了一下垂落額前的發絲。他的舉動那樣的自然、親昵,使得山晨見了心里很不舒服。
「主子!有人過來了!我們快走!」
已經出了洞口的李正突然返回道。
「走!」
薄郎君拉著羅嬌嬌的手疾步出洞穴。
山晨與紅葉緊隨其後而出。
「誰?」
帶人前來查探的南派弟子,肖老掌門的三徒弟鄭思明遠遠地望見薄郎君等人的身影一晃便不見了,不禁厲聲喝問。
這個山洞的機關鏈總控制台在離此不遠的南派總舵後院外山門的一處小院落里。守在那里的裘老頭已經習慣了听著鉸鏈的節奏打盹兒。
這一處機關鎖鏈突然停止了轉動,他立刻就醒了過來。
當裘老頭兒發現肖老掌門墓穴的機關停止了運轉,便立刻知會了後院值夜的弟子們。
當夜執勤的弟子馬上將此事稟報給了負責南派總舵守衛任務的鄭思明。
鄭思明本以為是機關出了故障,因而並未著急。誰知他帶著人不慌不忙第來到洞穴附近時,卻看到了幾個人的背影兒閃過。
這時,他才意識到有人闖入了肖老掌門的墓地,因而急聲斷喝。
薄郎君等人已經從來路往回急奔。
幸好鄭思明並未看清他們的去向,所以並未派人追趕,而是進洞察看情況。
「不用走這麼急吧!」
薄郎君見無人追來,便道。
「已經四更天了!快些回去,免得被人瞧見了!」
山晨最看不慣薄郎君那一身嬌貴得緊的骨肉。
坐上馬車後,薄郎君覺得自己的腿腳很不舒服。
「我給你捏捏腿吧!」
羅嬌嬌見薄郎君緊蹙眉頭望著自己的腿腳,便知他累著了。
「好!」
薄郎君將腿搭在了羅嬌嬌的膝上。
羅嬌嬌旁若無人地開始給薄郎君拿捏起腿腳來。
「咳咳!」
坐在羅嬌嬌對面側凳上的山晨哪里能忍受他們夫妻二人的親昵狀?
「別咳了!我們是拜過天地的呢!」
羅嬌嬌在山晨面前可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可我怎麼听說你們被人追殺,並未完成婚儀呢?」
山晨扯了扯嘴角,將頭別向一邊不去看正握著小拳頭擂著薄郎君腿的羅嬌嬌。
「我會再給她一個完整的婚儀!屆時您若是能參加,那可是羅小娘的福分!」
薄郎君的話使得山晨閉緊了嘴巴。
讓他去看自己默默愛著的徒弟嫁人,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師傅!除了麗兒,我就您一個親人在身邊了!」
羅嬌嬌的語氣中充滿了酸楚之意。這讓山晨不忍拒絕她的請求。
「何時成就好事?」
山晨半天憋出一句話。
「來年春日!」
羅嬌嬌見師傅松了口,臉兒頓時由陰轉晴。
「可是在彭城操辦?」
心里難受的山晨將目光移向了車外。
「嗯!不過我不喜歡大操大辦,只想簡簡單單地請家人們在一起吃頓飯,做個見證就行了!」
羅嬌嬌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樣一來,山晨更加地無法拒絕了。
「也罷!我正好要與那秋子君應了那十年之約!」
山晨閉上眼楮在心里暗自安慰著自己那顆受傷的心。
薄郎君也正閉著眼愜意地享受著心愛的小人兒給自己松筋骨,他的心里可是甜蜜的很 !
「到了!」
李正將馬車駛進了他們住的客棧的後院里。
山晨飛快地下了馬車,抬頭望著天空若隱若現的月兒吐了一口氣。
一臉幸福感的薄郎君扶著羅嬌嬌的肩頭與她一起鑽出了馬車。
「哪間客房!」
山晨不願看薄郎君與羅嬌嬌比肩的樣子。他沖李正沒好氣地問道。
「請!」
李正對山晨還是敬佩有加的,因此引著山晨去了薄郎君的屋子里。
薄郎君皺著眉頭與羅嬌嬌一起跟著山晨進了他們的客房之內。
天還未破曉,他們不好驚動店家,只能將就著住在一間客房里。
好在薄郎君的客房是個套間,他與羅嬌嬌各一間,山晨睡在了榻上。
他們睡了沒多久就被外面嘈雜的聲音驚醒了。
「怎麼這麼吵?」
羅嬌嬌揉著眼楮,一臉困倦地走出了自己的屋門。
她看到薄郎君與山晨一起立在窗前,便徑直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