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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答疑環節差不多結束，田沖一臉崇拜地看向薄雲禮︰「薄哥，你預測今年數學卷會是個什麼難度？」
陸文彬被安排去給蘇也撐傘，但眼楮一直往自己總裁這邊瞟，听到有同學叫總裁‘薄哥’，瞬間眉頭狂抖。
薄哥也是這些小兔崽子能叫的？
可總裁都沒說什麼，他也只好忍下了。
薄雲禮單手插兜，挺隨意地靠著一旁的燈柱，昨天從集團回家的路上，他閑來無事，確實掃了一遍近幾年的高考題。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冷淡，看一眼田沖︰「我猜會難，入場前，可以復習一下上學期張崗那份試卷。」
去年期中考試前，薄雲禮第一次以蘇也家長的身份幫她簽名的那張卷子，就是那份難度很變態的張崗卷。
有關蘇也的事，薄雲禮向來過目不忘。
「張崗卷？」田沖倒是想了半天才回憶起那份卷子，可他今天沒帶，連忙看向周圍︰「誰拿去年的張崗卷了？」
人群中，只听謝敏敏‘嗷’一嗓子︰「我拿了我拿了！」
周圍學生們都圍過去，用剩下時間，重新溫習一遍這張卷子。
正好差不多看完，一行人就準備入場了。
高考跟模擬考肯定是不一樣的，各項制度特別嚴。
每個考場氣氛都很肅穆。
顧柒在筆袋里並排插了兩張照片，是蘇也和雷杰的，跟結婚照似的。
她剛拜了兩下，照片就被監考老師抽走。
顧柒忍住不哭。
語文試卷難度說不上大，但作文題目很抽象、很變態。
‘寫給30年後的他。’
這些參加高考的學生們，自己才活了18、19歲，讓他們想象30年後的某個人，難度挺大。
這邊考場蘇也看著題目‘嘖’一聲，這題目讓她撞見，真太欺負人了。
不是欺負她，而是太欺負其他學生了……
蘇也一個小時就差不多答完了，原本不想提前交卷，可後來實在太餓，就還是檢查一遍提前交了，出去找薄雲禮吃午飯。
同一考場認識她的，都知道她語文成績啥樣，對她提前交卷一點也不意外。
上午總體來說考生們情緒還算比較穩定，直到下午數學……
前面填空題還行，翻到後面，一個個都慌神了。
他們不會點兒這麼背，遇到老變態張崗出題了吧？？？
當然，這些慌神的人里，不包括田沖、謝敏敏他們，他們早上剛溫習過張崗的考卷，這會兒只想給薄雲禮跪下。
竟然真被他押中了！
考完有人哭有人笑，只有蘇也，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吊兒郎當的，痞壞痞壞。
經過魔鬼數學卷的洗禮，第二天的英語和理綜，考生們都覺得不算啥了。
下午最後一門考完，別管是考得好的還是考得不好的，突然都像解放了一樣。
走廊上吵吵嚷嚷，卷子滿天飛，就跟上了大學就不用學習了一樣。
劉碧也懶得管，考生們憋屈了整整三年，讓他們瑟瑟好了。
23班學生在群里組織大家晚上去KTV唱歌，蘇也早就把班級群屏蔽了，沒想到田沖跟顧柒直接去她考場找她，硬拽著她跟23班其他人在校門口集合。
校門口這邊，23班人討論的話題除了聚會就是考試。
有人剛跟和白羽喬一個考場的學生通過電話，據說白羽喬這次考的又特好，特有把握，看來狀元是穩了。
學生們聞言挺不服氣的，可又沒辦法。
章光丘也趕了過來，他不去聚會，就是想來看看他們。
他看見這幫孩子挺高興的，先挨個問了問考的怎麼樣。
听說顧柒發揮的不錯，他特別欣慰。
田沖向來是蜜汁自信，章光丘也就隨便听听。
最後，章光丘將目光落向蘇也，想起那天自己對比她所有成績後產生的懷疑，壓抑住心底莫名的期待，將她帶到一旁，小心試探︰「蘇也，這次數學可挺難的，考得不好也別泄氣……」
蘇也等他說完，挺謙虛地開口︰「沒事，應該還是滿分。」
章光丘一驚，這次的卷子還是滿分，不太可能吧……
「那其他科……」
蘇也模了模鼻尖︰「應該都比平時考的好點吧。」
章光丘深吸一口氣，也不敢想太多，拍拍她的肩︰「好，能進步就好，跟他們去玩吧，晚上早點回家。」
——
23班人多，還有一部分在其他考場，所以大家決定分撥走。
停車場這邊，今天陸文彬沒來，薄雲禮親自開車。
他正在看書，听到有人敲車窗，以為是蘇也考完出來了，轉頭，看見田沖跟顧柒兩張被放大的臉貼在玻璃上，瞪著善良的大眼楮直勾勾地盯著他。
蘇也隨後鑽進副駕駛︰「有空的話，能送我們去趟KTV麼？班上組織聚會。」
薄雲禮默了兩秒，解鎖後車門。
沖寶、柒寶高高興興地上了車，坐得端端正正。
他們的車到的最快，班長把包廂號發給他們。
兩個最大的包廂，才能裝下一整個班的學生。班長正好定的是對門兩個，方便大家竄門。
門口，田沖邀請薄雲禮跟他們一起玩，薄雲禮沒去，他在，這幫孩子玩的不盡興︰「今晚我買單，你們盡情玩。」
「薄哥萬歲！」田沖和顧柒一陣歡呼。
薄雲禮借著幫蘇也理衣服的動作，彎身湊到她耳邊，語氣曖昧︰「我在隔壁等你，別喝酒，結束送你回家。」
蘇也怕被同學看出端倪，‘哦’一聲，就跟他們進去了。
不過薄雲禮的擔心純屬多余，她最不愛喝酒，也不可能喝酒。
……
十幾分鐘後，學生們都來齊了。
包廂里，田沖先點了首《友情歲月》，喊著幾個哥們兒一起唱。
女生們笑︰「老田，你是00後麼？竟然喜歡這麼老的歌。」
田沖跟哥們幾個肩搭著肩，特別得意地晃了晃麥克風︰「你們懂什麼，老歌才有感覺！」
一首歌唱完，田沖非要讓蘇也唱一首。
蘇也坐在顧柒身旁，手搭在她身後的沙發上︰「你們剛唱的是老歌？有多老？」
蘇也沒听過。
田沖︰「剛剛那首啊？好像是92年的，咱們還沒出生呢。」
蘇也抬手模模下巴︰「可我會唱的歌，比這還老，你們都沒听過……」
男生們自詡沒有他們沒听過的老歌，聞言覺得校花真可愛，笑得開懷︰「沒事兒校花，你隨便唱，我們絕對听過。」
顧柒也興奮地將麥克風遞給蘇也︰「也也，你就唱吧，我還從來沒听你唱過歌呢。」
蘇也抿了下唇︰「行吧。」
接來下的三分鐘，蘇也為大家帶來一首上世紀70年代的歌曲《浪子心聲》。
首發于1976年、40多年前了……
這是蘇也真正高中時期听的歌。
全班︰「…………」
他們還真特麼沒听過！
這歌發行時，別說田沖他們沒出生，就連他們的爸爸媽媽們可能也沒出生……
這得是他們爺爺那輩人听得了吧？
不過震驚沒多久，他們就開始紛紛在自己手機上下載，這麼好听的歌，竟然才發現。
不但歌好听，蘇也唱得也好，就她這天生自帶的放蕩不羈勁兒，就賊適合這歌。
女生們崇拜的不行，倒戈起來根本不留情面。
「蘇也，你唱的也太好听了！」
「這才叫真正的老歌好嘛，剛剛男生們唱得那些都太女敕了！」
顧柒干脆全程摟著蘇也听完整首。
隔壁包廂，薄雲禮給自己單開了一間，大屏幕關了，屋子里很安靜，他手里拿一本書，很有耐心地靠在沙發上，等他們結束。
這個位置，正好能听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蘇也那辨識度很高的歌聲……
後半場，班長挨個點了遍班里所有學生，確認每個人都滿18歲了，就讓服務員上了酒。
大家把音樂調小，開始玩真心話大冒險。
輸了要麼真心話，要麼喝酒。
一個小時過後，他們換了三四種游戲，然後就發現，他們班有個游戲bug，蘇也！
別管什麼游戲，她就沒輸過。
搖骰子搖出一柱擎天、劃拳就跟有先知一樣，簡直可怕。
大家覺得這樣不行，說也要讓蘇也真心話大冒險一次。
田沖和顧柒齊齊說不行︰「薄哥不讓我們老大喝酒，人家游戲又沒輸，憑什麼讓她玩啊。」
可學生們還是一再起哄，蘇也拿他們沒辦法，就同意了。
反正這群小屁孩也問不出什麼讓她沒法回答的問題。
學生們見她同意都可開心了，爭著搶著要問她問題。
後來一個有些醉了的女生搶先問了︰「蘇也同學！作為咱們班唯一一個有未婚夫的人，你跟你未婚夫有沒有接過吻？要法式深吻的那種哦！」
她話音一落，整個包廂都沸騰了。
這群學生大多都跟田沖一樣，平日里說的歡、瞎起哄，其實誰也沒有過任何經驗。
在他們看來，法式深吻就已經相當刺激了，根本不敢想別的。
田沖听到這個問題倒是放心了︰「這問題太簡單了，」說著，朝蘇也很有自信地抬了下下巴︰「老大，大大方方地回答她！」
田沖、顧柒、包括剛剛提問的同學，其實他們心里都覺得蘇也不可能跟薄雲禮接過吻，準確來說，應該連手都沒牽過。
薄雲禮一看就是禁欲系總裁，平時看他接蘇也放學，兩個人也總是相敬如賓的。
高中生沒接過吻很正常，回答了就不用喝酒了。
可他們自信還沒到一分鐘，就見蘇也在全包廂人的注視下，臉色挺黑地端起桌上那杯酒，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