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禮看著蘇也，眸底光影浮塵。
「做個選擇，你想上，哪一個？」
那表情，仿佛是在問被關在籠子里的小兔子︰你想被蒸著吃，還是煮著吃？
蘇也不知為何，腦袋里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句網絡用語。
‘小孩子才做選擇，我是成年人，兩個我都要上！’
當然，她是被這個騷話滿滿的男人氣得不輕，但她又沒瘋，不會真說出口。
她說的是︰「我……上大學吧。」
薄雲禮淺淺勾唇︰「恩，那就乖乖做作業。」
他起身往沙發那邊走，轉身的瞬間，眸色不自覺的沉了沉。
上|他，明明比上大學有趣多了。
——
按蘇也的要求，薄雲禮每次送她回家，都要將車停在離蘇家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位置。
以保證徐煥英，注意不到他的車子。
明明是別人擠破頭都得不到的姻緣，被蘇也搞得，好像很拿不出手似的。
不過他也應了，只要從車上，能看到她安全到家就行。
別的，他不在乎。
這會兒望著蘇也沒入蘇家大門的背影，薄雲禮的目光，倒有些不同于平時的意味深長。
今天，陸文彬向他匯報了一件事。
當初陸文彬在查蘇也資料的時候，曾發現她有過多次對寵物毛過敏的就診記錄。
徐煥英也有這種過敏史，所以蘇家從來不養寵物。
從就診時的用藥來看，蘇也的過敏反應算是比較嚴重的，甚至會引發過敏性哮喘。
薄雲禮今天特意留心了一下，蘇也在給兔子檢查的時候，一直在直接接觸兔子的皮毛，卻沒有出現任何過敏癥狀。
看來小姑娘的變化，可能不僅僅是聲音、性格、能力這麼簡單……
他們都說，她很像一個人……
薄雲禮腦子里有一個很瘋狂的猜測。
瘋狂到可能無人會信。
可他現在，確實對蘇也跟從前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
回想起來，他跟從前蘇也說過的話，加在一起，大概也不超過三句。
可現在，一天不見，就心緒浮躁。
扔在一旁的手機忽地震了一下，將薄雲禮的思緒扯回。
是一條短信。
[薄先生，閆政威的檔案已經調出來了，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我給您送過去。]
薄雲禮動了動手指回復。
[不用，明天我去取。]
——
蘇也拎著兔籠回家時，徐煥英正坐在沙發上看韓劇。
徐煥英偏頭看她一眼︰「也也回來了……」
‘了’字剛發了半音，徐煥英便注意到她手中的兔子，像見了鬼一樣捂著鼻子躲到窗邊，打開窗子，深吸了兩口新鮮空氣。
「也也，你從哪弄的這只兔子，趕緊扔了。」
蘇也看了眼她的反應，很清楚她這是對兔毛過敏，便拎著兔籠準備上樓︰「就這一晚上，明天就不放家里了。」
徐煥英站在窗邊不敢靠近，蹙著眉，碎碎念道︰「閨女，什麼事這麼想不開啊，也不知道你是想殺我，還是想自殺。」
听到這話，蘇也腳步一頓。
難道……佷孫女也對兔毛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