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拿著手機的人,遲疑了一下。

眼前斷腿的男人,他的頂級上司特地交代,除了不能給他電腦,手機放他走之後,他所有的要求都必須要答應他。

賀彥卿見拿著手機的人不動,嘴角勾起諷刺道︰「怎麼?你的頂頭上司就是讓你這樣拿手機伺候我的?」

拿手機的男人手一抖,把手機放在了支架上,緩緩走向前︰「先生,您別生氣,我幫您把床搖起來。」

說著走近賀彥卿床邊,彎腰去搖病床。

賀彥卿無聲的冷笑,在他彎腰的那一瞬間,一把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扣住拿手機的男人,用力一裹,他人跳起,單腿立在地上,把拿著手機的男人裹緊摔在了地上。

撈起拐棍,支撐著身體,來到支撐手機的支架前,拿下手機,背靠在窗戶上,望著視頻。

被被子裹上的男人,在被子里掙扎,奈何被子裹得太緊,讓他掙扎不出。

賀彥卿望著他的父親薄寂淵,把視頻對著他家的小孩,卻關閉了這邊的視頻,「她上了你的車?」

薄寂淵耳朵里塞著細小透明的耳麥,電話那邊所有的聲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著急了?」

賀彥卿也笑道︰「是啊,我等得著急了,什麼時候到?」

薄寂淵覺得自己的兒子就是口是心非,明明著急,明明害怕這個小姑娘被弄去,還故作期待︰「得等等,吃完飯。」

賀彥卿靠在窗子上的身子微微一僵,「那你可得快一點,正好還能趕上今晚的宵夜。」

薄寂淵心情愉悅,聲音輕了些許︰「好啊,兒子,你晚上弄好宵夜,等著我。」

在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白南星眼珠子微動,環抱于胸的手微微一緊。

薄寂淵有兒子。

穆教授卻說薄新堂不是他的兒子。

他讓他兒子弄好宵夜等他,說明他的兒子也在京都,在京都她查不到任何有關于他的資料。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的人是真的,身份是假的。

薄寂淵隨手按了一下耳麥切斷了電話,把放在車子支架上的手機也拿了下來,嘴角翹起,踩了一腳油門。

從郊區到京都市區,停在刺身館,用了兩個小時。

薄寂淵車子停穩剛扭頭要叫白南星。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白南星雙眼猛然一睜,對上了薄寂淵。

薄寂淵心里咯 了一下,好冷的眼楮,好鋒利的殺氣,像手上染過人命,見過尸山血海似的。

白南星眼皮微垂遮住眼中冷然,一手推開車門,一手掏著手機,淡淡的說道︰「抱歉,薄先生,我接個電話。」

下了車,走到一旁按了接听鍵,緊接著任性哽咽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白南星,先生死了。」

白南星握著電話的手一緊,聲音發沉︰「你說什麼?」

任性再一次重復,低吼︰「先生死了,先生到底對你說了什麼,連命都沒有了。」

兩個小時前,還給她切西瓜吃的先生,死了。

白南星內心震蕩,「他的尸體你別動,我兩個小時之後到。」

說完掛斷電話。

薄寂淵遠遠的見她臉色變了,拄著拐杖走過來︰「怎麼了,星星?」

白南星把手機往口袋里一揣,反手直接掐在了薄寂淵的脖子上,用力一抵,把他抵在他的車上,「薄寂淵,不管你是什麼人,殺人得償命。」

薄寂淵脖子猛然被掐住,還是一個沒有自己高,踮起腳尖的小姑娘掐住脖子︰「殺人當然得償命,不過,我又沒殺人,你掐住我的脖子做什麼?」

白南星掐著他的脖子用力的一甩,把他100多斤的大男人,直接甩在了地上︰「薄寂淵,最好不是你的人干的,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弄死你。」

薄寂淵手撐在地上,瞳孔一緊︰「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白南星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提醒你,人走茶涼。」

「你要是被我弄死了,你得清楚的知道,死人比不過活人,你這腦子再聰明,死了也沒有用了。」

薄寂淵皺起眉頭,仰望著她︰「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一直和你在一起特別期待今天的用餐。」

白南星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前面空出一輛出租車,疾步向前奔去,拉開後車門,做了進去。

出租車行駛了出去。

片刻過後,一個穿著黑西服的男人走了出來,扶起了薄寂淵︰「博士,您沒事吧?」

薄寂淵站穩,反手就掄了男人一巴掌︰「誰讓你們下手的?」

黑西服男人被打,垂下頭顱認錯︰「先生,是那個老不死的」

薄寂淵冷冷的打斷他︰「閉嘴,趕在那丫頭之前,把所有的痕跡都清理掉。」

黑西服男人應聲道︰「是。」

白南星在出租車上,不斷的催促著出租車司機,讓他快一點快一點,再快一點。

可就算是這樣,從市區到郊區,也用了將近一個小時40分鐘,才到到岸口處。

她推開車門下車,邊跑邊打電話給任性。

電話響了兩遍,任性才接通電話。

白南星急切的問他︰「你在哪,我到了。」

任性發出冷笑︰「你到了,我也到了。」

白南星腳下步子一頓︰「什麼意思,你不是本來就在岸口嗎?」

任性回道︰「沒什麼意思,我到了殯儀館。」

「先生馬上就要推進去了,你來也看不見了。」

「為什麼這麼快去殯儀館?」白南星听了他的話語發出質問,身體猛然一轉,迅速的去追趕出租車。

任性沒有回答她,切斷了電話。

白南星追趕出租車追了10分鐘,才把出租車追上。

上了出租車,手機上查了最近的殯儀館。

又用了40分鐘,到達了殯儀館。

她下了車,就沖進了殯儀館里。

在火化爐旁,找到了任性。

他穿著花襯衫坐在殯儀館的長椅上,腰背彎曲,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指尖泛白,緊緊的交握。

而他的斜前方,就是一牆之隔正在燃燒的焚化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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