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邊喝茶,一邊攀談,兩人也漸漸熟悉,有了普通好友的架勢。
「喵!」
突然一聲貓叫,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兩人齊齊偏頭望去,看到院子外,一只極其漂亮的,狸貓一樣的生物,從遠處奔跑而來,最吸引人的是,她那條巨大的白色尾巴。
‘嗯?這是‧‧‧‧‧‧’
兩人動作都是一僵,而狸貓動作極快,幾個閃爍間,就跳動了兩人近前,直接沖到了丁劍君的懷里。
「喵!」
在丁劍君面色微不可查的抽搐間,狸貓在其懷里叫喚了一聲。
隨著其叫喚,這一刻,那萌寵的氣息爆表。要是真是一只寵物的話,主人應該會抓起來狠狠擼幾下。但是‧‧‧‧‧‧
狸貓跳到丁劍君懷里,叫喚間,用頭蹭著丁劍君的時候,丁劍君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張德明看著這狸貓,眼神也閃爍了起來,停頓了片刻,道︰「這是上古異獸腓腓?養之可解憂愁那個?」
丁劍君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神情,干笑道︰「呵呵,道友眼力真是不錯!」
言語間,他回應張德明似的,伸手模了模狸貓的頭,狸貓眯眼一臉的享受。
「道友真是好‘雅’興!」張布道眼神閃爍,言語間,端起了一杯茶,輕輕的品著。
丁劍君沒听出張布道話中有話的意思,干笑了一下,沒有正面的回應。
「喵!」狸貓這時,偏頭好奇的打量著張德明,緊接著跳上了桌子,似乎要向著張德明走來。
張德明眼神一冷,直接看著狸貓,神情是嚴肅的審視。
狸貓動作一僵,被盯的不知道如何動作了。丁劍君立即將狸貓抓了回來,看著張德明干笑道︰「這孽畜有點不知事,道友別往心里去!」
「呵呵,是某的不是才對,腓腓之獸,可解憂愁,某不該如此不近人情的!只是吧‧‧‧‧‧‧某不太喜歡貓。」言語間,張德明話頭突然一轉,道︰「今日就到這里吧!」
丁劍君愣了愣,點頭道︰「也好,道友的住處已經安頓好了!」
言語間,他招手間,一個童子匆匆跑了進來。丁劍君一手盤著貓,一邊對童子吩咐道︰「將張道友帶下去好生安頓!」
「弟子明白!」那童子一禮後,轉身對著已經起身的張德明一禮,道︰「前輩請跟我來。」
張德明點了點頭,和丁劍君見禮告別後,被人領著離開。
張德明才離開,丁劍君就閃電般將狸貓丟在了地上,靈光涌動間,一個妙齡少女變化而出。
「師父!」少女出現瞬間,就棲身而上,摟著丁劍君的手臂,撒嬌的道。
「你簡直胡鬧,這等場合也是你能瞎搗亂的,越來越胡鬧了!」丁劍君繃著臉訓斥道。
「人家不是好奇嘛,三絕靈寶煉器師呢!而且人家用了師父你新煉制的化妖之器,你不是說了麼,等閑六合修士都看不出來的!」少女撒嬌的揚了揚頸肩的一個吊墜,如是的道。
丁劍君看著少女,面上的怒氣漸漸消失,顯然對著弟子吧是非常的寵溺的。
「等閑修士可不包括眼前這一位,下次不許‧‧‧‧‧‧」
話語未說完,兩人面色同時一變,少女再次變成了腓腓,丁劍君也默契的伸手,將其摟進了懷里,一幅擼貓人的架勢。
他轉身間,張德明也重新出現在眼前,丁劍君笑著道︰「張道友可還有什麼事情?」
張德明笑了笑道︰「確實忘了一個事情!」
「你講!」丁劍君抱著貓,神情認真的道。
「咱們之前商議的價格,是一千靈晶吧?」張德明問道。
丁劍君點了點頭,道︰「嗯,成器後是商定的這個價!」
「如今我改主意了,一千五百靈晶吧,嗯,價格不定死!」張德明言語間,露出了個微笑。
丁劍君動作一僵,清晰的感受到了張德明這前後的態度變化,和剛才比,如今明顯帶著疏離,讓他擼貓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道友不問某朝三暮四的原因也好,省的某找原因糊弄你了,你繼續,某先走了!
要是道友不願意,或者覺得不可接受,吩咐人通知某一聲即可,某轉身就走,絕無二話!」張德明言語間,看了看丁劍君手中的貓,轉身離去。
張德明離開後,丁劍君一臉的苦笑,狸貓也不變回來,就在其懷里,抬頭看著丁劍君,道︰「師父,他怎麼可以這樣的!」
丁劍君回神,苦笑道︰「哪樣?坐地起價?你以為人家為何變化,還不是你成天胡鬧?」
狸貓面露疑惑,不解的看著丁劍君。
「這三月來,張家之事我沒查到多少,但是他們家出來那娃,多少有些了解的。
能培養出這樣的大德之士的家族,多多少少有些遠古大修那種頂天立地的家風吧。
這張道友‧‧‧‧‧‧是把你師父,看成一個內里是魔修的敗類了啊!人家沒直接走人,已經很給面子了!」丁劍君言語間,將狸貓放了下來。
「魔修?」狸貓茫然了一下,隨即一愣,道︰「師父你是說,他瞧出我是變化的了?」
「不是如此,還能因何突然幾近翻臉的?畢竟前一刻還大有建立關系的趨勢,下一刻就差毀約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我鴻蒙自上古開始,攝魂控生,抓人做寵,那就是被歸為魔道行徑的。」丁劍君苦笑的說道。
「這‧‧‧‧‧‧弟子知錯了,要不弟子去認個錯,給他解釋下?」貓妖如是的說道。
「無妨,找個時間解釋清楚就行,想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丁劍君說道︰「但是這段時間,你不準在胡鬧了。」
言語間可以看出,對其確實是非常的寵溺,如此都沒說什麼懲罰,有點亦師亦父的感覺吧。
‧‧‧‧‧‧
時間匆匆,轉眼三日。
中途丁劍君又找張德明品了幾次茶,張德明表現的客客氣氣的。丁劍君拐彎抹角間,給張德明表達了貓妖是他弟子的意思。
張德明對此漠然以對,似乎毫不關心,但是態度明顯的表現出的距離感,讓丁劍君有些無奈。
好在相處上沒什麼問題,只是感覺出了張德明的疏離,不想深交的意思。丁劍君無奈間,只好擱置,先煉器完再考慮想辦法重新拉近關系。
這日一大早,張德明就被弟子請著,和丁劍君會和間,飄身來到了島嶼的正東方區域。
在一處小型峽谷盆地中,有著一個巨大的風水渡劫台,最吸引張德明的是,這個渡劫台竟然是建立在島嶼的核心靈脈上的。
讓這渡劫台,有著接近七星的風水陣守護,可以說是張德明目前見過的最強大的渡劫台了。
當然,聖地絕對還有更好的,但是丁劍君已經是六合大修,加上還有張德明、丁劍敏還有他自己,足足三個六合大修,應對一個靈寶的成器劫,怎麼也夠了。
整個渡劫台,已經被精心的處理了,周圍還新添了不少的新陣。有靜心的,有專門用于器物煉制的,顯然是這三月建設的。
作為一大福地的六合老祖,這樣的待遇那是理所應當的,因為每一個的六合期修士,那都是福地洞天的核心力量。
這還僅僅是本命法器的祭煉,要是修為的突破,絕對比這還夸張,至少來的人就不可能只有他們幾個。
幾人一道來到這里,丁劍敏直接向著護法台飛去,沒有半點多的言語,異常的干脆。
張布道則和丁劍君一道,飛到了中心的渡劫台上,三日交流間,兩人也動手嘗試過一些器物的煉制,因此兩人也算對對方有些熟悉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丁劍君首先動手,他一招手,弄出了一個常規的煉器爐,雖然是個備用的,但是也有六星上品的樣子。
隨即他心神微動,透明的水晶心髒浮現而出,飄向了他面前的煉器爐中。
張德明見此,也是一招手,一個花盆掉出,花盆中,一根藤蔓搖曳而出,快速的生長間,沒有如普通鍛造那樣長成藤木,開花結果。
藤蔓變得血紅,向著煉器爐中心涌去。當藤蔓來到水晶心髒旁邊,如蛇般探頭時,張德明看向了丁劍君。
丁劍君微微點頭,心神微動下,跳動的水晶心髒似乎軟化了下來,明明還是水晶的樣子,卻有了血肉的質感。
在這瞬間,張德明眼神靈光一閃,藤蔓閃電般從心髒的心血管口插入了進去。
「嗯!」
丁劍君立即眉頭輕皺,面色很不自然,顯然這樣的連接狀態讓他極其不適應。
本命的法器那是一個器修最核心的東西,性命攸關,被人動這樣連接,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因此即便丁劍君非常極力的克制,心髒也下意識的跳動著,本能的抗拒著張德明的術法。
讓張德明插入進去的血藤不斷波動,蠕動前行的極其困難,他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巨力,將藤蔓完外推擠。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大概一分鐘左右,不知道是心髒適應了藤蔓,還是藤蔓強硬突破了心髒的抗拒,反正最終心髒和藤蔓氣息完整勾連在了一起。
兩人都悄然的松了口氣,丁劍君看著張布道,問道︰「張道友準備好了麼?」
張布道看著丁劍君,點了點頭道︰「你負責鍛器就行,我這邊三絕賦靈什麼的不用管,我自會處理!」
丁劍君點了點頭,再次深吸了口氣,雙手法訣跳動,煉器爐微微震動間,他周身有著數道仿若鮮血般的液體飄入了爐子。
心髒被鮮血包裹不斷跳動間慢慢融化,逐漸融入了血液中。張布道的藤蔓也一起融化成了液體狀,卻沒有和血液混合,始終保持著和張布道的聯系。
這時張布道也略微皺眉,藤蔓被外人施法操控,改變形態的感覺並不好,讓他感覺別扭,總想擺月兌這種掌控。
不過和丁劍君比起來,他好多了,畢竟對方的本命法寶被他藤蔓深入了核心根本處呢!
隨著心髒完全融化入血液中,丁劍君開始不斷的丟入了各種稀奇古怪的靈材入其中,許多還是非常稀有的東西,看的張布道有些眼熱。
隨著不斷的靈材加入,煉器爐中的血液,漸漸有了心跳的律動,即便是一團液體狀態,也仿佛心跳般收縮著。
這一刻,張布道眼神一閃,翻手一張陣卡丟出。花盆中,藤蔓將陣卡卷著拉入土中,慢慢吸收了其力量。
丁劍君見此,眉頭輕皺。煉器師煉器,很少用陣卡的,大多是現場刻錄符文,這樣可以仔細的細微調整,才能最契合器物。
這就造成了高階煉器師煉器用陣卡,正常來說是很不認真的一個表現!
張布道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也沒法解釋。他的常規煉器,法寶功能全是育靈術植入,根本沒用陣道力量。
但是這東西有點變態,不能隨便露底子,所以他才制作了陣卡,將吞噬能力在煉制陣卡時,用育靈術植入其中,搞出吞噬效果陣符。
然後再將這樣的東西,刻錄進對方的法器中,滿足吞噬成長要求。
這樣算是避免了對方察覺道張德明煉器術的妖孽,讓對方以為張德明使用的特殊陣道力量滿足的。
「咚咚‧‧‧‧‧‧咚咚‧‧‧‧‧‧」
隨著陣卡的消失,律動漸漸穩定了下來,開始有了節奏性。丁劍君的材料也丟完了,張布道氣息波動間,藤蔓上淡淡的育靈之力涌動,侵入了心髒中。
「嗯‧‧‧‧‧‧!」
丁劍君面色微白,輕微的悶哼了一聲,張德明眉頭也立即一皺,看著開始慢慢凝聚的心髒,又抬頭看了看毫無異樣的天空,道︰
「你這器‧‧‧‧‧‧感覺有點天花板已經封死的架勢,啃不動啊,你的修為似乎反而成了掣肘!」
「唉‧‧‧‧‧‧這或許就是命吧!」丁劍君嘆息了一聲。
言語間,丁劍君情緒非常低落,兩人都是靈寶煉器師,當前什麼情況大家都非常的清楚,沒意外的話,敗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