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昊進來看到大家喜慶的樣子,臉上自然也掛上了笑容,「這麼熱鬧,你們在談什麼?」
「我們呀?」江紫煙抱著小月月,「自然是給我家小月月接風了,菜肴已經擺上,我吩咐了把你的藏酒拿來,大家共飲一杯。別說你那藏酒是多年的寶貝,舍不得。我大姐是你的表妹,我表哥是你的表哥,我家兒媳婦也是你的兒媳婦,你說對吧?」
大家都看向南宮昊,仿佛南宮昊下一句真的會說出舍不得幾個字。
葉羽葉蟬和月牙滿懷希望的盼著南宮昊能拒絕,這樣大家可能會免去一次被禍禍。
再說了,就是有人被禍禍,最有可能遭殃的可能是你。
南宮昊听了江紫煙的話,笑容馬上僵在臉上。
這話怎麼接?舍不得幾壇子美酒?說出去我南宮昊就別在京城混了。
攝政王鐸多不知內情,見南宮昊這樣,還真是被煙兒妹妹說對了,原來堂堂的楚王殿下真的舍不得幾壇子美酒。
都說煙兒妹妹是鐵公雞,一毛不拔,看南宮昊這個樣子,比煙兒妹妹更甚。
這兩人做夫妻還真是答對。
不過,今天既然說了給我們接風,就不能沒有美酒。本王沒有別的愛好,就會專門往人的痛處戳。
南宮昊不是舍不得幾壇子美酒嗎?今天就讓南宮昊出出血,治治他這種小心眼。
攝政王鐸多也不管自己的猜測是否真確,反正今天是給我們一家子接風,本王說了算。
「楚王殿下,我們就等著你了,今天本王要開懷暢飲,別說你舍不得。」
南宮昊更加哭笑不得,本王是這個意思?
萬般無奈之下,南宮昊只好強撐起笑臉,「哪里,本王何時說過舍不得了。府上什麼都有,最不缺的就是美酒。攝政王若是有空閑,本王可以和攝政王一醉方休。」
說完,還看看江紫煙。
看在別人眼里,就是一副標準的妻奴模樣。
月牙心道︰完了,完了。小姐今天指不定要禍禍誰,希望不要找到我月牙頭上。
葉羽葉蟬心有靈犀,兩人在心里祈禱︰表姐今天高興,若是想禍禍人,還是找表姐夫的好。
江紫煙見南宮昊這麼通情達理,心里想著︰到底是我家昊子,平時舍不得讓大家沾一滴酒,大姐來了,還真是給面子,居然同意一醉方休。
南宮昊若是知道江紫煙這樣想,肯定得說︰本王是這個意思嗎?
想起當初在‘全聚德’酒樓那一次,南宮昊臉上轉換著顏色,希望小媳婦今天超常發揮,別又醉的一塌糊涂。
大家入座,江紫煙和湘月逗弄小月月,南宮昊和攝政王鐸多斟滿了酒杯,接連幾杯下肚,話匣子拉開,開啟了拼酒模式。
湘月怕酒菜涼了,吩咐跟在身後的女乃娘把小月月抱走,和江紫煙把酒杯端起來。
坐在江紫煙身邊的月牙不動聲色,看著江紫煙和湘月公主,眼看著兩人一口干了,月牙站起來給江紫煙斟上第二杯。
湘月公主放下酒杯,也有丫環滿上第二杯。
「好酒,不愧是表哥珍藏多年的美酒,這是我品過的最香醇的美酒。」湘月不忘夸這美酒幾句。
江紫煙覺得大姐現在有些虛偽,明明這酒就和涼開水的味道差不多,就連‘全聚德’的三杯倒都不如,豈能成為美酒?
自從大婚後,一直在忙,怕喝酒誤事,從來都是滴酒不沾,若不是今天高興,明天就是武比開幕的日子,江紫煙覺得自己是不會在今天飲酒的。
既然要不醉不歸,那就必須是和自己在乎的人喝天下最美的美酒。
大姐一家都是自己在乎的人,至于美酒,就有些不上檔次。
看攝政王鐸多和南宮昊開懷暢飲的樣子,江紫煙覺得兩個大男人好虛偽,這種淡的就像是白開水的東西,也能當成美酒來痛飲,天底下怕是只有眼前這兩個奇葩了。
大姐也夸這美酒,看來大姐現在是被攝政王鐸多給帶偏了。
明明那麼實誠的一個人,跟了鐸多,就變得如此虛偽了,看來得早點把小月月養在身邊,不能讓鐸多和大姐把小月月也帶偏了。
「昊子?你確定這是你珍藏多年的美酒?不會是下人拿錯了吧?」見大家興致高高,江紫煙不想掃大家的興,可又實在忍不住。
「要不,讓人到‘全聚德’去拿幾壇子‘三步倒’去?」
攝政王鐸多那邊不樂意了︰「煙兒妹妹,是不是舍不得這些美酒?都說煙兒妹妹是鐵公雞,一毛不拔。以前不信,今日見了,果真是名不虛傳。等我家月月過了門,別苛待我家小月月才好。」
攝政王說著,看看南宮昊,你家媳婦真的是一毛不拔,說好的一醉方休呢?怎麼才開始就想著換酒?這是嫌棄本王喝的太多了?
南宮昊眨眨眼,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小媳婦每次喝高了都會弄得雞犬不寧,見月牙守在小媳婦身邊,雙手捧著酒壇子,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分明就是月牙串通丫環把小媳婦的酒換了。
南宮昊急忙給自家小媳婦填補好話,「攝政王表兄,我家煙兒絕對不是傳說中的鐵公雞,表兄放心,小月月到了我們王府,我們一定會當成親閨女對待,絕對不會讓小月月受一點委屈。」
江紫煙覺得把話題扯到小月月身上不妥,又把話題拉回來。
「說我是鐵公雞我承認,對待外人自然就要一毛不拔,對自己人就不一樣,特別是我家小月月,那得寵上天去。這些我們就不要說了,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杯中的酒真的像你們夸的那樣嗎?你們別夸大其詞,我能承受的住,希望大家實話實說。」
南宮昊急忙開口︰「煙兒別激動,這幾壇酒可能沒放好,的確沒有預期的那麼好,口感就像白開水,沒一點美酒的味道。不過貴在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想必攝政王表兄和湘月表妹不會計較的,你們說是吧?」
湘月公主就覺得南宮昊和江紫煙今天怪怪的。
明明這酒的味道醇香甜美,是絕對的好酒,怎麼到了她們倆的嘴里就是沒茲沒味的白開水了?
攝政王鐸多也對這兩口子刮目相看,明明以前對這倆人挺熟悉的,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手心里的寶貝許給他們做兒媳婦。
現今倒是有些看不透倆人了。
攝政王鐸多和湘月公主相互看看,猜不透這兩口子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湘月公主就說道︰「對呀,我覺得這酒味道極好,是我喝過的最美的美酒,妹妹何意要說味道像是白開水?」
江紫煙這會兒只想翻白眼,這一個兩個的都怎麼了?莫不是我們兩口子的酒杯出了問題?
江紫煙也不說話,端起湘月公主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月牙識趣的捂上臉,心道︰完了,這次小姐饒不了我。
其實,就在江紫煙端起酒杯的時候,就知道有人在自己的酒里做了手腳。
等到這杯美酒下肚,再看看捂著臉的月牙,江紫煙就覺得月牙是天底下最可恨的人。
「月牙!」江紫煙站起來︰「你長本事了?哈?!!!」
敢偷偷地把酒換了,找虐是吧?
月牙後知後覺,站起來想要逃走,哪里有江紫煙這麼好的功夫,被江紫煙撈在手上。
「想跑?!辦了壞事就想逃走,門兒都沒有!!!」江紫煙的小魔爪伸出來,月牙就遭了難,笑的驚天動地。
湘月和攝政王鐸多就是傻子也知道月牙在酒上做了手腳,南宮昊也是知情的。
就是不知道月牙為何要這樣做,南宮昊好似還有心包庇和縱容。
等到月牙笑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江紫煙才放過她。
葉羽好心遞了帕子給月牙,江紫煙睥睨過來︰「你們兩個是不是也參與了?!」
天地良心,我們兩個哪里有月牙心思縝密,我們能想到這樣的主意早就升官發財了,還用參加明天的武比?
「表姐,我沒參與。」
「我不知道,表姐。」
兩人馬上把自己摘的干干淨淨。
被表姐懲治的滋味又不是沒嘗過,這輩子都不想再品嘗。
湘月公主知道江紫煙和月牙及葉羽葉蟬的感情極深,幾個人相處的就像是親姐妹,不曾想二妹和月牙之間還有這樣相處的方式。
看得出,月牙是怕二妹喝高了,及其維護二妹。二妹對月牙也是極好的,舍不得真的懲罰月牙,只能這樣對她。
說白了就是對月牙的一種說不出的寵愛,看似懲罰,實則是在交流感情,這讓湘月公主有些羨慕。
自己身邊沒有像月牙這樣的人,也沒二妹對月牙似得對自己。
二妹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只有愛護和尊重,絕對沒有和月牙在一起的肆意。
攝政王鐸多也沒見過江紫煙這樣的一面,對江紫煙身上不解之謎更加貪戀。只不過男婚女嫁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就是有想法也只能藏在心里。
更何況,江紫煙對自己從來就是朋友之間的情義,對自己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想法。
江紫煙的一顆心都在南宮昊身上,自己就是再愛江紫煙,江紫煙也不會施舍一丁點感情給自己。
這也是在蓬萊山的時候,南宮昊放心的把江紫煙托付給自己的原因。
知道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和南宮昊一樣愛著江紫煙的人,只不過,江紫煙把全部的感情都給了南宮昊,自己在江紫煙這里連個過客都不是。
現在的江紫煙,一杯美酒下肚,臉上泛起了紅暈。如今已經為人母,和幾年前的青澀又是不同,更具韻味,更加讓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