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劍術,就是馬上的功夫,葉羽葉蟬跟著母親的時候,就已經學到了母親的精髓,再加上葉府都是武將出身,就是老太君都能指點一二,葉羽葉蟬的馬上功夫比在地上要高出不止一倍。
兩人毫無保留的交給了兩位徒弟,周桐將軍隔三差五回帶著夫人來看周佳人,有時候興起,會陪著女兒她們過上幾招,除了經驗方面,周桐覺得,單是招數上,兩位女孩子已經超過了自己。
周夫人來的時候,會順便買些零食給江紫煙,雖說楚王府也不缺零食,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大家等著周桐夫婦走了,一邊品嘗零食,一邊聊天侃大山。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白天看大家練功夫,晚上南宮昊回到府上說些有趣的案子,鳳鳴閣里的笑聲就沒斷過。
江紫煙不滿足于這樣的日子,老想著往外跑。
南宮昊派了眾多的侍衛在鳳鳴閣周圍守著,只要江紫煙想出去,必定被侍衛攔截,江紫煙覺得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有時候也會向南宮昊發發脾氣。
這天,南宮昊下朝回府,直接回了鳳鳴閣。
看到楚王殿下回府,大家知趣的就要回避,南宮昊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你們跑什麼?本王莫不是洪水猛獸?」
葉羽第一個睨過來,表姐夫,你有沒有點自覺,你覺得自己很招人待見嗎?
葉蟬在旁邊和夏陽眼光交錯,無聲的交談。
倒是周佳人直接︰「楚王殿下回來了,我們幾個戳在這里不是大蠟燭嗎?」
哦,原來你們都知道?
江紫煙見南宮昊虎著一張臉,給誰看呢?這幾個是我的好姐妹。
「昊子,有話快說,別嚇著我的妹妹們。」一張臉就能把人嚇著。貌似在戰場上殺人的不是葉羽葉蟬。
江紫煙豈能不知道南宮昊肚子里的蛔蟲,若是沒事的話,他會讓這幾個留下?
哈哈,知我者,煙兒也。
「今天朝廷發下榜文,命天下練武之人三個月後參加一年一度的武選,本王做主給你們報了命,以後抓緊練武,爭取三個月後,都能榜上有名。」
「哦?要選武狀元?」江紫煙立馬精神起來。
南宮昊又把江紫煙按在軟榻上︰「好好歇著,沒你什麼事,別說你現在不方便,就是方便,有官職在身的也是不允許參賽的。」
江紫煙一下子蔫下去︰「還有這規定?」
「當然,若是軍中的大將都去參賽,還有那些初出茅廬的平頭百姓什麼事?」
說的也是。
葉羽葉蟬幾個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南宮昊最受不了這個,拉下一張臉︰「打住,听本王說完。」
一個一個的小樣,看我家煙兒多淡定。
不是江紫煙淡定,是沒她什麼事。
楚王殿下早就忽略了自家小媳婦剛才的興奮,看著眼前幾位熱鬧,就有些受不了。
「今天起,各回各家,……。」
沒等南宮昊說完,江紫煙打斷了南宮昊︰「等等,昊子,你這是要趕她們走直說好了,還立什麼名目。」
不就在你楚王府吃了幾天飯,至于嗎?
這是吃了幾天飯的事嗎?
葉羽葉蟬來了多久了?本王說過什麼嗎?
兩人無聲的交談。
咳咳!
南宮昊被繞了進去,本王什麼時候說過飯的事情,本王在乎過吃的嗎?
「煙兒,本王想帶著你出去散散心,她們幾個跟著還能練武嗎?」
「啊!要出門游玩?太好了!!!」江紫煙又來了精神。
不對,這還不是把這幾個往外趕?
什麼時候出門不行,偏偏這個時候?
「咱們等武選結束再出去好嗎?」
誰不想著游玩時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多好。
「武選結束就到冬天了,你確定冬天不會下雪?還是說到那時,你比現在方便?」
貌似真的,哈?
江紫煙看向眼前這幾位,不是我家昊子不帶你們,實在是你們幾個有重任在身,實在不適合跟著。
江紫煙馬上和南宮昊統一了戰線,站到南宮昊這邊。
再說了,出門游玩也就是幾天的事,等游玩回來,你們還可以再回來。
「要不,你們就按王爺說的,各回各家?」江紫煙覺得各回各家也是不錯的,畢竟要經過幾次篩選,有家人陪著也好。
葉羽葉蟬又發揮了雙胞胎的默契,齊聲道︰「我不走,我要跟著表姐。」
「听話,表姐也就出去玩幾天,你們跟著,不用參加篩選嗎?」
容沫兒小聲嘀咕著︰「篩選是地方上的事,我們是不用篩選的,只要比試那幾天參加就好。」
江紫煙看向南宮昊,南宮昊不置可否。
京城人士還有這項特權,近水樓台之福?
「那也不行,三個月里,要做的事情很多,除了練武,還需要了解各方賽事,每個選手的消息,熟悉場地。」南宮昊為了撇下這幾根大蠟燭,找了好多的理由。
不帶我們就直說,何必找理由,看上去是為了我們著想,還不是煩了我們。
江紫煙見幾人不情不願的樣子,耐心道︰「葉羽葉蟬跟著我好長時間,也該到外祖母外祖父和大舅母跟前盡盡孝道,等以後出嫁就沒機會了。」
轉過頭,對著周佳人和容沫兒道︰「你們兩個也離開家有一段時日,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也不少,回到府上勤加練習,爭取在武選上斬露頭角,給煙姐姐臉上增光。」
幾個見江紫煙倒向南宮昊一邊,知道自己徹底沒戲了,便不再言語。
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南宮昊牽著江紫煙的手就要出門。
「這就走?太快了吧?」江紫煙見葉羽葉蟬她們還沒走,自己就要出門,是不是不合適?
南宮昊才不管這些︰「都說了讓她們各回各家,還賴在這里不走,還等著給她們送行?」
「我沒說她們,我是說我們兩個也太匆忙了。」
「怎麼著,舉行個儀式再走?」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客人還沒走,哪有主人就提前離開的道理?
南宮昊笑的饒有興致︰「關鍵是你也沒把她們當成客人不是?」
是啊,她們都是親妹妹,那又怎麼樣?
一路上,江紫煙幾乎是腳不沾地被南宮昊拽著,還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就好似前世里小朋友第一次到幼兒園去,被家長拽著,每走一步,回頭貪戀著那些熟悉的玩具。
明知道不久就會回來,還是舍不得。
府門外停著一輛看上去極其普通的馬車,看來南宮昊也不想讓人知道要出門的事。
夏陽等在外邊,見王爺王妃出來,急忙取了腳踏,打開車簾。
沒看到車夫,是夏陽趕車嗎?
南宮昊和李總管道別,抱起江紫煙上了馬車。
江紫煙在車里撩開車簾向外看去,果然是夏陽在駕車。
坐好了,環顧一下,這才看到,馬車上裝著夜明珠,還有一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籍,角落里一套茶具,是紫砂壺的,中間的茶幾上一副棋盤。
另外一個角落里竟然還有被子,這是要在外面露宿?
听到夏陽和李總管告別的聲音,馬車就啟程了。
江紫煙感覺自己就像是坐在前世的火車上,能感到馬車在滾動前行,沒有一絲顛簸的感覺,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好長時間不曾出去了,一路上江紫煙都顯得格外興奮。
馬車穿過繁華的街道時,她忍不住撩起窗簾,看看外面熱鬧的街景。
街上吆喝叫賣聲不絕于耳,販夫走卒們趕路的身影不時在眼前經過。
等出了京城,馬車一路向西行駛,沿途的農作物開始結穗,加上青山綠水,鳥語花香,讓人耳目一新。
夏陽駕車的技術很高,選擇的路線也是最佳的,就是拐彎處,也有小小的景色映入眼簾。
見江紫煙看的仔細,南宮昊命夏陽放慢車速,細細瀏覽一路上的風景。
江紫煙指著外面的一個山坡,驚喜道︰「昊子,你看前面那個山坡,是不是上次和甬道里那些個黑衣人打斗完經過的地方?你看,那顆歪脖樹還矗立在那里,狂風也沒把它卷走。」
南宮昊對景致不感興趣,多年行軍打仗積累的經驗,到讓南宮昊對地理上的一些特殊標記記得特牢。
順著江紫煙的眼神看過去,可不是那顆歪脖樹還在那里戳著,看粗細,風風雨雨的怕是也有些年頭了。
江紫煙來了興致,笑睨著南宮昊,道︰「那天你那害人的六弟被我一顆手雷炸殘了,早知道這里有顆歪脖樹,就該把他拖到這里,幫著他早日月兌離苦海,早死早投胎。」
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說過南宮治,現在說了,江紫煙又想起給南宮瑾做手術時的場景,竟是又惡心起來。
眼看著江紫煙就要吐了,南宮昊瞬時走到車腳的紫砂壺那里,抄在手上,茶壺嘴對著江紫煙的嘴灌了下去,竟是一壺溫熱的酸梅湯。
江紫煙就著壺嘴喝了兩口,這才按下了月復中的翻騰。
南宮昊順勢拍了江紫煙脊背幾下,道︰「沒由來的說些惡心的人,現在惡心到自己了吧?」
江紫煙緩過一口氣,依然笑睨道︰「原來你也覺得他惡心,要不,你也來一口?」
南宮昊急忙把紫砂壺放回原處。
那天喝了一碗酸梅湯,現在想起來嘴里還在流酸水,豈能再喝一次。
若是再喝一次,怕是這輩子嘴里都會硫酸水了。
江紫煙看了一會兒山野的景致,發現沿途都是那天經過的地方,怕再想起什麼惡心的事,便放下簾子,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隨便翻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