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南宮昊’站起身,來到臥房。
江紫煙和南宮昊在房頂已經看不到臥房里的‘南宮昊’,卻听到細細索索月兌衣的聲音。
還是個急性子。
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夜芳子在外屋猶豫一下,給紅花翠柳擺手,示意兩人出去,自己進了臥房。
江紫煙想听听接下來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把耳朵貼在瓦上。
南宮昊站直了,一把撈起江紫煙。
只覺兩耳呼呼的風聲,就知道南宮昊的速度有多塊。
兩人又從窗戶進來,進了臥房,江紫煙坐在床上,睨向南宮昊。
「跑什麼,分明說好看好戲的,如今好戲沒開鑼,就忙著回來,還不如不去。」
江紫煙一臉的意猶未盡。
見小媳婦一臉的不滿,南宮昊笑道︰「本王給你現場表演如何?」
「誰稀罕了?」江紫煙笑道。
早先鳳鳴苑的丫環見主子屋里亮著燈,便送了茶水進來,沒想到兩位主子都不在。
丫環婆子誰也沒見主子是何時出去的,這要是追究起來,問她們一個玩忽職守,就會把她們發賣了。
明明她們就守在外面,沒有玩忽職守啊。
留了一個丫環守著,其他的到處找去。
一圈下來,還是沒有主子的影子。
這是到哪里去了?
正在忐忑,臥房傳出聲音。
丫環婆子對望一眼,看向早先進房的丫環。
是不是沒看清楚?
不能吧?兩個大活人,如何能看不到?
那是剛才幻听了?
幾個人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剛要進臥房,听到王妃道︰「無賴。」
嬌俏的聲音分明就是夫妻間在打情罵俏。
幾個人瞧瞧退出來。
這要是被兩位主子知道她們听牆角,還不得把她們發賣了。
屋里的兩位主子早就听到外間的動靜,知道是她們這些下人,沒有計較而已。
……
翌日,江紫煙醒來,南宮昊已經不在身邊。
江紫煙翻身做起,丫環進來幫著江紫煙穿衣。
江紫煙擺手讓丫環出去。
兩世為人,從來不曾讓人幫著穿衣。
丫環退了出去,江紫煙下床,到櫃子里找衣裙,听著外面有人大聲斥責,便放下衣裙走到外間。
「何事?」江紫煙問門外的婆子。
婆子進來道︰「回王妃,是來請安的妾室夜氏。」
夜芳子以妾室身份到了王府,下人都稱她夜氏。
江紫煙想起昨夜‘南宮昊’對夜芳子說的話,今天就來給自己添堵了。
「讓她到客廳外等著。」江紫煙轉身準備往里走。
「回王妃,老奴說了,夜氏非要等在這里。」婆子看了江紫煙,小心回道。
「那就讓她等在這里好了,記著讓她跪好了,面向太陽補補鈣,這些天夜氏流失的鈣太多,是時候補補了。」
「是,謹遵王妃吩咐。」
婆子應著出去了。
現在即將午時,雖不是夏天,太陽還是老毒的,就這樣跪在太陽底下,不月兌層皮就是好的,還得面向太陽。
補鈣?沒听說過。
不過,領著王妃的工錢,就得听王妃的。
南宮昊下朝回來,一眾丫環婆子圍著一個人,像是在圍觀上桿的猴子,走近了,見是夜芳子跪在地上,也不搭話,徑直往里走。
「見過王爺。」一眾丫環婆子見了南宮昊施禮。
「嗯。」南宮昊接著往里走。
夜芳子早就見到南宮昊,她在賭。
她在賭南宮昊經過昨夜,已經和她有了肌膚之親以後,會對她有不一樣的認識。
昨晚的南宮昊的確彪悍,賽過戰場上兩軍陣前的勇猛,若不是自己提前吃了藥,換了別的女子,怕是早就死在床上了,焉能跪在這里給江紫煙請安。
想到南宮昊昨夜對自己一遍一遍的索取,夜芳子突然覺得南宮昊是不是愛上了自己,若是能把南宮昊拿下,賽過一百個南宮瑾和南宮治。
有了這樣的想法,夜芳子忍著身體的不適,早早來到鳳鳴苑外,賭南宮昊下朝回來會不會像昨晚那樣憐惜自己,而江紫煙會不會像普通的妒婦似得和南宮昊打鬧。
世人傳說,楚王殿下只愛江紫煙一人,經過昨晚,夜芳子覺得傳言不可信。
若是真的如傳言那樣,南宮昊就不會對自己那樣。
說不定南宮昊是覺得江紫煙有利用的價值,才在江紫煙面前表現的專情。
男人都是這樣,見到對自己有利的,都想佔為己有。
若是南宮昊知道自己掌握著東瀛在北晉的碟者名單,南宮昊會不會和自己聯手?
若是能和南宮昊聯手,北晉指日可待。
就是和南宮昊評分江山,東瀛在大陸也有了立足之地。
到那時,自己就是東瀛的女英雄,也不枉自己白白遭這麼多罪。
想的美美的夜芳子見南宮昊一改昨夜的溫柔,冰涼的眼神都不肯施舍一個給自己。
夜芳子看出,南宮昊這是舍不得江紫煙的好。
看來自己還得加把勁,把南宮昊徹底拉倒自己身邊。
听到丫環婆子和南宮昊對話,江紫煙停住腳步往外看去。
南宮昊正好進來,見到光腳的江紫煙,上前抱起來,放到桌子上。
「誰準許你光腳下床的?」凶狠的聲音傳到外面。
丫環婆子面面相覷,王妃挨罵了?
就該挨罵。
多大個人了,光著腳下地,若是懷孕了,對胎兒不好,不明白嗎?
丫環婆子連同情的眼神都沒有,有的甚至贊成自家王爺。
看在夜芳子眼里就是,江紫煙明面上得寵,只不過是南宮昊為了維護自己專情的形象,故意做給外面的人看的。
「來人!」南宮昊更加凶狠的聲音傳來。
原來南宮昊私底下對江紫煙這麼強橫。
夜芳子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
江紫煙的兩腳被南宮昊捂在手上。
腳心傳來陣陣溫暖。
「王爺沒去上朝?」
上不上朝和光腳下地有關系?
原來自己不在家時,小媳婦一直是光著腳來回走路的?
見南宮昊不理她,腳丫子動了動。
南宮昊感覺手心發癢,心頭悸動,「再動本王可動手了?」
一個婆子已經進來,江紫煙急忙老實下來。
難得江紫煙有吃癟的時候,南宮昊心情大好,吩咐丫環︰「給王妃洗漱。」
跪在門外的夜芳子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覺得自己拿下南宮昊指日可待。
不由得又跪直了一些。
在旁邊監督的婆子撇撇嘴,好標志的跪姿,哪又怎麼樣,還不如我家王妃一雙腳丫子金貴。
洗漱完,江紫煙的腳丫子也捂熱了。
丫環早拿來衣裙,南宮昊給江紫煙換上,鞋子也穿好了,這才來到里間,看江紫煙往臉上薄薄的使了一層‘宮粉’。
江紫煙站起來要往出走,南宮昊按著江紫煙的肩膀,道︰「今天要不要見證一下本王的手段?」
「什麼手段?」江紫煙從鏡子里看著南宮昊,見南宮昊興趣盎然。
別是大白天的有什麼想法吧?
自己好不容易換上衣裙,畫好妝容,再被毀了,又得麻煩一次。
關鍵是今天還得到外祖父家給幾個寶貝用藥。
江紫煙想不出,去晚了用什麼理由搪塞外祖母。
想到要搪塞外祖母,江紫煙就覺得自己可惡至極,連一向疼愛自己的外祖母都要搪塞,自己還是人嘛?
南宮昊板著江紫煙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
「今天為夫幫你畫眉如何?」南宮昊殷切的看著江紫煙。
江紫煙看一眼南宮昊放在自己肩頭的大手︰「不怎麼樣。」
若說南宮昊這雙手上陣殺敵,她信。
畫眉嗎?
省省吧。
自己還不想出門頂著兩條黑蠶寶寶上街。
「你這是不信任為夫?」
「……」江紫煙點點頭。
居然被嫌棄了。
被小媳婦嫌棄了。
「媳婦,給為夫一個展示才能的機會,若是為夫畫得不好,咱們洗去就是。」
南宮昊努力為自己爭取,就連本王這個高冷的稱呼都不要了。
呵呵,展示才能的機會?
我的那個天兒。
楚王殿您老人家上嘴唇一踫下嘴唇。
您老人家知道為妻臉上的‘宮粉’多少銀子一瓶嗎?
關鍵是有價無市啊。
沒听說宮里的拓跋貴人和某宮為了一瓶‘宮粉’爭執起來,被罰禁足三個月,連帶著貴妃娘娘也被罰抄佛經一百遍嗎?
看到南宮昊孩子似的祈求眼神,什麼‘宮粉’,什麼禁足,什麼被罰,統統靠邊去吧。
「好,本小姐就給你這個機會,您老人家可得把握好了喲。」
南宮昊雙眸盡是專注︰「這可是為夫第一次給人畫眉,定要一舉成名。」
成名?成什麼名?
畫眉專家嘛?
被以前戰場上的對手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
江紫煙閉著眼,任由南宮昊在自己臉上涂鴉。
不過是浪費一點‘宮粉’而已,自己是‘五香水粉鋪’的老板,還缺自己用的‘宮粉’?
「好了,請夫人驗收。」南宮昊滿臉傲氣的放下筆。
江紫煙見南宮昊滿臉的瑟,更加不敢直視鏡子。
「王爺的畫眉功夫就是鬼斧神工,宮里畫娘也比不了。」
夸了南宮昊一句,江紫煙站起身,就要去洗漱,準備重新上妝。
敢拿本王和宮里的畫娘比。
「夫人確定不看一眼為夫的杰作?」南宮昊殷切的攔下江紫煙。
「本小姐不是說了很好嗎?」
「不行!」南宮昊幾乎是用吼的,跪在院里的夜芳子都感覺到了南宮昊的盛怒。
外屋的丫環婆子偷著樂。
只有她們家王妃能讓主子發怒。
這是小兩口之間的情趣,她們都是過來人,焉能不懂。
「好了,本小姐仔細看看不就是了?值得這樣發怒?」
江紫煙轉頭看向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