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煙拿出抄錄好的名單交給南宮昊,剩下的事情就不關江紫煙的了,是殺是剮,南宮昊會處理的。
南宮昊命身後兩個侍衛把這人帶到遠處處理掉,兩個護衛抓住這人胳膊架了起來。
「慢著,」江紫煙道。
這人心里一哆嗦,不是說好的給個痛快嗎?怎麼轉眼就變了?
江紫煙抽出葉羽的佩劍,在這人後背上橫七豎八的劃了一陣,見那些文字再也看不到了,這才把佩劍還給葉羽,擺手讓侍衛把此人帶走。
先前到周圍巡視的兩個侍衛回來,見到南宮昊,道︰「見過王爺。」
「嗯,你們兩個到下面找夏陽,告訴他,把下面的殘匪全部肅清再上來。」
「是!」兩個侍衛應著,從出口那里下去了。
南宮昊解下水囊,打開遞給江紫煙。
江紫煙那里都好,就是看不上古代的水囊,不願意把這個軟軟的東西帶在身邊,感覺還是現代的行軍壺方便又衛生。
奔著入鄉隨俗的原則,江紫煙看看水囊,喝了幾口,又塞回南宮昊手上。南宮昊喝完,蓋上蓋子,重新掛在腰上。
「南宮昊,你怎麼不問問這人是誰,說殺就殺了?」
「這人是誰?」
「這人是南宮治同母異父的的弟弟。」江紫煙附在南宮昊耳邊,輕輕說道。
不遠處的葉羽葉蟬看向這里,好似江紫煙墊著腳跟在南宮昊臉上親吻,兩個人羞澀的轉過身,四只眼楮盯著天空,還是數星星吧,表小姐太彪悍了。
「確定?」
「這人親口說的,自然錯不了。你覺得誰吃飽了沒事干,專門讓自己的母親扮宮女,還是那種耐不住寂寞爬床的宮女,爬了皇帝的床還不算,還要爬侍衛的床。」
「這麼說,南宮治的生母不是失蹤,是和侍衛私奔了。」
「你說呢?」
江紫煙看著南宮昊,好似在看一個白痴。
當年南宮治的生母生下南宮治,慶元帝恨她毀了自己的清譽,就把南宮治記在賢妃娘娘名下,後來,此宮女拿著賢妃娘娘的信物出宮買東西,再也沒回宮,連同保護她的侍衛也消失了。
因是翠微宮的人,賢妃娘娘但了監管不周的罪名,被禁足一個月。
當時南宮昊還小,什麼也不懂,只知道父皇罰母妃禁足,至于為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看來,定是南宮治的生母和侍衛私通,借出宮的機會一同逃走。
「還真是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南宮昊冷冷的說道。
「怎麼,你覺得宮中的女人就該老死宮中嗎?」江紫煙反駁。
那個女人的作為雖然讓人不齒,可皇帝為了自己一己之私,捆著這麼多妃嬪不算,還有眾多的宮女老死宮中,難道這樣就是道理嗎?
見江紫煙急了,南宮昊陪著笑臉道︰「別生氣,我只是就事論事。不過,宮里的規矩你不知道,宮女是可以出宮嫁人的,不能嫁人的只有和皇上生過孩子的和封為的妃子才不能出宮。」
「那宮中的老嬤嬤是怎麼回事?」
「那是她們自願留在宮中,每月領著俸祿不說,也是按照品階來論的。她們的父母兄弟親人,因為她們在宮中的地位,在地方上也是備受尊重的。」
原來是這樣,這個宮女不想待在宮中,完全可以出宮嫁人,沒必要設計慶元帝,和慶元帝生下皇子。
本來就是心懷野心,想一步登天,不想慶元帝壓根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之人,皇宮里的妃嬪包括皇後都是有靠山有背景的,一個丫環出身的宮女,如何給慶元帝帶來好處,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慶元帝自然不會理會這個宮女,就是生下的皇子,也記在別人的名下,還不是嫌棄這個宮女的出身。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在留在宮里已經沒有意義,因為和慶元帝有了一夜夫妻的事實,失去了出宮的機會,便和侍衛搞在一起,給慶元帝帶了一頂好大的綠帽子,然後和侍衛雙宿高飛去了。
想通了這一切,明白南宮治為何對權力的奢望那麼強烈,原本從根上就壞了。
身母的血液貫穿了他的全身,不管他的靈魂來自哪里,都會為了爭奪皇權而喪心病狂。
見江紫煙不再說話,南宮昊以為這次總算把這小丫頭的嘴賭上了,接著道︰「若是以後你有機會統領後宮,宮中的宮女嬤嬤任憑你處置。」
「什麼?你還想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嬪?」江紫煙咬著牙說道。
咯吱咯吱的響聲傳進南宮昊耳朵里,這小丫頭還真是個醋罐子。
「沒有,沒有,若是本王有了二心,讓本王三年內不得入洞房。」
南宮昊舉手發誓。
江紫煙笑道︰「這還差不多,本小姐不怕擔著妒婦的名聲,誰要敢進楚王府,我江紫煙就把她干趴下。」
「得了吧,干趴下就完了?趙家的銀子還完了嗎?」南宮昊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坑蒙拐騙的,什麼本事也有。不過本王喜歡,本王就愛看小媳婦坑人時的小模樣。
「不說到忘了,後來一直準備婚禮來著,這件事也沒顧得上催,別時間長了再賴賬。不行,得給月牙寫封信,讓她到趙府上討銀子去。」
說著,江紫煙做出要找紙墨的樣子。
南宮昊抓住江紫煙的手︰「這小脾氣,听風就是雨,月牙上趙府去討銀子,不是打趙子林的臉嗎?被一個小丫環堵著門要錢,估計趙子林以後出門得帶面巾了。」
就是要打他的臉,誰讓他養女不教,就該讓他丟人現眼。
我江紫煙的東西,是她趙琳琳惦記的嗎?
江紫煙正要反駁,夏陽從出口處上來。
「王爺,我們發現大批的糧草,怕是三天三夜也運不完的。」
夏陽上來,只顧著高興,也沒看到南宮昊拉著江紫煙正在甜言蜜語,說完了,才看到南宮昊兩只眼楮冒著寒氣,這才知道自己冒冒失失闖禍了。
這些年跟在王爺身邊,太了解王爺了,這樣的眼神看著你,那就是你要倒霉了。
夏陽趕緊轉身,道︰「屬下這就找人往外搗鼓。」說完就想跑。
「站住。」南宮昊冷冷的道。
還是沒逃月兌,屬下什麼也沒看到。
自己怎麼這麼背,喝口涼水都塞牙。
原本是來報喜拍馬屁的,沒成想,一頭撞到馬蹄子上。
完了,完了。跟著王爺的侍衛誰不知道,王妃就是王爺手心里的寶,惹到了王妃,還有好嗎?
夏陽轉過身,兩眼看著地面,像犯了錯的孩子︰「王爺有何吩咐?」
「既然發現糧草,自然有運糧草的出口,先找到出口,然後再說如何運糧。」真是個棒槌,若是從這出口一點一點往出運糧,怕是猴年馬月也搗鼓不完。
見王爺沒有怪罪的意思,夏陽自我感覺良好的一顆心迅速膨脹,「是!!!」三步兩步跳下通道去了。
兩個侍衛過來,道︰「啟稟王爺,那人屬下已經處理了。」
「嗯,」南宮昊對手下處理尸體的能力還是有數的,既然他們說處理了,那麼誰也別想在這個大陸上找到這具尸體。
「你們兩個把王妃的馬車牽來,今晚就在這里給王妃守夜。」
南宮昊命這兩個侍衛把江紫煙乘坐的馬車牽來,都這個時辰了,小媳婦也該休息了。
馬車上洗漱用品齊全,洗漱干淨了,還可以吃點零嘴。
至于吃的,來的時候備了一大袋子牛肉干,怕是十個八個人也吃不完的。
南宮昊看著江紫煙她們上了馬車,又叮囑兩個侍衛幾句,這才下到甬道里。
江紫煙和葉羽葉蟬進了馬車,洗漱完畢,換上干淨的衣服,命葉羽葉蟬到馬車外把幾身血衣燒掉,這才招出牛肉干,和葉羽葉蟬就著水囊,邊喝邊吃,還不忘給外面守夜的侍衛幾塊牛肉干。
兩個侍衛感激涕零,這是遇到好主子了,不打不罵不甩臉子不說,有一口好吃的也不忘給弟兄們一點,這樣的主子,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江紫煙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傍晚。
期間也不是沒醒,只是困得不行,見葉羽葉蟬還守在跟前,便放心的又睡去。
江紫煙伸個懶腰,坐起身。
「表小姐,你醒了?王爺說了,等你醒來馬上傳膳。」
江紫煙拍拍腦袋,這好似是在馬車上,傳的哪門子的膳。
「夏陽帶來的人馬中,有幾個廚子,燒的一手好菜,得知王妃在軍中,便亮出手藝,為王妃燒了好多菜,就等著表小姐醒來好用膳。」
葉羽說著,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疊好,又來疊江紫煙身上的被子。還不忘喊葉蟬一嗓子︰「小懶豬,表小姐都醒了,你還睡得哪門子的懶覺。」
葉蟬不情不願的起身,動手疊自己的被子。
江紫煙從馬車里出來,見眼前一馬平川,不記得長途跋涉,怎麼外面的景致就變了?
一名守在馬車旁的侍衛上前道︰「啟稟王妃,王爺命屬下守在這里,等王妃醒來,听王妃命令傳膳。」
「這是到了哪了?王爺呢?」江紫煙無心吃飯,不知道身在何方的感覺真是不爽。